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羅素姬回頭,看到了晉王眼裡的傷悲。
“本王回到京城的時候,關於她的謠言依然不斷。但最讓本王駭然的是,她居然被陳逸掃地出門,任由那惡毒的堂姐將她丟棄在亂葬崗上,屍骨無存!”晉王的眼裡蓄滿了淚水,他緊緊地握着雙手,指節“嘎嘎”作響。
“本王親自帶人去那裡尋了一回,什麼都沒有!”晉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不該被如此對待!當初本王以爲,她進了浩王府會幸福,如若知道那樣,無論如何,拼着這晉王爺的頭銜不要,我也絕不會允許陳逸那樣對她!”
羅素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向遠處,說道:“若是能夠再世爲人,估計,她絕對不會再與皇家王府有任何的牽連了!”
“她這輩子是傷透了心走的,下輩子絕對不要與皇家沾邊了!”晉王也默默地說道。
“晉王看來真的是對你那妹妹不一般啊!”羅素姬笑着說道。
“她是……本王這輩子真心愛過的一個女子。卻爲了所謂的愛,任由她走上那條不歸路!”晉王咧嘴苦笑了一下:“實在抱歉,本王……”
“晉王是真性情之人,若是不嫌棄,赤幽以後就交你這個朋友了!”羅素姬笑着說道。
“本王很喜歡與赤幽說話!”晉王似是受寵若驚的說道。
“我很同情你的那位妹妹。有機會,帶我去浩王府看看可好?”羅素姬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小的玉佩:“王爺拿着這個,可以自由出入不夜城!”
晉王接過那個小小的玉佩,看不出上面有什麼不一樣:“赤幽這是……”
“作爲朋友的一個見面禮!”羅素姬笑着說道:“但是,王爺一定記住了,這個玉佩,只允許你本人出入!若是落入別人之手,赤幽一定會收回並銷燬,從此後,您就不可再入不夜城一步了!”
“本王一定好好的保存!”晉王趕緊收起來,笑着說道。
“好,那赤幽也不打擾了!”羅素姬輕輕地拍了拍手,說道:“改日赤幽在京城第一家請王爺吃飯,希望您能賞臉!”
“一定到!”晉王高興地說道。
“赤幽得回去了!”看着晉王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羅素姬笑着說道:“王爺休要再打彼岸花的主意。也勿要對不夜城有任何想法,這是赤幽對您的忠告!”
“走了!”羅素姬轉身,輕移蓮步,輕鬆的往來路而去。
看着羅素姬一點點遠去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的隱風忽然說道:“王爺,您覺不覺得她的背影,十分的像一個人?”
“很像,但她不是!”晉王的眼裡十分的迷茫:“我已經看過了她的臉。”
“雖說她的背影十分的相似,但,這女子明顯是一個擁有幾十年內力的人,與她的年紀十分的不相符!”隱風是個老江湖:“所以,屬下斷定,您看到的那張臉,一定有問題:要麼就是駐顏有術;要麼就是……易容!”
“不像!”晉王說道:“她的身子,就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子,不管如何易容,一個人的身形是不會隨便改變的!”
“這就很奇怪了!”隱風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但,她似乎也願意與本王結交。至於目的,以後自會見分曉!”晉王再次仔細的看着那塊玉佩,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玉佩。
看着羅素姬子從後花園快步出來了。小奴和綠桃緊走幾步迎了上去:“坊主,您沒事吧?”
羅素姬留給她們一個背影:“以我赤幽如今的身手,隱風不足爲懼!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對我有別的用意。”
她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直直的帶着自己的隨身侍女,快步往王府外面而去。
晉王與隱風追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她們已經走出大門的一片淡紫色身影。
看着那一團如雲的綵衣翩然而出,晉王停住了腳步,目送着她們:“好一個特別的女子!”
“好一個奇怪的女子!”隱風卻說道:“她的身上,似乎有着太多的迷。”
“本王也知道。但本王卻有一種直覺,她不會對本王不利!”晉王肯定的說道。
“可她畢竟是……”隱風有些擔憂。
接近主子的任何人,他都會心存幾分警惕,這是他作爲侍衛天生的本能。
“隱風,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你還是以前的那個隱風嗎?”晉王白了他一眼:“要你辦的事情,到現在沒有着落,卻管起了本王的閒事!”
“屬下知錯!”隱風不敢再說話了。
“知錯就好,好好辦事!”晉王說着,便轉身往大廳而去。
王府外面的金絲絨軟轎,一直恭恭敬敬的等在那裡。
羅素姬出了王府,徑直上了轎子,掀開轎簾看了一眼那偌大的晉王府大門,勾脣一笑,吩咐手下:“回吧!”
轎伕穩穩地擡起轎子,碎步往前而去。
軟轎兩邊的八位侍女,緊緊相隨,一路浩浩蕩蕩的往不夜城而去,引來路人無數驚豔與好奇的眼光。
“這是哪個達官貴婦?或者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有如此豪華的陣勢?”
“誰知道呢?這京城裡面的大人物我們見得多了。但這樣的陣仗,還是很少看到……”
“這陣仗……,這標記……是不是不夜城的?”有人似乎認得這嬌子上的標識,說道。
“莫非是彼岸花小姐?”猜測聲傳了出來。
有人去過不夜城,雖然那裡的規矩十分的森嚴,誰也不可亂說亂講。但離了那裡,他們的嘴巴,誰也不能管住了。
看過彼岸花表演的人,雖說都是聊聊無幾的達官顯貴,但也保不齊有市井富豪。這今日偏偏就遇上了。
“那一色的紫衣女子,只有在不夜城彼岸花小姐演出的時候,纔出現過!”剛剛經過的一個茶館裡,有人驕傲的說道。
聽了這樣的話,“呼啦啦”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像蜜蜂一樣盯着那人問道:“說說,彼岸花美嗎?”
“那當然了!”那人轉了一下眼睛,說道:“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比得上彼岸花小姐的美貌了!”
說話的人,只怕也就是爲了自己的那一點點虛榮心吧?不想有人聽着有意,便緊走幾步,就那樣當街攔住了那頂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