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早已傳回青林學院,牛車剛一停,幾乎所有頭面人物都迎了上來,就連在天外山潛心研究奇門盾甲的莫愁先生也特意趕來賀喜,因爲龍魂一戰司馬龍飛居功至偉,也正是這一無上功勳皇帝下旨封司馬家族爲官府草藥主要供應商。
院長跟龍飛商量後決定辦一場回門酒,這是將青林當成歐陽媽媽孃家了,反正飛鳳山莊的當家人都在天都,又值中秋佳節正好雙喜臨門。
最高興的是學生們,雖然現在青林經濟條件好了,免費食堂的菜品也比以前豐富,但還是以吃飽爲主,因爲掌握財政大權的是天佑,他比司馬龍飛更像個商人,算盤打得精,一個葷菜還定量,加碼得掏錢,而且每隔幾天都舉辦一次‘憶苦思甜’,那傢伙菜半點油腥都沒有,全是水煮的,他還美其名爲,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學生們當然怨聲載道,但整個長老會卻全力支持,兩個龍飛沒到青林前,學院過的是什麼日子讓老頭們記憶猶新,負賬累累,逢年過節別說慶祝,連院長也躲上深山逃避債主,不忘過去難也是一種很好的教育方法,所以長老們那天也同甘共苦下食堂陪學生吃一天齋,以身作則是很重要的。
而學院財政總管天佑破天荒宣佈,節日其間所有免費餐廳二十四小時開放,八葷八素敞開供應,關鍵不限量。
當然,幾多歡喜就有幾多愁,因爲這個提議是司馬龍飛倡導的,那麼絕大部分費用就得由他承當,大胖子無所謂,反正現在口袋比臉乾淨,都在未過門的媳婦身上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權當做了慈善,陽的不行咱玩陰的。
歐陽媽媽心疼了,這可是真金白銀,十幾萬學生七天得吃掉多少錢啊,所以她將天佑拉進內屋關上門,就菜品是否需要十六道那麼多,開放時間是否要二十四小時那麼久,免費水果糕點是否有必要等等一系列問題展開了針鋒相對的協商。
結果從她出房時幽怨的神情便可想而知。
夜來風葉已嗚廊,月明多被雲遮妨。
酒賤常嫌過客少,中秋誰於共孤光。
天公作美,風清雲淡,月亮從一隻彎彎的小船漸漸豐滿,圓圓的皓月毫不吝嗇地將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新月如芽,半月似瓢,滿月如眸,今晚月亮是花,繁星是葉,別有一番風味。
諾大的天外山凡是能利用的地方屋檐樹梢都掛滿了燈籠,每十米就有張八仙大桌,上着擺着糕點茶水,標明免費,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司馬龍飛看着天佑,詫異地問:“你這鐵公雞居然會捨得撥毛?”
天佑嘿嘿一笑:“賓至如歸不是靠嘴巴說說而已,這些客人是天南地北專門趕到天外山共渡佳節的,咱們得盡地主之誼,錢嗎,有的日子賺,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我是個很大方的人。”
葉師兄冷冷一哼不屑地說:“你什麼想法我不知道嗎?節日房價提了三成,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
天佑白了他一眼:“你試着拿根空釣竿釣條魚給我看,沒餌什麼都白搭,捨不得娃子套不住狼。”
司馬龍飛笑了笑告訴大家:“有個人能釣到。”
天佑一楞:“誰那麼厲害?”
司馬龍飛故意壓低聲音:“姜太公,堂主的遠房親戚。”
天佑忙說:“堂主,那下次請他來指導指導如何?”
龍飛感到鬱悶,我上哪去請他老人家?忙轉移話題,拍了拍天佑的肩膀:“你做得很對,逢年過節消費上漲無可厚非,客人出來玩早有思想準備,像你今天推出的免費服務是招妙計,人有時並不在乎小利,不過如果有何樂不爲,這能使大家對天外山加深印象,中秋嘛有個好心情那下次肯定首選這裡。”
天佑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堂主,最近我可忙壞了,蒐集了不少燈謎,猜中有獎,你看每個燈籠前圍満了人。”
葉師兄不屑地說:“獎?猜中了燈籠歸他,這也算獎?”
龍飛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有些亊並不必在乎結果而注重參與過程,禮輕人義重嗎,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大胖子拉住龍飛:“我給你出道題目,如果一等十,二等於二十以此類推,十等於多少?”
龍飛楞了一下,這題是在沙漠綠洲時逗歐陽媽媽玩時說的,估計胖子沒答出又不好意思問歐陽媽媽,所以另闢蹊徑,假裝想想:“這麼簡單也叫題?當然是一百羅。”
天佑推了他一下:“堂主你秀逗啦,如果一等於十,那麼十當然等於一啊。”
大胖子一拍腦袋:“對啊,怎麼不知道轉彎呢?”
龍飛呵呵一笑:“還是天佑聰明,猜燈謎去吧。”
他們來到一個燈籠前,歐陽媽媽正撓着頭喃喃自語:“兄弟五六個,圍在一起坐,大家一分手,衣服都扯破。”
看得出她已站了很久,但猜不到謎底,司馬龍飛想了想:“反目成仇。”
謎底都在王先生手上,天佑也不知道答案:“胖子師兄,何以見得?”
司馬龍飛心有成竹地說:“兄弟們長大成人便鬧分家,意見不統一所以大打出手,撕破了彼此衣裳。”
歐陽媽媽點點頭:“好像有道理,胖子,取下燈籠去問王先生對不對。”
教私塾的王先生一聽答案,氣呼呼地說:“你怎麼不昐別人家好點,分家不公大打出手?虧你想得出,掛回去掛回去,另外交十文錢問卷費。”
司馬龍飛看看天佑:“這你也收錢?窮瘋了吧?”
天佑不以爲然地說:“王老先生多麼大年級了,呆坐在這不得賺一點點外快嗎?”
司馬龍飛走到桌邊俯下身輕聲說:“老王,我倆交情如何?”
王先生一楞,他有今天純拜這幾個人所賜,當年受騙司馬龍飛抱打不平險些拆了那家的房屋:“你們是我的恩人。”
司馬龍飛笑了笑:“大丈夫是不是有恩必報,你看我多年在外飄泊,剛回
連這麼簡單的謎都猜不出得將燈籠掛回去多丟面子,幫幫忙。”
王先生四周望望,輕聲告訴了答案。
司馬龍飛趾高氣揚地站直,耀武揚威地說:“大蒜頭,對不對?”
王先生教一輩子書沒說過謊,現在臉在發燒,揮揮手:“對了,對了,燈籠歸你,對面那個燈謎很簡單,可以去試試。”
燈籠雖然到手但總覺得不太光彩,聽說有個簡單的忙一閃而動,生怕被別人捷足先登,這個謎面的確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就一個字“一”。
司馬龍飛卻懵了,一,萬數之王,這怎麼猜?除了龍飛所有人包括不太愛熱鬧的歐陽靜也投入到這個一字謎中。
“一帆風順,一意孤行,一分爲二,一刀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