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啊,這生活是真的腐敗。”
陳希夷痛心疾首的批判着這慶國公的生活,嬌妻美妾一堆,每日是錦衣玉食,過的是極其令人不爽的人生贏家生活。
別說,就這每天的生活,估計高熾都沒這麼享受, 他作爲靖忠王要輔國,每天的壓力那叫一個大。
不過陳希夷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不貪圖美色也不貪圖富貴,主要是想借着慶國公的這一身皮來幫自己刷氣運而已。
他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老爺,佘郡王來訪。”一個婢女過來通稟了一聲。
陳希夷腦海中立刻閃過了佘郡王這人,也是一個富貴王爺,不過不像是高熾是親王,而是郡王,次一級的那一種。
這怎麼說呢,和前身這位慶國公倆人是狐朋狗友,每天玩的都很開。
也算是爲數不多的酒肉朋友了,大概就是能夠共富貴可以,畢竟大家都有錢,可要是共患難就滾,又不缺你一個喝花酒的。
陳希夷推演了一下,而後來了一句:“告訴他, 我昨晚睡覺的是時候把腎給扭了,有空再找他玩。”
這理由簡直是爛到了極點,陳希夷他之前沒有腎,後來腎是一張貼圖,再到現在貼圖都沒了。
婢女聽到陳希夷的這話,也是有些無語, 這腎能給扭到了?
“是, 老爺。”婢女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如實稟報了。
這慶國公雖然是個紈絝,但也只是不學無術,並沒有做什麼欺男霸女的惡事,風評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府中沒有說苛刻下人之類的。
真要是到處禍害的話,這身上的因果可就多了,有時候不一定要走質,走量也算是因果深重了。
很快這佘郡王就被打發走了,婢女也是被嚇的不輕,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些什麼,反正就是笑的很猥瑣的離開了。
並且還留下了一句:到時候還請老哥教一下腎怎麼扭傷!。
這讓陳希夷都無語了,這腎還能怎麼扭傷?他有一招名爲削腎客的救贖,只要使出來,別說扭腎了,削腎都行。
好在是把人打發走了,而後又關注了一下天盈城的局勢,目前局勢依然是處於焦灼的情況,不過從原本的僵持變成了火藥桶,隨時有可能一點就爆。
此時城中也是暗潮涌動,先是妖神教開始準備祭祀的儀軌, 而後便是高熾等人疑惑這暗衛爲什麼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可惜, 如今高熾朝中失勢,否則的話或許能夠察覺到更多不妙的事情。
但這些和陳希夷沒什麼關係就是了,他現在得把自己的氣運提升一下才行。
“帝都裡倒是有一樁機緣能夠讓我和青運直接升級爲朱運,不過難度不小,要不去做了?”
陳希夷早就將這帝都裡推演過了一遍,很快就篩選出了不少他能夠做的機緣,因果不大但氣運增長豐厚的那一種。
至於原來秀才的因果,早就被他全都給斷了,他現在可是慶國公,可不是什麼落魄秀才,自然不可能有秀才的因果了,相當於切換了賬號。
“來人,備轎。”陳希夷隨意的喊了一句,很快外頭就忙活了起來。
陳希夷在想,氣運的體現方式有很多種,最大的方式就是以名聲的方式成長起來,而後轉化爲幫助。
而後就是財富以及人脈,只是變現的話不一定是單種,可能是多種方式。
比如陳希夷當初的入龍宮之事,大部分都是從名聲方面體現,見到他之後第一反應就會想到這裡。
慶國公就不一樣了,體現在家世之上,只要家世不敗光,基本上最低也就是像他這種碌碌無爲的混子而已。
相對於氣運,因果更讓陳希夷頭疼,這涉及到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更像是某種關聯。
“老爺,轎子已經給您備好了。”門外管事的聲音傳來。
陳希夷而後推開門,自顧自的坐上了轎子。
轎子就這麼朝着府門外而去,管事的則是跟在轎外候着,四個魁梧的家丁護在轎子旁,這算是出門必備的套裝了。
家丁當保鏢,而有什麼是陳希夷只需要吩咐一下管事就可以了,不必要說自己親自來。
離了這慶國公府,這管事才問道:“老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陳希夷隨即說道:“文鳶街。”
“是,老爺。”管事當即給轎伕打了個眼色,讓他們轉道文鳶街。
只是他心裡有些古怪,平日裡自家這位老爺可不去這文鳶街的,這一般都是文人墨客待的地兒,大部分商鋪賣的不是紙墨筆硯,就是一些附庸風雅的東西。
不過他也沒敢問就是了。
走了將近兩刻鐘,這總算是到了文鳶街。
和一般熙熙攘攘的街市不同,這裡顯得有些寧靜,就感覺像是某種聖地般。
對此,陳希夷不由得嗤之以鼻,表面功夫做的再好,私底下該怎麼髒不還是怎麼髒。
陳希夷心裡這麼想,臉上自然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這街市如何,和他沒有多少關係,他是來做氣運任務的,只要完成了,他的氣運由青色成爲硃色,剩餘的事情愛咋地咋地,關他屁事。
