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永動機，銳意製作中！
原以爲的依仗沒了，又被帶到一個不存在任何“規則”的地方，男人慫的比想象中快很多。尹承一本以爲自己還要掰斷他的一兩根手指頭，或者踩碎他的踝骨，結果只是略一嚇唬，他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從顫顫巍巍的雙手中接過手機，打開相應的“密談APP”，有一個將近二十來人的密談羣。聊天記錄只能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有謀劃着要去搶銀行的，有要去小學報復社會的，有打算劫持巴士的……如果維塔斯不存在，這些人或許還只是打打嘴炮，但……現在他們很清楚，就算做了再怎麼罪大惡極之事，只要默唸三聲維塔斯，自然會有人保他。
他們稱鏡之都爲“聖城”，稱維塔斯爲“偉大存在”。
不知不覺間，拳頭攥緊，咯咯作響。
“是真的……我……我可以當你的內應，今天這事兒成了，密談羣裡都會知道的。”
男人幾乎是半跪下來，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容，他好像剛剛想起自己最後的利用價值，“到時候，我再把他們約出來慶祝，你把他們一網打盡！這些人可都是反社會份子啊，絕對不能姑息，對不對？你把他們全抓了，報上去，大功一件！”
見尹承一沒有理會，他的聲音愈發顫抖，下意識增大了音量，“還，還有！我還有他們各自的計劃！爲了保密，我們存到一個U盤裡了，全都給你！”
“這些交出來……能換我一條命吧？”
尹承一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那座石碑。
石碑上的文字再度變換——“不如把他留給我吧。”
“29號，再幫我拿點葉子菸過來……還有金酒。”他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又囑咐道，“幫我煎一塊牛排，謝謝。”
大樓頂端，冷風吹拂。
石板上的文字變幻組合，又拼成全新的語言，“無妨。這個人類，你之後還會用到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頭留給你——能夠說話，清醒的那種，方便你審問。”
————
目前爲止，這招還僅僅停留在“戰術”階段，從未真正實踐過，但，親眼目睹了這件事後，尹承一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吐出一口菸絲，尹月升揉了揉眼睛，繼續調出上一組的實驗結果。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個數學模型在擬運轉時出現問題，卡住不動了，不管走什麼路都走不通，讓一向在該領域順風順水的他有種挫敗感。
“那些被你燒死的人沒有嗎？”尹承一竟然笑了，隨即將目光移向石碑，沉聲道，“不用了，我不想見到他。”
“我把他的手指頭掰斷了，不要緊吧？”
鮮血從斷骨處飆出來，他的五官扭曲起來，身子縮成一團，在地上打起滾來。
“永動機是不存在的。”維塔斯笑着說道，“這種違反常理的事，即便是你們這顆落後的泥巴星球，肯定也已經發現了吧？”
同一時間，靈界，鏡之都。
看着自己手中還在流血的人類殘肢，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種不正常的感覺，尹承一在虛天宮裡就體會過一次了，屍體堆成山，他卻沒有任何身爲同類該有的不適感，眩暈、噁心，想吐，什麼都沒有。他甚至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因爲什麼原因殺了那麼多人，打心底裡也是無感的。
“我真不敢相信，如此重要的知識，你居然不收取任何報酬，就這樣免費提供給我了？”
“那是當然！”尹月升很篤定地點頭，“一切衝突，本質上都是資源分配的不平等造成的。如果有無限的資源，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爭搶了。”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這玩意兒對我們的重要性！”尹月升旋開桌上一瓶金酒的蓋子，咕嘟咕嘟牛飲下去，帶着血絲的眼睛裡，依舊閃爍着興奮，“之前，在地球上，硬件根本不能支撐我做這樣的模擬。如果這玩意兒真的成了……”
尹承一用他斷掉的食指打開指紋鎖，隨即給自己的雲片糕手機也下載了一個同樣的密談APP，用男人的賬號，把自己拉進來。隨即又用雲片糕，拉開聯繫人清單，把這個密談羣直接轉給鶴連山。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幫人都會接連落網的，也無需自己操心了。
“留給……什麼啊？”男人頓時驚恐萬分，看向身後的石碑，又看向尹承一，“你在說什麼？要把我留給誰？”
默唸三聲。
維塔斯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傳來，帶着一絲莫名的笑意，“你也是人類吧，實驗什麼時候都能做，我強烈建議，你先去睡一覺比較好。”
“可以，不過你先等等。”
“永動機只是一個名頭罷了！我當然知道它不存在……但是，對於短命的人類來說，多久算是‘永遠’呢？一百萬年？一千萬年？一億年？”尹月升興奮地闡述着自己的新發現，“如果這個計劃能成功，人類文明的進程會被大大推進！”
接下來，石碑便沉默了，沒有再給尹承一任何信息。它也沒說幹什麼用，不過……用腳後跟都能想明白，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就是‘永動機’啊！人類就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了！”
一道金光從空中打落下來，然而，在它接觸到身體之前，尹承一暴喝一聲，將身體轉化爲源源不斷的黑暗漩渦。黑暗元素像舞臺上的乾冰氣體一樣蔓延開去，順着金光一路上升，反而將原本呈現白金色的光路暈染成了漆黑色。片刻過後，這道聯通地球和靈界的道路完全被尹承一掌控住了，在天空中轟出一個大洞，周遭的雲層瞬間變成烏黑色，伴隨着滾滾驚雷。
“不，不不不不不……”看到如此可怖的話語，男人嚇得都顧不上痛了，連連懇求道，“我還有父母要養，我還有……”
“人類的科學家啊，退一萬步說，即使你的發明在幾十年後真的成功了，人類之間，就再也不會有戰爭了嗎？”
現在，自己需要操心的事……只有一件。
“……”
“這樣嗎？”
說罷，他就像拆掉了高玩具的部件般，隨手一伸，掰斷了男人的一根食指。
“呼……”
“啊————！！！”
“留給你？”尹承一問道，“你要這個人有什麼用嗎？”
“有用。”
“這麼拼嗎？”
對面的大樓像一塊剛剛燒盡的柴鑫，冒着騰騰黑煙，周遭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維塔斯。維塔斯。維塔斯。”
“真對不起，很痛嗎？”尹承一面無表情地問道，“那些燒死的人，比你痛一萬倍。”
再也不顧身後的哀嚎，尹承一大踏步走出未央宮，來到外面的世界。
靈僕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按照慣例，他們會在五分鐘之內準備好尹月升吩咐的一切。
“……是嗎？”維塔斯卻顯得意興闌珊，“沒什麼可收的，你現在嘗試的東西，早就有其他文明試過了。細節上略有不同，但大方向是一樣的，所以……我不認爲這是什麼絕密的東西。既然你覺得做這個能感受到快樂，玩玩倒也無妨。”
維塔斯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倒也沒有再爭辯。
天空忽然暗下來。
“怎麼了？”尹月升好像察覺到什麼不對，“外面出事了嗎？”
維塔斯擡頭看了一眼，淡淡說道，“你兒子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