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皇上出京查看民情,宮中政務暫有太子代理,百官輔佐!
皇上不再宮中,後宮忽而就沉寂了下來。唯一的男人不在,也沒了賣弄風情的必要,各自都老實的在自己殿內歇着。
“皇祖母!”
看着玉顏公主,太后臉上揚起一抹慈和的笑意,“顏兒回來了!”回來的比預想中的還快了些。
玉顏公主邁着碎步走到太后跟前,在她身邊的跪坐下,嘟着嘴巴,明顯透着不高興道,“早知道這樣,孫女還不如不去呢!”
太后聽言,揚眉,“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顏公主不高興了?”
“就是皇嫂呀!在外面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玉顏公主告起狀來,一點兒不含糊。
太后聽了,卻是笑了,滿滿的縱容,“你皇嫂敢不給你面兒?哀家可是不信!”
“是真的嘛!”玉顏公主看着太后,聲色並茂說起,“皇祖母,你知道嗎?湛王府今天一個姨娘死了!”
太后聽言,臉上笑容凝滯,皺眉,“姨娘?哪一個?”
“是林氏,跟二皇嫂是同族親戚!”玉顏公主一點兒不隱,如實道,“我本想着。人都死了,二皇嫂作爲親戚,怎麼也得去看一眼不是。可是,太子妃卻說不合適,二皇嫂好像也不樂意。她們這樣,不就是下我面兒嗎?搞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突然發生這種事兒,湛王妃什麼反應?”
“她……”玉顏公主回想了一下道,“她當時臉色不是太好。不過,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很平靜,很鎮定!還有,對我提出讓二皇嫂去最後見林姨娘一面的提議。她好像也不高興。”
“是嗎?”
“嗯!因爲她當時一句話都沒說。”玉顏公主不愉道,“然後,那個齊管家就直接下逐客令,把我們都給請出府了!”
太后聽完,嘆了口氣,悠悠道,“王府發生這樣的事,湛王妃心情必然不好。你們留在這裡多少是有些不合適!”
“皇祖母說的是,是孫女欠考慮了。”
太后淡淡一笑,很是溫和道,“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會兒吧!”
玉顏公主聽了,隨着起身,“那孫女先回去了!”
“嗯!”
玉顏公主離開,太后眸色沉遠,若有所思。
靜默,良久,看向桂嬤嬤,清清淡淡道,“皇上令人給沈妃尋來的貓兒,是被何人劫走了,可是已探到了?”
桂嬤嬤頷首,輕聲道,“回太后,現已確定,那貓兒是被湛王爺拿了去!”
太后聞言,眸色又沉一分,“竟然真的是他!”
敢從皇上手裡奪東西的,這世上沒幾個。只是,在此之前,太后還有那麼些不確定。因爲,雲珟那貨對那毛茸茸的東西從來不喜。
他雖然作,可卻從不會作自己。哪怕是故意去堵皇上不愉,也不會爲難自己去碰觸他不喜的東西。
所以,太后曾想或許是後宮那個剛入宮的,性子還沒磨下去的嬪妃給劫了去,故意叫器沈心。同時意圖用這種蠢辦法,吸引皇上的注意!
可現在……太后眼睛微眯,稍時開口,“桂嬤嬤!”
“老奴在!”
“你現在去……”
隨着太后的吩咐,桂嬤嬤眼底漫過各種神色。
湛王府
林婉兒突死,猶如石塊落入湖面,波瀾難免。後院女人,心裡均有些不穩。然,看着事發後就被守住的院門,還有那一句禁令。心不安,卻均是沉默的厲害。
林婉兒院
容傾站在院中,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頭,淡淡開口,“你最後一次見到林姨娘是什麼時候?”
“回……回王妃,是戌時!”小丫頭青桃面色灰白道。
戌時!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
“詳細的說來。”
“是……”青桃繃着神經道,“姨娘要了杯水。還說,有些不舒服,讓奴婢在外面守着就好,不要在屋裡值夜了。吩咐過,姨娘就躺下了,奴婢就出去了。”
容傾聽言,眉頭微斂,“林姨娘讓你在外面守着?”
“是……”
容傾凝眉,靜默,少頃,開口,“在此之後,你一直在外?”
“是!”
“連如廁都不曾?”
青桃聽言,臉色一變,隨着磕頭,緊張道,“不敢欺瞞王妃,奴婢因爲肚子不舒服,跑了三次茅房。其餘時間都在門口守着,不曾去過他處!”
“三次都分別在什麼時間?”
“在……”青桃回想了一下,道,“第一次是在戌時後段,第二次是亥時,還有一次是在丑時!”
