湛王,容傾解凍了。可顧家和吳家算是僵了!
湛王開了口,吳家不敢拒。如此,這親是結定了,不管顧氏心裡如何的不喜,顧婷這兒媳卻是定下了。
鐵板釘釘,定死了,改不了了,顧氏鬱悶到極致又不敢說一句不是。那個火氣,那個鬱氣發泄不出,妥妥的憋病了!躺在牀上哪哪都不舒服!
“婷兒那孩子,也是你看着長大的。無論秉性,樣貌,才情樣樣都不差。你以前不是經常誇讚她機靈,乖巧嗎?所以,她嫁給彥兒算是兩好合一合,親上加親這沒什麼不好。”吳文晙溫和寬慰道。
可是這開解,寬慰的話,顧氏聽了,卻是更加的憋悶了。
乖巧?屁,那是虛僞。機靈?那是心眼多。
顧婷若只是侄女,那顧氏還是挺喜歡的。心眼多的人,一般都有出息不是。但是,若作爲兒媳。那是怎麼都不如意。心眼那麼多,堵心呀!這不,還沒進門呢?就把她兒子好好的親事兒給攪黃了。
可是,這話她怎麼能對吳文晙說?畢竟,在吳文晙的眼裡,她可是深明大義又識大體的女人。所以,滿心的苦水說不出呀!只得避重就輕……
“老爺呀!你也知道的,我跟董家那話都說明了,就差定日子了。可現在,這麼一來。你說,我以後怎麼面對董家夫人呀!”
“等改明兒,我向董大人賠個不是。想來,董大人也是會理解的。畢竟,忽然發生這種事兒,誰也沒想到嘛!好在還沒定下來,也沒公開來。所以,你也把心放寬了,趕緊好起來。不然,讓大哥他們看了會誤會的。會以爲你對這門親事心裡不喜。”
她是不喜,很不喜!
“好了,你先歇着,我去衙門了。”吳文晙說着,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看到吳月兒腳步頓住。
“父親!”
“嗯!你娘身體不舒服,你在家好好照應她。”
“女兒知道!”
“還有,給顧家的聘禮,你也幫着你娘準備準備,別備薄了。”
吳月兒聽言,眼眸微閃,卻不曾多言,只頷首道,“女兒記住了!”
“嗯!那我去衙門了。”
“父親辛苦了!”
吳文晙欣慰的笑了笑,隨着擡腳離開。
直到吳文晙身影消失不見,吳月兒擡腳走進去。
“娘!”
“月兒,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呀!哎呦……”顧氏捂着心口,那個悶呀,難受的厲害。
“娘,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
“我知道已成定局了。可我這心裡堵的慌呀!”顧氏催胸頓足,“你哥哥救了她一命,她卻毀了你哥的好事兒。你說……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吳月兒聽了沒說話。已成定局的事兒,不值得再多議。
吳月兒沉寂間,顧氏開口,“對於跟顧家結親,迎娶顧婷,你哥怎麼說?”
聞聲,吳月兒收斂神色,淡淡道,“我哥並無不喜。”
顧氏聽言,眉頭瞬時走了起來。並無不喜?那也就是喜歡了?
想着,顧氏順感無力。娶個庶民有什麼可喜的喲?以後帶出門,人家媳婦兒個個都是高門千金,只有他的妻子是庶民。這……以後在官場上可怎麼擡頭呀?
雖是自己的孃家不該這麼貶低,可卻是事實呀!就算她不提,外人卻是避免不了的故意說起膈應人。
“哎呦……”顧氏撫額,感覺哪兒哪兒都是難受的。
吳月兒看着柔聲道,“娘,既已這樣了。那麼,就不能再讓人看笑話。該走的禮數都要一樣不差的做好了。還有舅舅哪裡,您也千萬別再說什麼傷和氣的話。這人娶了,和氣再傷了,沒意義!”
顧氏沉沉道,“你說的我豈會不知,可是我這心裡頭就是膈應的厲害!”
吳月兒聽了,聲音柔和,意味深長道,“娘,越是這個時候明面上的事兒,我們就越要做好。讓舅舅和表哥無話可說,讓外人無笑話可看。但,私下如何,還不都看您的心情。”
顧婷只要入了吳家的門,她過的任何,外人包括顧家能看到的都只有表面。其下她到底過的如何,卻是顧氏說了纔算。所以,想發泄心中鬱悶,來日方長!
