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夷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客棧裡,外頭是大聲的震天呼喊走水的聲音。
殺人放火嘛,他人都殺了,這火不就順手放一把。
萬一在現場留下了什麼痕跡,也有大火替他遮掩一下。
“這麼多時裝啊,單單書生時裝就有這麼多的款式,還真是了不得。”
“而且爲什麼還有女裝,這玩意我也能穿的嗎?”
陳希夷有些糾結的看着其他時裝,他是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的。
採集的時候居然會出現這些。
沒錯,他動手是滅門,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說殺他們全家就殺他們全家,就跟殺人放火一樣,殺了人他就順手放了火。
這林林總總的可能有五十來家吧。
畢竟他紅名就有五十來個,具體有幾家他也沒去點,反正他仇人那一欄裡頭全都黑了。
遊戲地圖上也沒有紅名NPC的存在,說明他動手十分乾淨利落。
“時裝可以留在收藏,但這些個人皮、人骨怎麼處理。”這一波他殺的可不少,務必保證了斬草除根。
至於說濫殺無辜,這一點陳希夷倒是承認了,他對此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這些紅名NPC的家屬NPC或許是無辜的,但對方既然仇視自己,並且還意圖對自己進行打壓了,那也就不能怪自己禍及家人了。
一個龐大的組織針對他這麼一個文弱書生的時候不講道理,那陳希夷爲什麼要跟他們講道理。
他們或許無辜,那陳希夷就不無辜了?
只不過是不肯跟着他們造反就得被針對打壓,還不允許自己反擊不成,世間哪裡有這麼個理。
自己殺了他們,也不會說不讓他們的親朋好友來報仇,只不過陳希夷提前絕了後患把他們的親朋好友一起送上路而已。
都殺人放火了,肯定不可能說因爲對方的某某人長相漂亮就留下來,長相漂亮有什麼用,能有時裝漂亮嗎?
“算了,這些個人體組織好歹也是家園遊戲認證的材料,說不定以後就有用了,先存着吧。”陳希夷把時裝以及人體組織全都放進了木製儲存箱,等以後抽空做一個衣櫃放進去。
至於外頭的吵鬧聲,這就和陳希夷沒什麼關係了,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去摻和這些事也不合適。
更何況,火都是他放的,總不能指望他去救火吧,沒火上澆油都算是他心好了。
等到清晨時分,太陽翻出了魚肚白後,這城裡的火勢才逐漸的被熄滅,這一次可是動靜不小,一衆百姓和兵丁們忙了一晚上,這才歇了下來。
而後自然是全城戒嚴了,等陳希夷興致沖沖的準備出發的時候,他才發現出不了城了。
當時他那個臉拉的就跟個馬臉一樣,心裡是止不住臥槽。
自己做完乾的那事確實是清理了後患,還非常的爽,但問題是如今的後續風波也影響到了他身上。
‘早知道就不衝動了,我這一衝動直接就給鬧大了。’
這事可不小,五十來家集體滅門,還被放了火。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本地軍閥扶持起來和新派學生黨打擂臺中的一員,每一個都是。
如此一來,直接就引起了城中高層的注意了。
要說有那麼一兩個,那可能只是意外,但全都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
因此,這才直接全城戒嚴,許進不許出。
陳希夷也是早上得到了店小二的消息,對此頗有些無奈。
好在雖然他覺得無聊,卻也沒有翻牆出去。
釣魚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實在不行就在客棧裡看書也一樣。
主要目的是看書,而不是釣魚。
只是他這邊平靜了,這城裡頭可不平靜。
“城衛軍搜索叛黨,讓所有人到客棧大堂集合。”
正在客棧大堂打發時間的陳希夷見到約莫有十來個扛着槍,神色嚴肅的士兵闖了進來。
爲首的軍官打量了一下客棧大堂,只是瞧了一眼就無視了陳希夷,陳希夷是穿長衫的,也就是舊派的讀書人,和那些新派學生黨不一樣,人家學生黨穿的是學生制服的,怎麼可能願意穿這種代表封建糟粕的長衫。
“軍爺稍等,我馬上去催,我馬上去催。”掌櫃的也知道,昨晚那數場滅門大火的慘案,這事在早上就傳遍了全城了。
因爲這事影響很大,真要敢拖拖拉拉,這些大頭兵是會動手的。
那軍官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問了幾個看起來有些可疑的人一些問題之後,這纔開口說道:“昨晚城中學生黨衝擊城中大戶,已經被大帥下了通緝成了叛黨,學校裡的已經批捕了,不過還有一些外逃,若是有線索可以去警備隊領賞,可要是有知情不報、窩藏叛黨的人,視同加入叛黨,殺無赦。”
軍官語氣裡帶着一絲殺意,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
“軍爺放心,一有叛黨的消息我們就立刻上報警備隊。”掌櫃的趕忙說道,這時候其他人說這話自然不方便了,只能掌櫃的來說。
“明白就好,這羣叛黨窮兇極惡,昨晚能殺人放火滅人滿門,說不定過些時日就得喪心病狂的對百姓下手,我們走。”軍官說這話的時候,掃視了一衆人,似乎是在觀察在場衆人的表情。
因爲沒有任何的發現,再加上還有下家,所以就乾脆的走人了,要不然不敲點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結束。
等這兵丁離開之後,整個客棧大堂就跟炸開一樣開始討論。
“居然會是學生黨,昨日不是還在遊行嗎?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惡事。”
“這還真說不準,如果不是學生黨,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要知道這可是五十來戶人家,又得殺人又得放火,沒點人可幹不成。”
“可就算是的話,學生黨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們可沒有任何好處。”
“誰知道,說不定是缺了點大洋唄。”
“...”
