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她眼中浮現淚光,緊緊抓住管又寒的手。
他安撫她:別擔心,既然你太姥姥能取得九狐斷仙草,那麼世間必然也有着另一味藥的存在,我們一定會找到十葉鳳凰果的,相信我。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先去找果子,還是先回山上見我爹孃?
他摟緊她:當然是先上山去向岳父母提親了,我一定會治好你母親的,因爲我要向她索取一件她最珍貴的東西。
什麼?她不明白地問。
你。
哇!那一定是你這輩子索取到最有價值的東西了!恭喜你。
不。他淺笑:你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你是無價的。
不管他們會花多少時間才找得到藥材,他們都會堅持下去,永不停止!這是她對母親的承諾,也是他對她深刻的愛戀。
先不管藥材,我們單獨來研究血咒本身的化解方法。他從大片書牆中再抽出一本書,攤在桌上與她一同看。
日已西斜,他們得到屋外才看得分明。
當初姥姥是用一種咒語以她的血加入九狐斷仙草抹入母親眼中,數十滴血就滲了進去了,然後我娘娘再也看不見了。她輕道:我爹爹在找過各地名醫無效後,曾一刀割破他手腕,硬要將血滴入娘娘眼中,他相信真愛的力量可以打破咒語。
他沉思着,有着某種動念:那方法也許是可行的!化解血咒,就得以巫術的方法,也許在化解九狐斷仙草之前,我們可以先解開血咒。我推斷,如果當年是以你太姥姥的血來施咒,也許能化解的並不是你爹的血,而是你的!你纔是與她血脈相連,並且純陰之體的人,你爹的陽氣無助於化解血咒,你太姥姥那些血,也許就是矇住你娘雙眼功用,教她失明至今的原因。至於爲何那些血能滲入眼中,而不是流出,恐怕就是九狐斷仙草的作用了。我們可以先想法子導出那些血。
真的?怎麼做?弄潮大叫着。
他含笑地瞥着一書架有關咒術方面的書,恐怕今夜有得熬了,誰教他二十年來從不看怪力亂神方面的書?嘆了泄氣:你先去弄些東西吃好嗎?我找到破解方法會立即告訴你。
弄潮會意的吐了吐舌,回木屋中煮飯去了。
今夜是滿月,星月相輝映,是情人相依偎的好時刻,只可惜有情人兒忙着啃書,沒空風花雪月。
依着弄潮固執的性子,今夜沒有找到破解方法,她絕不閉上眼!十天十夜不睡也無所謂。
他們身邊疊了數百本書,已找完的才十本而已,看來還有待努力。
泡着一壺提神茶,擱着一盤饅頭,他們有長期抗戰的決心。
血咒、血咒、血咒弄潮幾乎快花掉的杏眼只找尋這兩個字,連周遭的變化也渾然無所覺。
突然,那兩個字跳入她視線範圍內,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正準備往下看去。但在這緊張時刻,沒有人願意給她安寧,不知什麼東西一直咬着她裙──管它是什麼漂亮可愛的小動物,她沒空。
走開!她伸手撥了去。
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又靠了過來,咬她的袖子。走開。快找到了,快找到了,拜託上天幫忙,希望有記載血咒化解法。
猛然,那一隻不明物體跳到桌上,壓住了書本,猛對弄潮搖尾巴。甚至準備撲向她,偷她的香!
走開——呀!
原本氣急敗壞的叫聲因爲看到那隻金色的小色狼而尖叫出聲,根本沒空捂住自己的香脣,眼見小色狼飛撲了過來,驀地,她的櫻脣被一隻大掌捂住小色狼只親到管又寒的手背,沒有完成這個遊戲,失望地跳回桌上。
小金狼,不,是殷佑!呀,滿月!對了,又寒,我找到了!弄潮亂七八糟地喊着。
也虧得管又寒全明白,他道:我想,我們的客人不只是殷佑,來,書給我,剩下的我來處理,我們先迎接客人。他接過書,收在一邊。看向一處漸漸產生光芒的地方。
是的,滿月,狼族唯一可以進出人界的時刻。
出現的,是狼王殷祈,他那美麗無匹的妃子並沒有一同前來。
威嚴俊美的面孔上,是一片溫柔的責備:佑兒,又淘氣了。將兒子化爲人形,纔對他們點頭招呼:抱歉,教子無方。小兒尚無自行化身的能力,行爲上全是小孩兒的表現,但再過幾年,他必然會沉穩得多。
雖不明白狼王何以會對他們解釋殷佑的成長轉變,不過弄潮笑道:這樣也很好呀!小孩子就要好動纔好。又想到他們乍然出現很突兀,便問:殷祈大王,你們今兒個是專程過來玩的嗎?
他搖頭:不,我來報答二位對小兒的救命之恩。
管又寒搖頭:我已收了報償,不收第二次,我們也不缺什麼。
對呀!狼王,玉牌很漂亮,不必再送什麼了。弄潮拿出袖袋中的狼王令,展示着。她纔不管其中有什麼權勢存在,她是因爲雕工精美才帶在身上的。
殷祈看着奔入花叢中翻滾的兒子,笑道:這令牌不算報答。我身上正巧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呢!先看看再決定是否接受如何?話完伸出右手,在一陣金光消失後,赫然出現一株由十張彩虹葉片蒂結出的兩顆果子,一藍一紅十葉鳳凰果!兩人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
弄潮急忙跑近他,將手中的令牌交給他:這個還你,好不好?我不收兩樣東西。
不,這令牌另有他意。殷祈深深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