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爺經過了剛纔的事情,心態上面有一點小複雜,這時候他只能故作輕鬆的和蘇北聊些輕快的事情來化解尷尬。
原來吳大爺今天出來是去見一名已經認識有近五十年的老友,因爲兩者年歲已高,說難聽點隨時都有可能走。
所以,兩人這才約定每週見面一次。本來平時都是白天過去的,只是因爲吳大爺下午有事,也就只能拖到現在這個點去了。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可以說見一次就是少一次了。
十幾分鍾後,吳大爺到站了,不想他竟然拉着蘇北一起下車了,說是要帶他一起見下老友。
蘇北想着今晚也沒什麼事,再加上他知道吳大爺身上沒錢了,待會回去恐怕不是要問老友拿錢了,這種不好意思的事情還是別讓吳大爺做了。
……
吳大爺的老友住在鳳翔路附近的一棟老式小區,一老一少在有說有笑中走進了小區。
這時,從迎面走過來來了六七名打扮着流裡流氣的小年輕,看他們稚嫩的面孔年紀也許十八九歲左右。
蘇北和吳大爺往右邊走了走,主動讓開了一條路給他們。
但他們似乎就是衝着蘇北兩人來的,一把堵住了前面的路,而且迅速將兩人圍了起來。
吳大爺想了一下印象裡面似乎並沒有這幾名小年輕的記憶,於是笑容和藹的剛想說話,對面一名頭髮經過了錫紙燙的小年輕斜着眼掃了一眼他,語氣隨意的說道;“哥幾個現在手頭有些緊張,你們爺孫拿點錢出來,過兩天我會還你們的。”
勒索?打劫?
光天化日做這種事?是不是有點明目張膽了?
而且,這夥劫匪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小了?
青少年團夥麼?
吳大爺短暫猶豫之後,語重心長的勸誡道;“小夥子,我看你們的歲數也就高中的樣子,不讀書出來……”
“又是你們這幫不務正業的小孩!搶錢都搶到老頭身上了,你們還要不要臉?”
怒氣衝衝的聲音打斷了吳大爺的話,接着一名一瘸一拐的老人氣呼呼的提着柺杖就砸向了那幾名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年的小夥子。
也虧得老人腿腳不利索,再加上剛纔的話驚到了幾名小夥子,以至於他們當即就散開來便沒有被拐杖打倒。
儘管只是幾步路,不過還是讓年歲已高的老人累的氣喘吁吁。他拄着柺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着錫紙燙小年輕。
“草你大爺,你個死老頭還敢動手打我們,我特麼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錫紙燙小年輕像是被激怒的野貓,氣炸了,也不管眼前的人還是一名需要尊重的老人,他掄起拳頭就揮了過去。
過來的大爺也是個暴脾氣,他一口氣還沒有順上來就舉起柺杖想打過去。
一道削瘦的身影擋在了中間,一手擋下了錫紙燙小年輕的拳頭,一手按住了老人作勢高高擡起的柺杖。
“不就是要錢麼,身上帶的不多,這幾百你們先拿去吧。大爺,你都這把年紀了不要隨便跟小年輕們慪氣,太傷身體了。”
蘇北笑容可掬的鬆開了抓住錫紙燙小年輕的手,隨後就從褲袋裡面掏出了七八張紅鈔子遞了過去。
原本被人攔住心頭火蹭蹭蹭上涌,但瞧見那幾張紅鈔子之後,錫紙燙小年輕一腔怒火這才消退了下來。任誰看見百元人民幣,心情都會變好。
一把接過那七八張百元人民幣,錫紙燙小年輕冷哼了一聲,道;“老頭,今天先放過你,你特麼下次再敢對老子動手,老子一定弄死你。”
放了一通狠話之後,錫紙燙小年輕就招呼同伴樂呵呵的往外面走去了。
“他們這是勒索,他們這是在犯罪,你這小夥子怎麼就把錢給他們了。幹嘛怕他們,只要他們敢搶你錢,我就報警抓他們!!!”
老人鐵青着臉,一臉的不忿,看這架勢是還想衝上去在把錢搶回來。
“老錢,你先消消氣,你身子本就不好別動氣了。小北,我們報警吧,這錢不能被他們白拿。”吳大爺也在一邊勸道。
而已經走遠了一些的錫紙燙小年輕們聽到這些話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們眼神兇惡作勢就想回去在教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老頭。
“算了,當是花錢消災了,吳大爺、錢大爺,我們走吧。”
蘇北一手一名老頭,拉着就往小區裡面走,說來也奇怪,這兩位老頭雖說氣力不足,但在他手下竟然掙扎不得半分。
而且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縱使兩位老頭想掙開,卻也不會傷到他們。
眼見蘇北拉着兩名老頭往前走了,錫紙燙小年輕們這才冷笑着大步朝外面走去。
“哥幾個,待會想吃什麼?”
“老街那邊開了家燒烤館,味道還不錯,要不去嚐嚐?”
“可以,走,今天哥請你們吃燒烤。”
“豪哥威武大氣!”
……
“你這小子哪來的力氣,大的跟頭牛似的,怎麼也拿不開。老吳,別告訴我這是你在外養的私生子?”
見木已成舟再也挽回的錢大爺,無奈之下只能抑鬱不平的盯着看着瘦弱但卻孔武有力的蘇北。
頭一次被老人這樣盯着看,蘇北怪不好意思的,他這才連忙鬆開了雙手,這不是怕這兩位老頭情緒過於激動上去和錫紙燙小年輕豪哥他們幹架。
幹架這種事情,年輕的時候幹過就行了。老了,還是別幹了。這要是真的幹起來,吃虧的終究是兩位老人。
至於勒索這件小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拿了他用陰氣化作的人民幣,想必今天他們的生活會很精彩。
教訓不會很大,但希望他們能夠長記性。
“私個皮,就是住我附近的一個小夥子。這不剛纔在公交車上遇到了,我就帶過去一起蹭個飯。”吳大爺笑呵呵的解釋了一句。
“我一想也是,就你這貨怎麼會有人給你生孩子。”錢大爺深以爲然的說了句。
吳大爺一聽急了,他叉着腰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服氣的說道;“我怎麼了?我年輕的時候長得可比你這糟老頭子帥多了。多少姑娘踏破門檻來給我求親,要不是我不要,我孩子早就一個籃球隊了。”
“你孩子一個足球隊我也信。”錢大爺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