顧氏聽了,吐出一口濁氣,“你說的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在讓人看笑話。”
見顧氏聽勸,吳月兒頷首,隨着道,“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湛王爺和容傾的態度。”
顧氏聽言,壓下心中不愉,腦子也隨着轉動起來,凝眉,“憑着湛王爺對顧家的不喜,他沒理由幫着顧婷出頭呀?”
“是呀!這是爲什麼呢?”吳月兒若有所思。
“難道……”顧氏說着頓住,看着吳月兒神色不定道,“難道是因爲容傾對顧廷煜餘情未了,所以……”顧氏話未說完,既被吳月兒打斷。
“容傾就算心裡對顧廷煜仍有什麼,你以爲她敢表現出來?”
顧氏聽言,一噎!
是呀!若是容傾敢表現出來,湛王爺饒的了她纔怪。包括顧廷煜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如何,還遑論會應他所求。
“那,這是爲什麼呢?”按道理來說,湛王最應該無視纔對呀!畢竟,顧家落入現在的境地,可是全部出自湛王之手。如此,他應顧廷煜所求,實在是沒理由。
吳月兒搖頭,“我也想不通!”說着,靜
也想不通!”說着,靜默少頃道,“還有容傾。凜護衛過來,只言是王爺之意,其中並未提到容傾一句。那麼也就是說,容傾對這件事兒並未參與,也未曾表態麼?”
顧氏癟嘴,“顧婷過去可沒少欺負容傾。容傾又不是沒心肝的,她會幫着顧婷纔怪!”
“若是這樣的話!或許不用我們做什麼,就會有人讓顧婷好看。所以,我們暫且靜默以待吧!”
顧氏聽了沒說話,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跟顧家鬧得太難看。但,就算如此,善待顧婷的想法她也一點兒沒有。
她現在甚至懷疑,那一出意外,分明就是顧婷早就預謀好的。如此,若真是那樣!哼……她定會讓她後悔!
明月莊
冬天沒有比泡溫泉更舒服的了!每次下水,容傾不把自己的皮給泡皺了就不出來。
泡的正舒服,泡的有些昏昏欲睡時!
“王爺!”
麻雀請安聲入耳,王爺兩字瞬時提神。容傾即刻清醒,隨着反射性拿過裡衣,快速穿好!
雖早已裸裎相見,可這青天白日,太陽還未完全落山的時辰。這兩相相對的……雖然湛大王爺這會兒什麼都做不了。那,就更應該穿上衣服了!
容傾這裡衣剛穿好,還不等她從水裡爬出來,湛王身影已在眼前!
容傾看此,不由又縮了回去,“王爺,嘿嘿……”
湛王盯着她沒說話,眼底幽黑一片,爲那猛然撞入眼中的豔色!
似露非露,似透非透!裡衣被水浸透,緊貼身上,那一種若隱若現的眩媚,比什麼都不穿添引誘!
“王爺,你怎麼來了?”
“解藥在哪裡?”湛王開口,聲音暗啞一片,那一種聲線情動之色已現。
容傾眼神閃了閃,輕咳一聲道,“那個呀!凜五說,不需要解藥兩天之後自動就解了。”
凜五曾直言:湛王因剛服用過解藥的原因。繼而,半個月之內不能行房事。既,有備無患,那軟了三皇子的藥也給湛大王爺服了一粒。
“凜五說,解藥在你手裡!”
強制湛王禁慾,爲免湛王心火起,自己被拍死,凜五留了一手。現在妥妥的把容傾給供出來,出賣了!
容傾聞言,冷眼,對凜五深深的嫌棄。看着也是鐵骨錚錚的,關鍵的時候沒有一點同盟之義!
“容九……”
“我塞茅房了!沒了。”
這答案!湛王怎麼就那麼不意外呢?她要是乖乖的給他,那纔是奇了怪了。這認知出,湛王不由彎了彎嘴角,眼神涼涼,什麼時候他連這個也開始習慣了。對於她不時的違逆,已是那麼見怪不怪了!
