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蘇蘇這樣,我也和她一樣緊張起來。
直接抽出滅靈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洞口。
可我們看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別說在後面的那個鬼東西了,就是前面腮幫子突然鼓起來的那具屍體也沒見露頭。
這我可就有點納悶,難道我看眼花了?
我剛想問蘇蘇剛纔她後面是什麼東西,卻突然聽見一陣“骨碌碌”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什麼東西滾到洞口,正對着我們。
我定睛一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而蘇蘇臉都有點變色了。
因爲滾過來的竟然是一個人頭。
臉正好衝着我這邊。
正是我前面那具屍體的,腮幫子還一動一動。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緊接着,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人頭慢慢張開了嘴,好像要開口說話。
可是突然,我卻發現在他的嘴裡露出來一根尾巴。
一瞬間就沒了,緊接着一隻老鼠從他的嘴裡鑽出來。
“吱吱吱”的叫。
我渾身的汗毛全都豎起,頭皮一陣陣發詐。
那隻老鼠瞬間就從洞口跳進了石室內。
我的目光也隨着它往下移。
可一看,不由得後背發涼。
因爲離我們不遠的角落裡,竟然還坐着個人。
肚皮一鼓一鼓的,顯然裡面也有東西。
而且好像不停的要往外鑽。
一想到可能也是老鼠,我就感覺渾身發毛。
不過,只要不是鬼,什麼都好說。
我緊盯着那具屍體的肚子,沒一會功夫,果然也鑽出來兩隻。
而且體型碩大,顯然屍體的內臟吃得差不多了。
本來我因爲它們會攻擊我們,可等了半天,三隻大老鼠卻只是在原地轉悠,不敢上前,顯然好像有些顧忌。
我有些好奇,往前邁了一步,那三隻大老鼠好像受到了極度驚嚇,瞬間就跑沒影了。
這個舉動給蘇蘇都弄愣了。
她告訴我,按理說在這裡長大的生物絕對不會怕人的,吃屍體就能看出來。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把它們嚇成那樣。
我倆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
乾脆不合計了。
蘇蘇就蹲下來開始檢查那具屍體。
她一看就說,這人見過。
也是其中那夥人裡面的。
包括剛纔腦袋掉的那個也是。
看來他們的隊伍不剩多少了。
可惜的是屍體由於全都被老鼠掏空,根本看不出來是怎麼死的。
不過蘇蘇卻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點着地,好像要寫什麼字。
我趕緊拿起來一看,果然有牙咬的痕跡。
可是還沒等寫估計就不行了。
所以才保持這個姿勢。
也不知道他生命最後一刻想表達什麼意思。
這時我看蘇蘇在那發呆,這才問他剛纔腳後面是怎麼回事。
難道也有鬼東西想往外拖拽你?
聽我這樣一說,她臉上還有些不安,然後說:“倒也奇怪,後面的一直把手放在我腳上,沒有做任何反應,直到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石室,後面的東西就不見了,一直也沒看到是什麼樣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我一聽就有些邪門,沒想到剛進來就遇見這樣的事兒,後面有什麼還不知道。
這時候我纔有空打量起石室起來,發現這裡小得很多,而且裡面非常潮溼。
牆壁上的綠苔也比較多。
我在裡面查看一圈,發現角落裡黑乎乎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
蘇蘇蹲下去一瞧說,好像是幾千年前睡覺的席子。
只不過早就快爛沒了。
她自己一說出口都有點愣住了。
我倆全都想到了一點,難道幾千年前這裡有人在住?
因爲當時平民百姓根本沒有牀,全都睡席子。
我有點不敢相信,又在角落裡找了找,果然發現了一些生活用品,不過全都腐爛的差不多了,真搞不懂這到底是陵墓還是一個地下世界。
這時我們在側面發現一道門,後面黑乎乎的根本不是知道是哪。
我們走過去發現這裡面還是一間側室,看樣子好像是燒火做飯的地方。
甚至還有那個時期的清陶碗和瓦罐的碎片。
就當我想詳細看看的時候,旁邊的蘇蘇突然喊道:“快看地下。”
一聽這話我趕緊低頭,竟然發現地面上多了一排溼噠噠的腳印。
是從裡面那間石室一直延伸到外面。
一看到這個我後背一陣陣的冒冷汗,這是怎麼回事,這腳印剛纔絕對沒有,就好像一個人剛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一樣。
可我倆一直在這裡,一個大活人走過去不可能不知道。
我戰戰兢兢的一看,腳印不大,而且比較窄,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
現在根本無暇看這側室的擺設了,一直緊盯着這個。
看來剛纔我們的身邊真有個鬼東西。
而且還看不見。
最後我們倆一商量,先跟着看看再說。
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發現。
我倆順着腳印的方向走,走出側室一看。
眼前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一個比較寬的甬道,兩邊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道門,看來應該是人住的居室。
那個水腳印一直往甬道深處延伸。
蘇蘇擺了擺手,我倆戰戰兢兢的接着跟了過去。
路過這些門的時候,我時不時的往裡看看,果然格局都一樣。
不過我卻發現一點,有的屋子裡好像擺放着棺材,由於是木製的,基本全都腐朽,露出森森白骨。
我現在有些糊塗了,根本分不清這裡究竟是住的地方還是墳墓。