丑時兩字入耳,容傾眼簾微閃。
丑時,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根據林婉兒屍體的現狀,可觸及的軟硬度,已現的屍斑可斷,林婉兒的死亡時間,大概就在那個時間段。
“丑時去茅房,用了多少時間?”
“大概……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
半柱香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兒。
“昨晚值夜的爲何只有你一個?”一般最少都有兩個丫頭。
“蘭子娘病了,好像快不行了,姨娘開恩特允了她一天的假,讓她回家了。”
聽言,容傾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婉兒身體不適,不允打攪。
青桃剛好肚子不舒服,如
桃剛好肚子不舒服,如廁不止一次。
蘭子又剛好被林婉兒允了假,回了家!
以上種種,若均爲真實。那,容傾第一感覺,怪異!
重合點兒,巧合點兒,重疊一起。讓人感,操縱這一切的不是別人,就是林姨娘自己!
可是,從現場的情況和林婉兒的慘狀來看,容傾不以爲她是自殺。
不過,現在下任何結論都爲時過早。青桃的話,還需查證。
想着,容傾看着她,詢問繼續,“昨晚你可有聽到過什麼動靜?”
“回王妃,不曾!”
“可有什麼人過來過?”
“白日的時候,李姨娘過來小坐了一會兒。”
“李姨娘?李憐兒?”
“是!”
“可還有其他人?”
“傍晚的時候,香姨娘的丫頭過來送花樣兒。不過,姨娘因爲不舒服就沒見她。只讓奴婢接了花樣。”
在容傾的詢問中,青桃的回答中,未發現明顯有價值的內容。
“王妃!”
聞聲,擡頭,見齊瑄帶着幾個人走來。
郭太醫,劉正,仵作,還有兩個衙役!
“下官叩見王妃!”
“郭太醫,劉大人無需多禮,各位請起!”
“謝王妃!”
衆人起身,容傾開口,“大概情況,齊管家都說過了吧!”
“是!”
“那就勞煩各位了!”
“不敢!”
簡短寒暄,各自忙活起來。
京城之外,一處別院
看過齊瑄傳來的消息,湛王神色淡淡,不起波瀾。但好心情卻已然消失殆盡!
想着他,等着他!話說的好聽,可那小女人能做到多少?湛王心知肚明。想,就算有,也不過點點。
而現在,林婉兒突然暴斃。她肯定就更加想不起他這個夫君了。
王妃對林姨娘的死很上心。齊瑄這一句,就已然說明了許多。
他不過才走一日,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
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麼翹首以盼盼你歸來。純屬忽悠,花言巧語,完全不靠譜。
“凜一!”
“屬下在!”
“傳令齊瑄,劉正,讓他們徹查清楚。本王倒是要看看,誰在暗處搞幺蛾子!”
“是!”
“還有……”湛王說着,卻是頓住。
等不到接下來命令,凜一不由擡頭看向湛王。
湛王看了他一眼,帶着點點嫌棄。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是那麼沒眼力勁兒。
被嫌棄了!這一點,凜一看出了。可是爲何被嫌棄,卻是一頭霧水,撓頭想不出!
看凜一那副呆愣樣兒,湛王嘴角下垂,移開視線,不鹹不淡道,“告訴齊瑄,後續發展,讓容九自己動手寫信過來。”
湛王話出,凜一垂首應,“是!”
“下去!”
“是!”
看着凜一離開的背影,湛王分外不愉。至於爲何?一個不願承認的存在心中。那就是,他好像有點兒想她了!雖不多,可確實存在。
晚上懷裡少了一點溫軟,一點馨香。白日,耳邊少了一點兒聲音。
沒她在眼前鬧騰,日子有那麼些乏味!
“皇叔!”
聞聲,湛王眼簾都未動!
對於湛王的無視,雲榛太習慣了,一點兒不覺如何,顛顛兒上前,“皇叔,您剛纔在想什麼呢?”問着,好奇着,眼裡帶着那麼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那一抹異色,落入湛王眼中,不冷不熱開口,“你說本王在想什麼?”
“這個皇侄可是猜不到。”說着,雲榛嘿嘿一笑,“不過,剛纔乍然一看,皇叔臉上透着那麼些,春意盎然的味道。”
雲榛隨口的話一出,湛王嘴角垂了垂。
雲榛卻有別解,笑着往前湊了湊,賤賤道,“皇叔,侄兒聽聞,距離這裡五里處有一個花樓。裡面的那個姑娘,個個都是技藝非凡,功夫很是了得。皇叔,您要不要……嘿嘿……”
湛王聽了,揚了揚脣,“聽起來倒是不錯!”
