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一旦出現，就是不可逆的，起碼對於絕大部分衛道士來說都是這樣。
魏朔的視頻雖然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具體能不能根除也尚無定論。
可以說現在竹蘇子的變異是一個大麻煩！
“你的臉……”
“好看嗎？”
“挺好看。”
“好看就是好變異！”
“……”
看起來竹蘇子的心態還是比較樂觀的，魏朔使了使勁，感覺體力還是有些透支，他本想讓竹蘇子給他補充點能量，但轉念一想竹蘇子自己都看起來很虛弱，顯然是不能隨便使用能力了，於是就作罷了。
不過好在已經成功幹掉了半神，變異的事情可以慢慢想辦法。
最多這段時間先不使用能力罷了。
周圍的大樓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損毀嚴重了，樓梯斷得一截一截的，四周的牆壁被炸掉了一層，那些殘留的蜂巢也被燒得差不多了。
四周瀰漫着濃重的煙塵，如同京城的清晨。
“咳咳咳，這裡也太嗆了，在這裡要得塵肺啊！”
魏朔掙扎着坐了起來，他其實沒有受什麼正面損傷，主要是受到半神的精神攻擊比較嚴重，但剛纔醒來之後雖然頭痛，卻感覺沒有太過糟糕。
似乎是那個夢讓他恢復了不少。
他嘗試着站起來，發現力氣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能夠正常活動了。
於是走到竹蘇子身邊，伸手扶起了她。
“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使用能力是沒什麼感覺的，但一旦使用能力就會讓變異快速蔓延。”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之前沒事的啊！”
“因爲我直視了半神。”竹蘇子心有餘悸地說。
“嗯？”
魏朔納悶了，半神又不是大姑娘的屁股，怎麼還不讓人看？
自己也看到半神了啊，爲什麼沒感覺有什麼變化？
要知道自己可比竹蘇子實力弱多了。
莫非自己也已經變異了，但是並沒有發現？
他趕緊問道：“半神不能直視嗎？”
“境界差距太大了，青級以下的人直視半神，輕則變異，重則瘋狂，達到半神層次以後，其實本質上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直視半神其實就相當於直面深淵，很容易被半神的氣息感染神志，我沒瘋掉已經很不錯了。”
“那我也已經變異了嗎？”
竹蘇子慘然一笑道：“肯定啊，無人可以倖免。”
魏朔緊張地問道：“那我的臉也變成這樣了？”
“那倒沒有，每個人的變異是不同的，從表面上看不出你的變異。”
“你快幫我檢查檢查！”
“在這裡？不太好吧？”
“那……去走廊裡？”
“也行吧……”
魏朔扶着竹蘇子來到走廊裡，這條走廊被破壞得並不嚴重，他隨便推開了一扇辦公室的門，和竹蘇子走了進去。
後面石雕也和人面猴也跟了進來，甚至拉古姆也想擠進來但沒有成功。
魏朔把竹蘇子扶到沙發上就要脫衣服，竹蘇子趕緊制止：“你還開着直播呢！”
“哦！差點火了。”
“你先自己檢查檢查，找不到我再幫你看！”
“……”
魏朔看到這個辦公室內有個隔間，就走了進去，沒想到這裡面還放着一張牀，也不知道是領導的休息室還是秘書的休息室，或者是他們的共用休息室。
他直接把衣服褲子全部脫掉，連摸帶看地檢查了一遍，卻出了一些傷口之外沒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在我的後背上？
還是在……
魏朔低頭看向了沒脫掉的內褲，然後緩緩伸出手……
“呼！還好沒事！要是在關鍵部位變異可就完了，那我還不如死了！”
身爲一個強迫症，檢查一遍他根本不放心，於是又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複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任何疑似變異的部位，那麼如果有變異只可能在自己的背上了。
他穿上褲子，赤裸上身走出休息室，轉過身來問道：“我背上有變異嗎？”
“沒有。”
“真沒有？”
“這沒有。”
“不可能啊！我身上別的地方也沒有變異啊！”
“真的？”
竹蘇子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還比較虛弱但看起來已無大礙了。
她快步走到魏朔身邊，用眼神在魏朔身上掃描了一遍，激動地說：“你脫了褲子我看看！”
“會不會太着急了？”
“滾蛋！”
竹蘇子不耐煩了，直接伸手去拽魏朔的腰帶，魏朔趕緊跳開一步，忙不迭地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他雖然自己檢查過兩遍了，但總是不放心，萬一哪裡漏了呢？
這可不是小事！
顧不得矜持，魏朔脫掉褲子，把全身露了出來，竹蘇子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變異，於是眼神忽然一瞟。
“咳咳，那裡也沒變異。”
“真沒變？不需要我幫你看看了？”
“不需要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那就算了！”
竹蘇子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頭髮一甩走回了沙發邊坐下，只是臉色微微有點發紅。
魏朔主動問道：“我確實是沒變異吧？”
“從表面上看，是的。”竹蘇子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還有可能內臟變異？”
“也不能排除，但一般來說變異都會出現在身體表面上，就算是從內部開始發生的變異，也大多會浮現出來。”
“這是爲什麼？”
“具體的原因不清楚，但我個人猜測是這些變異其實都是內心惡念的具象化體現，惡念本來是一個很隱私的東西，如果不爆發出來沒人看的見，但變異就是內心的惡念不再滿足於隱藏在內心深處，而是主動浮現出來，昭示天下，所以絕大部分變異都會在表面看到。”
雖然竹蘇子說的不是很明白，但魏朔明白了她的意思。
惡念就像是一個魔鬼，在你可以控制它的時候，它是唯唯諾諾的，一副工具人狗腿子的做派，但當你一旦對它失去控制，它立馬就會翻臉不是人，對着你重拳出擊！
在這個時候惡念是絕對不滿足於潛藏在你的身體內部的，它要衝到你最顯眼的位置，來宣告它的勝利。
雖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但卻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