蘇蘇看了後她對我說,這可能孤竹國的的一種習俗,活人和死人住一起。
又或者是活人住在棺材裡。
我聽她這麼一說,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因爲孤竹國建於夏末,興於殷商,忘於春秋,整整歷經九百多年。
而且它本來就是北方的原始部落,所以一些生活習慣和中原有很大的區別。
不過我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爲在古廟子村裡面,在那個比較像王大爺家的屋子裡,火炕上也放着一口棺材。
當時我們還以爲是葬了什麼人。
爲了留念纔不捨得入土爲安。
可後來一檢查才發現,棺材檐壁全都蹭得有些亮了,一看就是有人在裡面住的緣故。
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兩個地方距離相差上千公里,時間相隔幾千年,應該沒什麼關係,可能是巧合。
我一邊合計着,一邊順着這條甬道往前走,水腳印一直往前延伸,絲毫沒有減弱。
甬道和之前那條墓道一樣,一直往下延伸。
隨着四周的潮氣越來越重,兩邊的居室也少了起來。
到最後只剩一條孤零零的甬道。
那個溼噠噠的腳印還存在着,一直指引着我們往前走。
其實我們都清楚,這個腳印就是引我們上鉤的方式。
可是隻有跟着它,才能知道最後的真相。
但是也兇險異常。
隨着越來越往下,周圍竟然起了一些霧氣。
正當我們合計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那個水腳印消失了。
這才反應過來,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些積水。
而且甬道也漸漸寬闊起來。
不過還是一直往下。
蘇蘇皺着眉頭拉着我走得很慢。
因爲現在積水已經沒過腳面。
地面感覺也坑坑窪窪不平,有的甚至一腳下去水直接到膝蓋。
這我倆可就有點不敢走了。
全都小心翼翼的邁着步。
就在這時,甬道突然到頭了。
而在我們面前是一大片黑暗。
除了後面,前面和左右全都看不到頭。
而且霧氣濛濛,能見度不高。
我們一下沒有了方向感,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
現在的水已經到小腿,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怎麼回事,總感覺水下好像有東西摸我的腳。
由於比較淺,還能看見底兒,可每次低頭什麼都沒發現。
正當我們有些舉棋不定的時候,突然,我聞到一股焦糊味。
那味道就好像附近有人在點篝火散出來的。
難道前面有人?
我有些興奮,看來我們走的路沒有錯。
也不知道是祖師爺的那夥人還是胖子。
不管碰到哪個,也總算遇到活人了。
總比我們倆孤零零的要強。
最後我和蘇蘇一商量,不管有多兇險,還得繼續往前走。
就像蘇蘇說的,那個神秘操縱者費了這麼大勁把我引到這裡來,沒達到目前前是不會讓我死的。
但是我倆也有些不安。
剛纔那個腳印是幕後操縱者安排的到好說,可要是這地宮裡原來的鬼東西,那可就不好辦了。
而且也不知道那幕後的人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把我靈魂拿走。
所以得處處小心。
其實我最好奇的是蘇蘇,看她的樣子真不知道怎麼穿過旱海迷谷來到這兒的。
這麼兇險,而且一個女孩,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在甬道口沒怎麼停留,就手拉着手試探着走。
四周太黑了。
頭燈能照出很遠,可依舊看不到頭。
也不知道對面是哪。
現在只能賭一把。
而蘇蘇告訴我,那堆篝火就在附近,看來前面的水沒多少就能到岸邊。
應該會有岔路,因爲看不到火光。
可是隨着我們越走越遠,我心也開始涼了下來。
這下面竟然還是下坡路,水現在冰涼刺骨。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深入地下多少米了。
這個是鬼門,難不成真要走到陰曹地府裡去?
隨着我們越來越深入,水幾乎都快沒到腰了。
而且霧氣也越來越濃,回頭已經看不到剛纔的甬道口。
我們一直自我安慰着,應該快到了。
可依舊沒有方向感,四周全都一模一樣。
就當我們在猶豫該不該繼續往下走的時候,突然,遠處水面上好像有個東西。
很大,乍一看跟個小船似的。
黑乎乎,長方形的,正朝着我們飄過來。
由於這孤竹古國太神秘了,而且這墨胎王的地宮更加匪夷所思,所以已經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倆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着看。
可是水面那麼大,那東西非得朝着我們飄來。
我拽着蘇蘇就往側面走了幾米,想躲開它。
可是它像長了眼睛一樣,拐了一個彎,竟然又過來了。
這下我倆可傻眼了,原來這個東西就是衝我們來的。
我拉着蘇蘇就像跑,可她卻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有些註定的事兒,想躲是躲不掉的。
況且,我們往哪裡逃?
我環顧四周,心一下就涼了半截。
蘇蘇說的沒錯,這次如果躲過去了,下一次還不一定會遇見什麼。
乾脆豁出去,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倆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那東西離我們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撞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我定睛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嚇得我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