聽到這話,雲榛更樂呵了。他這次竟然猜對了。皇叔真的是思春了。
“皇叔您看,我們晚上要不要……?”
“辰時!”
雲榛聽言,摩拳擦掌,興致大起,“行!辰時侄兒過來尋皇叔。”說完,往外走去,“侄兒先去清清場子去!”說着,疾步離開。興致高昂。
看着雲榛離開的背影,湛王眸色淡淡,食指輕叩桌面,神色悠然,清冽!
看着湛王輕釦桌面的手指,預示着有人要倒黴的先示。周正麪皮緊了緊,不由有那麼些同情三皇子!
另外一邊……
凜一找到凜五,請教!
“府裡事物,主子不讓齊瑄寫,偏偏讓王妃寫,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凜一嚴肅認真。他自己不開竅,用心在請教。
凜五嘆氣,“你連這都想不出嗎?”
凜一搖頭,應的一本正經,“想不出!”
“很簡單呀!齊瑄寫的家書有什麼看頭,不過都是一些事物。如此,相比之下自然是王妃寫的更有意思了。可以報備些府內事物之外的事。寫些主子面上嫌棄,實則卻愛聽的閒事。”
凜五說完,凜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呀!”
“不然呢?你以
然呢?你以爲主子想欣賞王妃那,已醜的人神共憤的字體嗎?”
不是凜五嫌棄,實在是容傾那字……難看也就罷了,還錯別字一大堆。費眼不說,還費腦,還要猜!
“那我讓護衛跟齊瑄說明一下,免得……”
“齊瑄比你懂行,他一聽就知道是何意!”凜五說着,拍拍凜一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這男女之事很是玄妙,你呀!多學着兒點吧!有些話,主子不願說透,那個時候,就看我們做下屬的眼力勁兒了。”
凜一聽言,再次恍然,呢喃,“原來,主子那一眼嫌棄,就是因爲這個呀!”
明白了,不由皺眉,通曉這事兒,壓力很大,一時半會兒他怕是拿不下。
湛王府
郭太醫,劉正,仵作等忙活間隙……
“王妃!”
“何事?”
“林家人來了,在外求見!”
容傾聽言,無聲吐出一口氣,開口,“讓他們進來!”
“是!”
護衛退去,少時……
一個年逾四十,樣貌中庸,氣質卻很是儒雅的男子!
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五感樣貌跟林婉兒很是相似的婦人。被一個十**歲的女子扶着,一同走來!
“下官林勳叩見王妃!”
“臣婦(女)給王妃請安,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大人,林夫人,林小姐請起。”
“多謝王妃娘娘!”
幾人起身,林勳作爲大家長,率先開口,“下官收到王府護衛送來的信兒,說小女……不,說府上林氏姨娘遭遇不幸。所以特來見其最後一面。”
“王妃,我女兒她可是真的……真的沒了嗎?”林夫人沒有林勳的鎮定。看着容傾,淚水汪汪,臉色灰白,滿目沉痛。自來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悲涼,難以接受。
這種時候,任何安慰都是多餘。
“齊瑄,帶林大人,林夫人他們進去吧!”
“是!”
齊瑄在前,林勳面色沉重,林夫人跌跌撞撞跟在後。
人走進屋內,淒厲的哭聲隨着傳來,“我……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呀!婉兒,婉兒,你讓娘怎麼活呀……”
林婉兒的屍體已做了簡單的修復,可是那副模樣,看之,仍觸目驚心。
聽着屋內哭聲,心情不免壓抑!
“王妃,桂嬤嬤來了,在外求見!”
聞言,容傾轉眸,齊瑄走出,剛好聽到這句話,眉頭微揚。
容傾看了齊瑄一眼,看着來稟的護衛開口,“請桂嬤嬤進來。”
“是!”
護衛離開,少時,桂嬤嬤帶着兩個宮人,碎步走進。
“老奴叩見王妃!”
“奴婢叩見王妃!”
“桂嬤嬤無需多禮,你們也都起來吧!”
“謝王妃!”
桂嬤嬤起身,看着容傾,開口第一句就是關心,“王妃娘娘可還好吧?”
容傾扯了扯嘴角,苦笑,“不算好,不過還扛得住。多謝桂嬤嬤關心。”
“不敢當王妃一句謝!”桂嬤嬤說着,重重嘆了口氣道,“玉顏公主送王府回去後,因爲心裡擔憂王妃,就向太后稟了林姨娘的事。太后知曉後,對王妃很是掛念,特讓老奴過來看看王妃!”
