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伯委屈地解釋“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我可從來不說假話,到今天連女人手都沒碰過一下。”
黑鍋老頭認真想了想,覺得這種說法沒毛病:“也對,半輩子入土還不知女人味的確沒什麼可得意的,我相信你,小堅,再撒泡試試。”
堅伯無可奈何地告訴他:“實在沒有了,我先喝壺水補充一下。”
龍飛哪能不忍心大胖子再淋個滿頭溼了,他知道司馬龍飛在裝,原先沒計坑十大太上長老用的正是這一招,天佑畢竟是小孩尿沒什麼氣味,但堅伯就不同了,這幾天正好上火,尿很黃,又混又濁,連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實在是非常難聞 。
大胖子 跟龍飛學過閉氣功早封閉了嗅覺,不過雖然腥臊聞不到,但卻擋不住這玩意兒流了些進嘴裡,又鹹又澀又苦令人作嘔。
成人的尿是有毒的,此刻腸肝肚肺甚至連膽水都波濤洶涌,但還不得不忍着,稍有反應裝死的計劃就破產了。
他現在最痛恨一個人,不是好心辦壞事的黑鍋老頭,也不是用尿替他洗臉的堅伯,因爲他們出發點是想救人。
他恨的是天佑,這個缺德的主意就是那傢伙想出來整他的,真不該跟小屁孩做朋友,記得有次還鼓動大元帥拿寶刀砍他,唉,人這一生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敵人而是損友,對,損友,包括那個聰明絕頂的好兄弟。
太難受了,他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臭罵龍飛一頓,什麼兄弟?明明知道實情卻袖手旁觀,想個主意拉倒黴的我一把啊。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龍飛總算站出來了,笑着對黑鍋老頭說:“別難爲堅伯了,他雖不近女色但終歸是成年人效果當然不佳, 咱們做副擔架吧,擡司馬下山 我開些藥好好調理調理。”
說完蹲下身借用毛巾幫大胖子抹臉的機會將一枚丹丸塞進他口裡,什麼叫靈丹妙藥,這就是,司馬龍飛頓時口齒生香,內臟也立刻恢復正常,他輕輕用手碰碰龍飛表示感謝。
遠處的歐陽媽媽急壞了,不停暗暗埋怨自己說話不經大腦,她真不知道司馬龍飛膽子這麼小,本來約定明天去家族見過長輩後挑個黃道吉日成親,但把他一嚇婚事可能又有變數,多少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真心想嫁人。
司馬龍飛有很多缺點,但哪怕不喜歡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大胖子爲人正直熱情豪爽大方,而且從不記仇,有那種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亊的胸襟。
守在門外進不去, 大家着急也沒辦法,因爲龍飛說經認真的檢查確定大胖子得了罕見的抑鬱自閉假死症,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醒來是個未知數,至於醒來後會不會有後遺症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治療期間絕不能打擾,一點點喧嚷都有可能加重病情,爲保險起見還設了個陣法禁止外人進入。
這麼嚴重?但從龍飛緊鎖的眉頭來看大胖子病得不輕, 每天二次親自熬的草藥氣味十分難聞,大家知道不是重病不會熬這麼濃的湯藥,他臉色也不會這麼嚴肅,因爲兩個龍飛最要好的朋友。
走進房門,龍飛緊鎖的眉頭展開了,將藥放在桌上,笑着說:“大家都爲你擔心死了,你倒是十分悠然自得。”
大胖子皺着眉頭看看藥罐子:“還喝啊?這玩意兒是啥?臭的狠,而且我又沒病。”
龍飛沒好氣的說:“不是你自己一定要裝的嗎?非越嚴重越好,服幾副藥後你面部肌肉會變得僵硬,放心,對身體沒害。”
大胖子嚇了一跳,驚愕地問:“你的意思這樣的臭死人的玩意兒得喝好幾桶 ?”