見湛王眼底溢出涼意,容傾心尖還是不由瑟縮了一下,忽而一陣寒意,搓搓胳膊!欲起身出來,穿的少,它還露,這麼說話沒底氣。
“王爺,這裡潮氣大,別打溼了您的衣服。所以,您老要不要先回去?”
對於容傾的話,湛王不動不言,只是看着她。
好吧!
容傾從水裡出來,小跑着找衣服穿。
那一抹豔色,湛王靜靜看着,不能身體力行,先飽眼福!繼而看的那是理直氣壯,毫不遮掩,一點不管你自在不自在。直到容傾快走到衣服旁……
湛王手指微動,隨着一物彈出,順着容傾飛去……
“唔……”膝蓋處陡然一麻,腳下隨着一滑,身體瞬時失衡不受控制向前倒去!眼看要摔個狗吃屎,容傾皮緊了緊,反射性閉眼,等着痛意襲來!
即將倒地的一瞬間,腰身陡然一緊,隨着落入一個溫熱乾燥的懷抱,鼻翼間那熟悉清冽的氣息傳來。伸手抓住,隨着擡眸……
湛王那至美的面容映入眼簾,眉目微揚,眼底流淌一抹淺笑,幾分魅色,幾分邪氣,聲音低低暗暗,“準準的接住了。這世上,怕是沒有比爲夫更加體貼的了!”
容傾聽言,失笑,“王爺一言出,牛飛滿天。”
“何意?”
“吹牛不打草稿,大言不慚也不怕牙掉。”
“膽大妄爲!”湛王說着,手亦不老實。
容傾靜默,湛王身體反應,她清楚。某人身體滾燙,可惜……看來,藥力很是強勁呀!雄風坍塌不再呀!清楚這一點兒,容傾不由笑了,機會難得,此時不囂張何時囂張!
小手順着鑽入湛王衣服內,各種不老實。同時,擡頭看着湛王,笑眯眯道,“此時氣氛正濃。王爺預備何時動真格呀?”這話,那個挑釁,那個有恃無恐。
湛王聽言,牙根緊了緊,開口,吐出一句流氓落敗時經典之語,“你給爺等着!”
容傾聽言,一臉純粹,“我在等着呀!爺您怎麼光說不練呀!”這話,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湛王抑制不住黑臉!
容傾眨眨眼,繼續道,“王爺!我給您黃金萬兩。這價位,您看,你能行事不?”
“容九!”
“要不萬萬兩?不求多,就您洞房那時長。您看……”
“閉嘴!”
“哈哈哈……”容傾忍不住咯咯笑開。真是沒什麼比看到湛王吃癟,更令人開心的了。
笑聲過半頓住,驚呼起,水花濺……
“唔……噗……”
“沒大沒小的……”話未說完,語調變,水花猛濺,“該死的……”湛大王爺妥妥的落水了!
落水了!
“王爺,這溫泉不錯吧!”
“過來!”
“我傻呀!”
“我再說一次,過來!”
“我再應一次,不去!啊……”
“你個皮癢的東西,嗯……”
“你個小肚雞腸,小氣吧啦的臭男人!”
“容九,你再給我說一句!”
“沒風度,沒氣度,滿眼歪風邪氣……”
“容九!”
“是你讓我說的!”容傾說着,眯眯眼,“王爺,我忽然後悔了,想聽你說那句錯了什麼的!”
“呵……本王要說的那個三個字,可是跟錯了無關。”
容傾聽言,瞪眼,“那是什麼?”然,卻一點兒不意外。湛王會說我錯了?不可能!
就算認識到不對,他也難親口說出我錯了幾個字。一切不過是容傾順勢而言,關鍵的點兒主動打斷,順便發表動聽感言。
“三個字……”湛王輕輕悠悠道,“扒光你,幹了你!”
“王爺,這是六個字。還有……”容傾說着,忽而上前,伸手抱住湛王精壯的腰身,眨眨眼,膩膩道,“王爺,您老打算什麼時候下手呀?”話出,屁股上既捱了一下。
“你給爺等着!”
“不想等,現在就要如何?”
“你個沒羞沒臊的!”
“你個光喊口號,不幹實事兒的!”