“都是我的失責。讓太后娘娘擔心了。”滿臉懺愧。
桂嬤嬤搖頭,恭敬又懇切道,“太后讓老奴傳話給王妃,太后言;讓王妃放寬心,王爺不在,還有她老人家呢。必不讓王妃受一點兒委屈!”
容傾聽言,眉頭微動。這還沒如何呢!太后那爲她做主的話都說出來了。呵呵……
這話中意,若是深入探究的話。不免讓人多想。就是——哪怕林姨娘的死,跟她有關係,太后也保證給她兜住。
這話,感人呀!同時,也讓人對她這個湛王妃更厭一分。死的是林家女,她這個王妃倒是先委屈了,使得太后連這爲她做主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王妃,小婊砸!
太后這態度一出,無聲中給她拉了不少仇恨呀!暫時不說別人,就林家,肯定厭的厲害。
思緒翻涌,容傾垂眸,微微俯身,謝恩,“謝太后憐愛!只是,林姨娘突然離世,確實我治府不嚴。無委屈,滿懺愧。所以,還請桂嬤嬤稟告太后娘娘,待林姨娘的身後事完全理清,查明之後,讓她在天之靈得到安息之後。我再去宮內向太后她老人家謝恩,請罪!”
“王妃言重了,太后她老人家不會計較那些。”桂嬤嬤說着,餘光掃了一眼立在門口的衙役,眼神閃了閃,隨着道,“王妃有心了!想來,林姨娘若是地下有知,定會爲王妃的用心而感動。”
“不爲其他!只願生者節哀,逝者安息!”
桂嬤嬤聽言,眼神微閃!容傾這話,林家人聽到這話,心裡怕是很有觸動吧!還有這架勢,容傾竟然把刑部的人和郭太醫都找來了。
這態度,明顯是勢必查個清楚,爲林姨娘做主的姿態呀!
主母如此有心。想來,林家人心裡就算有什麼,也難以啓口了吧!
如此,再說下去,反而沒了意思!
想着,桂嬤嬤開口,“如此,老奴就不叨擾王妃了。這裡是太后和皇后讓老奴爲王妃帶來的一些……”
桂嬤嬤的話還未說完,一護衛忽而從天而降,出現在眼
,出現在眼前。
“王妃!”
看到乍然出現在眼前的護衛,容傾心裡突了突,對於這閃現的速度,還是有些不適應。
“什麼事兒?”
護衛從袖袋裡掏出一物遞送到容傾面前,“主子給您的。”
護衛話出,桂嬤嬤心頭一跳,容傾神色不定,腦中各種念頭劃過,帶着驚疑伸手接過。不過卻沒打開!
護衛隨着道,“主子讓王妃拿到既打開。”
湛王話說了,不能違背!不然就是不懂規矩,就是不賢惠。
容傾垂首,開始拆……
拆着,不由想,不會是問罪書吧?問罪理由,他前腳走,他的美嬌娘馬上就少了一個,她這王妃難辭其咎,湛大王爺妥妥的不高興了。所以……
呃!容傾的猜測,在拆開信函,看到裡面內容後,表情頓住!
無一字,就一個玉佩!
這個玉佩是?看着手中玉佩,容傾眼底神色變幻不定。
桂嬤嬤卻是不由變了臉兒。
齊瑄揚了揚嘴角!
爲王妃做主麼?還真不用太后。
有這一枚玉佩,王妃若是看誰不順眼了,對其動口動手都不算是事兒!哪怕是皇子,那也得聽着,受着。
院內一時沉寂,少傾桂嬤嬤壓下心裡起伏,躬身告辭!
桂嬤嬤和兩個宮人離開,林家人從屋內出來!
林夫人已哭的幾近暈厥,林勳面色也分外凝重,眼圈微紅,林婉兒的姐姐亦是淚眼汪汪。
三人出來,林夫人噗通跪在地上,啼哭,“求王妃……求王妃爲我女兒做主!”
“娘,您不要這樣……”
“嗚嗚……鶯兒,你妹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能……”
“娘……”
“林夫人且放心,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謝王妃,謝王妃……”
林家人離開,郭太醫,劉正,仵作等人從屋內出來。
“如何?”
“劉大人您先說吧!”
“好!”劉正點頭,看着容傾道,“下官剛帶衙役把屋子徹查了一遍,未曾發現兇器。也未在別處發現血跡。就現場來看,沒有太多線索。後續還需再細探!”
容傾頷首,轉頭看向郭太醫,“老太醫可有什麼發現?”
“王妃您看這個!”
