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
在得知蒲潼會被邀請爲國際藝術交流節華方演講人後,餘紈紈第一時間給蒲潼打去了電話,結果一直佔線……
她試了十多分鐘,好不容易撥通了蒲潼的了電話,才知道這傢伙居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晚了一步。
不過這也合理,她是通過自己老媽的內部渠道才瞭解到事情原委,蒲潼作爲當事人差不多也該有人通知到了。
“剛纔魏叔打了個電話,給我講明白了。”
蒲潼嘆了口氣,他倒是也沒想到,自己和餘紈紈幾人,既然可以機緣巧合被同一件事波及到。
林家姐妹因爲她們奶奶的原故已經過去了,伊織雪乃算是她們的臨時導遊。
餘紈紈本來準備跟她老媽一起去,季疏桐打算乘職務之便帶着自己女兒一起去櫻花玩一趟。
而最後則是他,直接被邀請爲了此行的核心人物,說是身兼重任也不爲過……
只能說緣分這東西真無法預料,哪怕他們幾個完全不溝通,最後也能在當地撞在一起。
餘紈紈聞言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蒲潼口中這個魏叔,除了魏銘峰還能有誰?
她也沒想到,居然是這位央視負責人親自打電話跟他講,這面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她電話可是打了十來分鐘纔打通啊,也就是說這兩人聊天至少得有個十幾分鍾。
只通知這件事自然費不了這麼久,這兩人絕對在電話裡聊了很多閒話……
那可是央視的負責人,負責好幾個頻道的大忙人,居然有空在上班時間跟蒲潼聊這個,這重視程度,多少讓人有些驚訝。
如果是旁人獲得如此待遇,餘紈紈只會覺得震撼,但如果這個人是她的小男朋友,那她只得道出一句“那沒事了”。
對於蒲潼,她早已經習以爲常。
以前她和蒲潼剛在一起時,偶爾還會擔心自己配不上他的心思,畢竟這傢伙實在太過優秀,自己的成就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過後來她忽然想明白了……別說自己了,如果只論身份地位,這世上有人能配得上他嗎?
且不說相貌才學,僅僅是知名度影響力,誰能和他做比較?
他在國內婦孺老幼皆知也就罷了,在國際地位上也有着不俗的熱度,國外的粉絲一點不少。
在這方面講究“般不般配”沒有意義,畢竟符合這個要求的人基本沒有第二個,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好好愛彼此來的重要。
“你怎麼不講話?”電話沉默半晌,蒲潼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知我者你也!”
餘紈紈笑笑,她的性格其實蠻矛盾的,也只有蒲潼這個同樣矛盾的人才能看的透她。
“罷了罷了,早點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們去京城。”
“京城?”
蒲潼聞言一愣,他們不是要去櫻花參加國際藝術交流節嗎,怎麼忽然要去京城?
“當然是去坐專機啊。”餘紈紈笑道:“你好笨啊,我們此行算外交,總不能自己買票去吧。”
好歹是去國外參加會議,獨自出行不確定性太多,萬一耽誤了大事怎麼辦?
退一萬步講,異國他鄉的,身份特殊的人獨自出行也不怎麼安全,還是要統一安排的。
“那這麼說,我們豈不是不方便出去玩了?”
難得出一趟國,蒲潼還想着去櫻花的名勝古蹟打打卡參觀參觀呢,要是身份受限多少有些可惜。 “在一定範圍內可以自主活動的,這次活動主要是交流,自由度比較高,要不然我媽也不會帶我的,你說是吧?”
餘紈紈這話在理,如果是很嚴肅的外交場合,季疏桐再怎麼樣也絕對不可能帶自己女兒,看來這次文化節,主要還是一場“以文會友”的交流盛會。
她的一番話,也成功讓蒲潼心底鬆了一口氣,如果這次會議太過重要,他的壓力未免太大了些。
文化交流節,自己做好分內的事就好,沒必要過於擔憂了。
“既然都約好了,那我們就痛痛快快玩吧。”蒲潼伸了個懶腰,解釋道:“對了,我們過去的事要給予夕她們說嗎?”
“當然不說!”
餘紈紈壞笑兩聲,她們肯定不知道兩人也會去,到時候肯定要忽然出現嚇她們一跳啊,要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英雄所見略同。”
蒲潼也是這麼想的,最好自己再學兩句日語,到時候遇到了他就日語開口,那兩人怕不是得自認爲碰到撞臉怪了……
掛斷電話後,許久沒出過遠門的蒲潼默默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護照和簽證這些上面會給他辦好,他也沒必要操心。
他還想問問餘紈紈帶點什麼合適呢,但轉念一想,她跟着自己老媽一起去,肯定是季阿姨幫忙收拾。
“帶點什麼好呢?”
蒲潼嘆了口氣,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媽的電話,自己都準備出國了,這事怎麼着都得跟家裡人講講才行。
老實說,自從經過上次的採訪,老媽因爲工作原因出了遠門,他就沒怎麼跟老媽聊過了,現在忽然和老媽接觸,他莫名有些緊張……
上次,他感覺老媽已經看出來兒子的變化了,現在自己給老媽打電話,又該是各種身份呢?
或許比起一個優秀的兒子,她更喜歡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兒子也說不定。
“怎麼了,兒子,忽然給我打電話,我這正翻山呢,蚊子可多了……”
電話裡,倪慧的語氣和以前並沒有任何不同,似乎那日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蒲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媽,我打算出國一趟,上面邀請的,很安全……”這是他頭一次跟老媽講話這般侷促不安。
“這事我有所耳聞,沒想到真邀請你啊。”倪慧頓了頓,“你陳阿姨到時候也會去,我讓她照顧着你點。”
“還有,我和你爸臥室有日元零錢,你可以帶一點,方便使用……”
聽着老媽喋喋不休地叮囑,蒲潼的眼角忽然有些溼潤。
她永遠是自己的老媽,自己也永遠是她的兒子。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