“容九,你調戲爺上癮了是不是?”
“是呀,是呀……”
湛王羞惱!
容傾大笑!
女子的笑聲,伴隨着男人的低咒聲,那個熱鬧!
凜一站在外面,聽着裡面隱隱傳出的動靜。不由稀奇,主子不是不能行事嗎?怎麼還能鬧騰成那樣子?
***
溫泉一通鬧騰,夜間容傾睡的跟小豬一樣。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湛王已習慣。看了她一眼,擡腳從牀上下來,走出……
“主子!”
“凜五可回來了?”
“回主子,凜五去了暗莊,兩日後歸,特讓屬下轉稟主子!”
湛王聽了,冷哼,“他倒是挑選了一個好日子。”兩日後,也滿半個月了。就算沒解藥他也恢復了。
凜一垂首,“凜五也是爲主子身體着想。”
想法很忠心,可做法很欠抽。不但把他必須禁慾的事兒告知那小女人,還給她藥!這是存心給容傾奚落他的機會呀!
特別容九這膽大妄爲,逮到機會那是一點兒不放過。對着他說的那些話,簡直了……
想着,湛王太陽穴猛跳,“他倒是有心。”對容傾一時失去了發力點兒,如此,這火氣只能攻向凜五了。
凜一聽了,看了看湛王,動了動嘴巴,低聲道,“主子,凜五說;男人偶爾弱一下更有福。”
湛王聽言,眼睛微眯,“他知道的倒是不少!”
凜一聽了,斟酌着道,“主子,這也是事實!您也知道,您不舒服的那幾日,王妃對您還是很用心。”
這話聽着,尚且順兒。
“所以,您這也算是哄王妃了!”
湛王聽了,冷哼!有誰會爲了哄女人,就把男人面子都給摺進去的?這種哄法,湛王不喜!
看湛王並不滿意。凜一低頭也不敢再多言。心裡腹誹:凜五,我能爲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翌日
容傾睜開眼睛,牀上已沒了湛王的身影!
“小姐,您醒了?”
容傾點頭,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雀兒,什麼時辰了?”
“剛辰時!”麻雀說着,爲容傾披上衣服,接着道,“王爺他外出了,大概要晚上纔回來,要奴婢告訴您一聲。”
容傾聽言,不由扯了扯嘴角。湛大王爺大概是不想再說那‘你給我等着’的字眼,才果斷外出,對她來個眼不見爲淨吧!
起牀,梳洗,剛用過早飯……
“小姐,公子來了!”
容傾聽言,擡頭,看到容逸柏身影已然出現眼前。不由笑開,“哥,你怎麼來了?”
“坐馬車來的!”
“哈哈……”容傾笑眯眯道,“這大冷天的,有必要大清早就過來嗎?趕緊過來暖和一下。”
容逸柏揚眉,“幾日不見,我妹妹越發體貼了!”
“我是一直都很體貼。”
容逸柏笑了笑,在暖爐邊坐下,看着容傾白裡透紅的小臉兒,“吃胖了!”
“你應該說,我又漂亮了!”
“這倒是沒看出來!”
容傾白了他一眼,隨着調侃道,“可是哥哥倒是看起來越發的精神了。果然呀!即將要成親了,看起來就是不一樣。”
“連哥哥都打趣,越發沒規矩了!”
“這語氣……”
“像湛王爺!”
“沒錯!怪不得聽起來一股寒意。”
容逸柏彎了彎嘴角,隨意道,“你跟王爺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是嗎?”容逸柏不緊不慢道,“可是我怎麼聽說,你把王爺給休了呀?”
容傾聽言,倒茶的動作一頓,“這個,你怎麼知道的呀?小麻雀告訴你的?”
“不,是湛王派人告訴我的。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聞言,容傾神色不定,“真的是湛大王爺告訴你的?”
“嗯!”容逸柏不疾不徐
柏不疾不徐道,“當時我正在吃飯,聽到這消息事,差點沒噎死!”
“萬幸!差點我們就手足相殘了!”容傾說着,道,“不過,他怎麼會告訴你這個呢?”