容傾垂眸,看着郭太醫用棉巾包裹着的些許粉末,端看,“這個是……?”
“薰香燃燒後留下的粉末。”
薰香,富貴人家慣用,常用的。
“可什麼問題嗎?”
“薰香末正常的顏色應該是淺白灰色,可這個,卻是黑灰色”
“這說明什麼?”
“說明薰香在焚燒時被人加入了別東西。”
“別的東西?太醫指着的是某種藥!”這不是懷疑,幾乎是肯定。
林婉兒死的如此悄無聲息,必然有藥物的成分在其中。
郭太醫點頭,“林姨娘的屋內養了一隻鸚鵡,應該也吸入了不少,致使現在還沉昏之中。所以,由此可推斷出應是一種迷藥。”
“太醫可能確定是哪一種?”
郭太醫搖頭,“迷藥種類繁多,現屋內氣味已消散,一點藥末未尋到。所以,要確定是哪一種,難!”
容傾點頭,隨着問,“在屍體上,太醫可發覺什麼?”
“脣色黑紫,舌頭沉黑,觀其色,可推斷,應是被灌了某種烈性毒藥。至於是哪一種暫不能確定。”
“毒藥嗎?”
“嗯!除此之外,老臣無所得!”
容傾聽了,轉眸看向一旁仵作。
兩人拱手,開口,稟報道,“稟王妃,根據小的查看,屍體的顯現,林姨娘命喪時間應在丑時之間。屍體顏色非正常!”
“面部受損嚴重,根據傷口創面應是被一種細卻尖銳的利器所致。”
“除卻面部與隱處。身體別處未見傷口,由此推斷,林姨娘被害之時並無一絲掙扎的跡象。”
容傾頷首,“辛苦大家了!”
“不敢!”
“劉大人這次還是要勞煩你了。”
“王妃言重,這是下官的職責!”
***
案子的進展,微乎其微,只是確定了,林婉兒確實是他殺無錯。
沒有機器,無法做任何檢驗,就表面的觀察,目測所得自然有限。
容傾沉思,齊瑄靜立一旁,靜默不語。
要查清一個案子,抓獲兇手,花費時間是必須。這其中的過程,稍有疏忽,遺漏。最後所得結果,必是差之千里。所以,細緻是必須,耐心,耐性一個不能少。
“齊管家!”
“王妃!”
“府中的藥物你是如何管理的?”
齊瑄聽言,肅穆道,“凡是流進府中的藥物,屬下均記錄在冊。”
容傾聽言,眼睛陡然大亮。
齊瑄拱手,“屬下已派人逐一排查。若無意外,很快就會有所收穫。”
“齊管家人才!”
齊瑄聽言,輕輕一笑,“王妃過獎!不過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容傾彎了彎嘴角,隨着想到什麼,拿出剛纔湛王派人送來的玉佩,道,“齊管家,你說王爺送來這個是何意?”
齊瑄擡眸,正色道,“主子送來這個,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無論發生任何事,王妃只
事,王妃只要拿着它。除宮中之外,其餘任何地方,面對任何人,王妃都可橫着走!”
齊瑄話出,就看到某人拿玉佩的態度瞬時變了,從提溜着改爲雙手捧着。
看玉佩的眼神,那是賊亮賊亮。
尚方寶劍呀!免死金牌呀!不止要捧着,就是供着也不爲過呀。
這東西可是比那黃白之物值錢千萬倍呀!湛大王爺這次,真給力。
“齊管家,王爺他真是個好人,你說是不是?”
齊瑄聽了笑了笑,隨意道,“王妃,主子這物件不會給您,最多是讓您狐假虎威幾日。”
“那王爺也是好人!”拿着這物件,做什麼都有底氣。
齊瑄聽言,意味深長再加一句,“不過,主子既給予了,定會索要點兒什麼。”
聞言,容傾眉心一跳,“你……你指的是什麼?”
“自然是王妃您的月錢……”
容傾聽了嘴角抽了抽。她還以爲那索要指的是……牀上什麼。沒想到是月錢!撫額,是她想太多了,想太腐了。不過,月錢……
“也就是說,我後年的月錢也要沒了!”
“不出意外,會是這樣!”
容傾呵呵,隨着道,“那又如何?就王爺這物件,別人就算是有錢也別想拿到。所以,不就是一年月錢嗎?值,很值得!”
“王妃說的是!”
話是如此,可還是肉疼呀!
“王妃,齊管家!”
看到疾步走來護衛,齊瑄收斂神色,“如何?”
“兇器和藥都找到了!”
容傾聽言,隨着起身,“在何處找到的?”
“青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