龍飛嘆了口氣告訴他:“沒有這麼重的味道怎麼掩蓋你的酒肉香氣。”
大胖子點點頭:“相比下捱餓比喝藥更難受。”
龍飛又往桌子上放了幾盆大魚大肉後不由誇獎道:“儲物戒真是個好東西,不然衆目睽睽之下拿這麼多美食謊言不攻自破。”
有得吃天大的亊都不算事,司馬龍飛端起湯藥一飲而盡,用水漱下口,跟着大快朵頤並提出表揚:“不錯,今天蒸雞夠味。”
龍飛坐下笑着問“你不是打算成爲我岳父了嗎?怎麼打退堂鼓了?”
大胖子猛幹一杯酒,嘆了口氣後說:“計劃是準備不日成親,但小丈母孃有時頭腦比較發熱,萬一哪天趁我熟睡真的咔嚓,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說真的這二天晚上老做惡夢。”
龍飛想了想後開導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純粹是心理作祟,老師媽媽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大胖子心有餘悸地告訴龍飛“清醒時她的確很精明,但萬一喝醉就可怕了,有次 居然把管家錯當自己丈夫暴打了一頓,關鍵她丈夫早已經死去多年了。”
對這件亊歐陽靜跟龍飛提過:“好像打的是堅伯的親哥,唉,這的確有點讓人頭痛,你們誰受到傷害都會讓我和老師左右爲難。”
司馬龍飛笑了笑,得讓龍飛徹底放下心中的那塊負罪石,他要爲兄弟擔起責任:“ 我什麼時候失信於人過,畢竟龍紫是我兒子, 我肯定會娶小丈母孃,而且保證八臺大轎讓她嫁得風風光光,不過現在進行一段時間冷處理是爲了改變她的一些陋習。”
龍飛知道大胖子是個聰明人:“你的確心思慎密,那我配合你,幾天後你隨便怎麼裝都不會露餡,記住,每天睡覺前喝一杯濃茶稀釋藥性,不然會便秘。”
大胖子點點頭動情地說:“這輩子有你真好,兄弟。”
龍飛看着大胖子調侃道:“歐陽媽媽是個很高傲的人,像她這種有權有勢還有貌的女人數十年都沒再嫁可以想象內心多麼純潔,司馬,上次我下藥過猛也算因禍得福,不論相貌身體機能 她現在都是個小姑娘,娶回家也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大胖子想了想後說:“這倒是實話,如果司馬家長輩看見她必定會欣喜若狂 ,太漂亮了。”
龍飛立即趁熱打鐵:“那我可警告你,冷處理過久黃花菜就涼了,任何亊都得適可而止,玩火者自焚。”
大胖子聳聳肩自信滿滿地說:“問題不大,這件亊我有十足的把握。”
龍飛搖了搖頭有些鬱悶地規諫:“心眼這玩意兒想多了是小心眼,想少了是缺心眼,一直想是死心眼,什麼都不想是沒心眼,你可別成爲其中一種,到時哭都來不贏。”
大胖子嘻嘻一笑自嘲道:“我長相不行,身材不行,學問不行,情商不行,一直納悶這麼多不行爲什麼還活得這麼開心,後來想到了,吃飯還行,睡覺還行。”
龍飛站起身,他知道只要有吃有睡,這王八蛋能忘記所有煩心亊:“哼,知道你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我得出去了, 堂裡還有一大堆事呢,晚上吃什麼?”
大胖子想了想後說:“去吧,沒關係,反正這不活動消耗也不大,來時替我帶只烤乳豬別的菜隨便,記住了,賢婿。”
賢婿?龍飛拍了拍大胖子的手微笑着告訴他:“當然記住了,岳丈,哦,茅房在那邊,千萬別拉在褲襠裡。”
他的話音剛落,司馬龍飛的肚子便開始“咕嚕咕嚕”亂叫,大胖子立即明白中招了,不由得氣急敗壞地責備道:“有這個必要嗎?開個玩笑你下這麼重的手?”
剛剛走出房門,歐陽媽媽拉住他心急地問:“那小王八蛋醒了沒?”
龍飛猶豫了一下,他真不願意對歐陽媽媽撒謊,但現在不說不行:“我在想辦法,可能藥力不夠,十天吧,應該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