“湛王言,這必然是我給你出的餿主意。所以,既科舉作弊之後,我又多了一項罪名。只待來日,兩罪並罰了。不,根據你的作爲,或許還會不斷出現別的罪名。”
容傾:……
簡單的說,容傾犯的錯,總是要有人擔着。容逸柏自然就是那個不二人選。擔當着容傾替罪羊的角色。
一時無語!
容逸柏卻是分外悠然道,“這樣倒是不錯!如此一來,我不需要刻意的去探聽什麼。只要根據隨來的罪名,就會知道你的情況了。”
“這算哪門子的不錯!”
“對比最初,湛王對我已是隻動口不動手了。”除了對他的不喜,依然沒有減少。
容傾凝眉!
容逸柏溫和一笑,“湛王這樣做的用意,你可明白?”
容傾思索少頃,開口,“若是以前,我會毫不懷疑的認定,這必然是又是威迫和恐嚇。可是現在,感覺或還有其他!”
容逸柏聽了,眼神微閃,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稍縱即逝,柔和道,“你想的很對!”
“很對麼?”
容逸柏點頭,“嗯!”
湛王如此,是一種威迫,可也是一種在意。
因爲清楚他的話,容傾是聽的。所以,湛王用極端的方式告訴他,要他不時來提點一下容傾。要她定要跟湛王好好日子!
湛王最終目的,不過是要他同他站在一道,就算容傾受了委屈,他這個做哥哥的對着容傾也要謹言慎行,不要生幺蛾子,更不要試圖慫恿容傾做一件叛離他的事兒。否者,他這個哥哥必然第一個遭殃。
這做法,很容易惹人誤會。但卻很符合湛王一貫作風。因爲他從來只會要求人,從不會請求人。
所以,湛王那極致彆扭,又極端惱人的方式,他們得到慢慢習慣。那不過是他開始在意時,試着留住一個人的方式而已。
一個生性多疑,又極端沒安全感的人。
“你和王爺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容傾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下。
容逸柏聽言,揚眉,“所以你就寫了休書?不錯,膽量見漲呀!”
容傾嘿嘿一笑,慫慫道,“其實,寫的時候手抖了不止一次。”
“抖什麼?”
“當然會抖呀!畢竟後果難料嘛!”
“寫之前,都爲自己預想了哪幾種後果。”
容逸柏話出,容傾伸出三根手指,“設想了三種。”
“挺多!說來聽聽。”
“第一種,湛王看到休書和下堂書,瞬時煩了,厭了,乾脆利索的讓我麻溜滾蛋了。這算是最好的一種。剩下兩種,一;直接把我丟到刑部大牢去。二;收下,承認那下堂書,然後再把我接到府內。我直接的從王妃變成了奴婢或姨娘。一朝回到解放前呀!不作不死的實例!”容傾說着唏噓,因爲清楚,無法不抖呀!
容逸柏撫額,“既然看的那麼透徹,你還敢寫?”
“我那也是沒辦法!清白之事,實乃重中之重,不弄清楚不行。特別湛王爺當時那反應,有時看着像是逗我玩兒,有時看着又不像。搞得我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所以,只能釜底抽薪了。好在……”
湛大王爺有些話不是逗着她玩兒的。那一點兒不捨確實是有的。不過也沒有許多就是了,不然,不會用那種極端的方式試探她。
要知道,這事兒在古代那是絕對的大事兒。若非她從來是性命第一,清白第二的。當時遭遇那情況,再想想湛王的性情,非得咬舌自盡不可。
不過,湛王其後的反應。如實的說,容傾多少有些意外。她曾想,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他承認確實是試探,然後,對於她那休書什麼的不再計較。至於,其他容傾是沒敢想呀!
畢竟,這事兒要是擱在最初。那,直接的就是大卸八塊!
想着,容傾眼底溢出點點悵然,嘆氣;雖還是那麼彆扭着,可湛王對她確實在點滴中不同着。或許,就是因爲這樣,她雖泄氣,但卻仍想試試,不想輕易放棄。
對他,本來最初的所求,只是期望他容許自己活着。
現在對他,亦是不能所求太多。太過貪心,有時候是在爲難自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現代古代終究不同。無法改變這個世界,唯能改變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不忘初心,隨遇而安,只望有個安穩,守住他給予的那一點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