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濤大叫一聲，雙手瘋狂地向上拍打着，似乎是想要把所謂的女人給趕走。
魏朔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方濤嚇得臉都白了，才緩緩地說：“騙你的啦！哪有什麼女人？”
“你！你特麼……”
“我怎麼了？你如果不配合的話，那可就不一定沒有了哦。”
“……”
方濤非常像直接把魏朔關在門外，但一想到那可有可無若有若無的“女人”，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想要關門的手停住了。
如果魏朔沒有說這些話，他根本不會往所謂的女人方向去想，但魏朔一旦說了，那這句話就像是一顆野草，在他的心中紮下了根，開始肆意生長，怎麼也去不掉了。
思想是最難以控制的東西，一旦有了一個暗示，就會不由自主地朝最壞的方向去想。
特別是自己的腰椎和頸椎還不好，經常性的痠痛，就更像揹着個人了。
然後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或許這就是“種草”吧！
方濤被魏朔的這句話給種草了。
“那……到底……我的背上……”
“不一定哦，你配合就沒有，不配合說不定就有了。”
“……那你進來吧……”
方濤無奈地讓開了門，魏朔走進了404宿舍。
一進門，他就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臭味，卻無法鎖定臭味的來源。
他四處打量一圈，整間宿舍看起來挺正常的。
四張牀，上下鋪，牀上都有着被褥和蚊帳，他的舍友回家並沒有帶走鋪蓋。
牀的對面是一排桌子，其中三張桌子上都沒什麼東西，並落着一層薄灰。
另外一張上面擺了很多書籍，大多數是專業書籍，也有幾本小說，沒有電腦。
陽臺上晾着幾件衣服，還有很多閒置的衣架。
房間整體挺乾淨的，雖然被褥和衣服有些雜亂，但並沒有什麼垃圾，可見方濤雖然不是很勤快的人，但也不是邋里邋遢的性格。
那麼味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
是衛生間嗎？
這些教學樓雖然挺老了，但還是獨立衛生間，就在最裡面陽臺邊上，從門口看不到衛生間的情況。
“你們宿舍什麼東西臭了？”
“有麼？我怎麼聞不到？”
“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入幽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
“牛不牛逼？出口成章！”
“牛……牛逼……”
魏朔轉身在一張板凳上坐了下來，示意方濤也坐下。
方濤有些侷促地坐到了魏朔對面，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別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
“好的，你說。”
“那些動物變異之前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就是我導師讓我飼養的。”
“你們殺掉那些動物之後你吃凝膠了嗎？”
“我記不清了，應該是吃了吧。”
“你沒有獲得什麼超能力？”
“我不知道。”
“你導師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比如有些神神叨叨的之類的？”
說到這裡，方濤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起來。
魏朔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讓他回憶了一陣，等他自己開口。
“我……我導師……很正常！”
方濤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搖頭，似乎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
“嗯？”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魏朔的意料。
剛纔方濤的表情可做不了假，那就是非常害怕的神情，而且是在自己提到他導師之後。
說明他對他的導師非常害怕！
但是他爲什麼又會矢口否認呢？
莫非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再仔細思考一下，確實是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嗎？”
“沒有！肯定沒有！今天不早了，我要睡覺了，如果你沒別的問題，就請回吧！”
方濤忽然站起身來，開始趕人，好像是急於和魏朔撇清干係一樣。
這更加確定了他有難言之隱的猜測，一定是他的導師威脅他不能泄露出去，他纔會如此說的。
雖然方濤看起來十分急切地想趕魏朔走，但魏朔卻一動不動，笑呵呵地說：“呵呵，你着什麼急嘛！這才……不到十一點，還早呢！”
“……”
什麼時候十一點也算早了？
方濤雖然臉色焦急，但又不敢跟魏朔動粗，只能非常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那……那你……”
“別急，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你爲什麼處理動物的時候會去請呂曉敏他們幫忙？你一個醫學生處理動物還需要其他專業的同學幫助嗎？”
“我也不是刻意要請他們的，主要是那天正好聊天聊起來了，我就說我有些動物很奇怪，他們就說要跟我去看看，我覺得也沒啥問題，就帶着他們去了，然後那些動物非常狂躁嚇人，我們一商量就把它們全殺了。”
魏朔皺起了眉頭。
方濤的話聽起來似乎挺正常的，但仔細一品就會發現其中的詭異之處。
且不說醫學院的實驗室能不能隨便進，但一般人見到怪物的第一反應應該不會是上去把怪物全殺了吧？
這是什麼神仙學生？
現在年輕人戾氣也太重了吧！
真是老了啊！
如果自己當年遇到這種情況，那肯定是把動物上交給國家，說不定還能換個保研名額啥的。
“那你那些同學擁有超能力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們還叫我一起出去表演過，因爲我家裡窮，我哥大小就跟着一個馬戲團練雜技，我也就跟着他學了點。”
“我看你挺窮啊，怎麼不一直跟着他們去掙外快？”
“主要是沒時間，我導師經常找我。”
“你導師給你發工資嗎？”
“發。”
魏朔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爲他要靠着導師給的工資過活，所以纔不願意出賣導師的。
這時魏朔忽然感覺那股臭味變得更加濃郁了，雖然還不是很臭，但令他很不爽。
“怎麼這麼臭了？”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魏朔站起身來，四下尋找了一圈，卻沒發現臭味的來源。
房間裡都很正常，魏朔自信憑藉自己的夜眼和真實之眼，應該也沒什麼障眼法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忽然擡起頭來，視線鎖定了衛生間的門。
從這裡可以看到，衛生間門並沒有關嚴，而是打開了一條縫隙，縫隙裡黑洞洞的，似乎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