陳希夷心裡也是一陣無語,這事居然會被學生黨給背鍋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是,這城裡頭除了學生黨外,壓根就沒有其他勢力能夠辦到這件事,再加上學生黨和這舊派的讀書人一向不和,做出這種事來好像也是能夠理解的。
‘嘶,這大概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吧。’
陳希夷他沒有考慮過後果,因爲他做這事很隱蔽,所以就算是有後果,也不會和他有什麼關係。
正如同這一次,城裡的高層以爲是學生黨們撕破臉了,所以自然就果斷的將其認定爲叛黨,並且進行抓捕,誰能想到是陳希夷他搞的事情。
起因不過是有人想要藉着某些事情針對打壓他,意圖讓他跟着對方造反而已。
只是有人背鍋了,後面應該要進行大清洗了。
陳希夷估計這裡城裡戒嚴結束還得要有不少的時間,從那個軍官的語氣上來看,應該是有不少外逃的學生黨藏在這城裡。
這事雖然說是他甩的鍋,但本質上還是學生黨貧弱,如果他們手上有槍有炮,能夠這城裡頭的軍閥勢力針鋒相對的話,對方怎麼可能敢直接撕破臉抓人。
對方只會先提出譴責和交涉,讓其交出犯案者,最後扯皮一下,等這風頭過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是再生氣,也得爲自身利益忍下來。
可惜,學生黨沒想到這一塊,或者說是在武力方面被限制住了,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過陳希夷沒有想過幫助對方,他做的這件事雖然是他的鍋,但本身只是加劇了雙方的衝突提前讓軍閥勢力撕破臉而已。
客棧大堂裡嘈雜的討論很快也停了,倒不是他們不想討論,而是他們冷靜下來了,在這光明正大是情況下討論這些,萬一比誤會了而導致被抓起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是好奇,但要是爲了好奇把自己搭進去可沒人願意。
而後一個個食客也只得吃完後告辭離開,住客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去,這個節骨眼還是低調一點,別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陳希夷自然也是隨大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頭去了,這要是再繼續坐着,可是很顯眼的。
作爲一個喜歡低調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出這事了。
客棧掌櫃也只能陪着笑臉和一衆人打趣着,沒辦法,他也怕啊。
要不是這店裡頭還有住宿的客人,他都想着關張幾天了,這幾天肯定是沒有什麼生意了,而且他店要是開着,還得接受盤查,特別是他這種房間多的客棧,很容易藏人。
今天也只是一個開始,只要戒嚴沒結束,估計時不時就得有士兵來查房查客以免漏了叛黨人員。
當然,這查房查客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如果想要過得去,難免得塞點錢,要不然的話指不定這些兵丁得找點藉口砸點東西,要是再狠一點的直接就拉着某些房客說對方是叛黨成員。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年客棧掌櫃的可就見過了不少。
要麼花錢消災,要麼就等着麻煩纏身了。
這些個軍閥麾下的兵丁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真要講道理也不會去幹這一行的。
所以這客棧掌櫃纔想着關張幾天保平安。
只不過這些事和陳希夷沒有多少關係,對方要是真敢上門來坑他的話,他也是有應對的方法。
甚至不用殺人滅口的方式也能夠解決,只是殺人滅口的解決辦法最高效而已。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量了一下街道,原本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徹底是冷清了下來。
剛纔可還是有不少人的,只是戒嚴再加上搜索叛黨,直接就把街道上的人全都趕的差不多了。
估計這種冷清的情況還得持續個不少時間,至少在戒嚴結束之前,肯定是不會結束的。
“這樣也好,只是安靜了很多。”陳希夷對此自然無所謂了,安靜點也更好,他看書學習的時候還能更加專注一點。
不過也不是這麼絕對,時不時就有汽車或者是馬匹成羣結隊的路過,這應該是城裡頭的巡查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基本上全都是軍閥的人,而不是普通百姓。
感受着這份安寧,陳希夷突然回想起來東泰城:‘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估計也是這麼安靜吧,畢竟人應該都死的差不多了,不想安靜也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