隨着陳希夷的指引,衆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書屋,這年頭,能開書屋的大多都是有錢有勢。
這個時代書可不便宜,一來紙的技術不足導致非常昂貴,所以一書千金可不是什麼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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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就是這知識可都是被壟斷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拿書出來賣,沒有一定的家世可賣不了書。
甚至連買書的人都會有差異的存在。
比如身無功名的白丁過來,對方肯定不會賣,除非你真有錢,但這花費可就不菲了。
而童生打量了一番後,這纔會賣,只有秀才及以上才能夠隨意購買。
所以能夠參加科舉的大部分都是有詩書傳家或者是花錢去私塾的人才有機會,一般人只能苦哈哈的種地而已。
“百覺書屋,這名字還真是有趣。”陳希夷下了轎子,看着這匾額。
書屋裡只有一個穿着長衫的老闆,從氣運裡判斷,估摸是有着秀才功名的讀書人,至於爲什麼會在這裡開書屋,那陳希夷也不清楚,只知道里面有他要的東西。
徑直走進了裡頭,老闆也不來迎接,反而是端起了個讀書人的架子表現出富貴不能移的模樣。
對此,陳希夷也沒有理會對方,你愛移不移。
只是隨意的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那本書。
《子正拾錄》
陳希夷看了一眼,是自己要找的,不過現在還沒有觸發而已,這玩意誰都能看的,但真要論歸屬,目前還是屬於那老闆的,而且氣運還沒有觸發呢。
這本書不像是夜明珠,入手後就能夠增加氣運,而是需要一定時間纏繞上因果後,這纔會增加的。
就這因果,這書屋老闆估計是扛不住,也就陳希夷這慶國公的身份才能夠扛住。
“這本書多少錢?”陳希夷把書放在了櫃檯上之後,開口問道。
“竹心居士的拾錄,三兩銀子。”對方瞧了一眼,很快就報價出來。
陳希夷沒說話,旁邊的管事趕忙的取出了三兩銀子放在了櫃檯上。
三兩銀子,在管事眼裡,簡直就是陳希夷出行以來花的最少的一次了。
付了錢之後,陳希夷拿着這本《子正拾錄》就這麼離開了,身上氣運並沒有變化,因爲時機還不到。
回到了轎子上,他隨意的翻閱着這本拾錄。
這玩意大概就跟個日記加自傳差不多的意思了,一般來說都是原本,而不是手抄本。
子正,就是大璽的上一個年號,距今大概有三年了。
他簡單的翻閱了一下,這本拾錄裡隱晦的記載了不少天后的黑歷史以及暗衛的事情,一旦爆開的話,絕對會讓天后的威望受到劇烈的打擊。
別管是不是真的,對於朝中的黨派而言,只要想利用,謠言都能成爲真的。
“璽帝的身體欠佳,再加上這天后強勢,如今這二人算是共攬權勢,不過以璽帝那強勢的手段,除非他死了,要不然的話天后永遠得被壓一頭。”
後宮干政這事是個朝廷裡一直在討論的事情,可恰恰如此,反而是證明璽帝手段了得,讓自己的皇后分去一部分的權利,讓自己解脫出來,而後以強勢的皇后獲取到的權利平衡朝廷之中的各方勢力。
只要他能掌握得住,就不是後宮干政,而是平衡有術了。
當然,這朝廷之中他不僅扶持了天后,跟扶持了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太子,進行打擂臺,使得整個朝堂雖然鬧的兇,可卻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至於高熾,那是個意外,他有心無力的那一種,一個人對抗世界,他也沒有辦法。
朝廷可以成爲璽帝的一言堂,但卻無法抵抗整個時代的洪流。
陳希夷看完了這本《子正拾錄》,似乎是在思考這竹心居士到底是什麼人。
能對天后的所有事情都如此瞭解的人,肯定是天后黨的人,可問題是爲什麼會給跑到書屋裡頭去。
這種東西可是一件針對天后以及天后黨的大殺器。
“除非這竹心居士不僅死了,而且還是全家滿門抄斬,所有才會流傳出來。”
“並且這件事很可能是天后乾的,要不然的話,早就落入其他黨派的手中了。”
陳希夷對其進行推演前因後果,而後不由得有些古怪,別說,這玩意他還真見過類似的東西。
就是被蘇仲拿走而後又被太湖龍妃拿來想要坑他的那一幅畫,陳希夷嫌棄有個餘孽,所以就沒拿的那玩意。
那幅畫也是竹心居士畫的,完全就是同出一源了。
“這還真是有緣,不過竹心,誅心,看來這位對天后的怨恨可不輕。”
想想好像也是,自己這都被對方滿門抄斬了,能不恨嘛,換陳希夷他也恨。
“所以,這玩意應該如何最大利用呢?”
提前變現其中氣運的方法陳希夷也是有的,只要把這玩意送出去就可以了,只是要送給誰,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大部分黨派吧,說是反對天后,但也就打打嘴炮而已。
目前的話,只有太子這黨派最合適,其他的黨派估計就不行了。
如果高熾的靖忠王黨還在的話,那也可以,不過就目前這情況,高熾估摸是不能活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