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看到蘇蘇這樣絕望過,由於我的過錯,才造成這個結果,現在非常自責,想不出來用什麼話來安慰她。
不過蘇蘇強顏笑了笑,然後撫摸着我臉說道:“小色魔,這不能怪你,可能這一切全都是註定的吧,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難受。
知道她不會怪我,可自己心裡卻邁不過那道坎。
這時,我感覺有些晃動。
好像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搖着棺材。
我趕緊穩重身形,仔細看着下面。
蘇蘇臉色都有些變了,說道:“那個東西又回來了,看來剛纔把它給惹怒了。”
我一聽這話,後背就有些發涼,剛纔他的面孔我真不想再見第二次。
太嚇人了。
我戰戰兢兢問蘇蘇,那個究竟是什麼。
蘇蘇表情嚴肅,喃喃的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河奴。
“河奴?”
我有些納悶,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蘇蘇告訴我,在商朝最著名的刑罰叫“炮烙”。
傳說是商紂王發明的,就是把一個巨大的銅柱燒紅,然後把人硬生生的貼到上面烙死。
然後扔進河裡餵魚蝦。
這樣的人由於死前受到極度的折磨,所以一口怨氣依舊留在屍體內,揮之不散。
屍身也終年不腐。
由於怨氣極重,所以會沉入河底,飄不上來。
他們生前慘死,死後還要給江河爲奴。
所以見過的人都稱之爲河奴。
雖然這東西存在了幾千年,但是由於沒有靈魂,只靠一口怨氣支撐,也並不難對付。
不過由於他們恨極了人,以人肉爲食,不達目的不罷休,到是極其難纏。
所以世間流傳着一句話:“寧殺千百鬼,不惹一河奴”
我們得小心了,這東西嫉惡如仇,千萬別被他們給拖下水。
在陸地上還好說,要是在水下,就完了。
一聽她說完,我心裡就有些不自在,沒想到這河奴活着時候這麼慘,可死後他們只剩下怨氣,早就不算人了。
我剛想問蘇蘇剛纔是用什麼方法才把河奴嚇跑的。
突然,棺材劇烈晃動,我差點從上面掉下去,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可是沒等我穩好身子,一隻泡得發白,而且黑指甲的手從水裡伸出來,直接搭在棺材蓋上。
正是河奴,我趕緊想往後挪。
可還沒等反應過來,那隻手瞬間就抓着我腳,往水裡拖。
我本能反應直接就扒在棺材檐上。
可即使這樣,腿還是被它拽進了水裡。
頓時覺得鑽心的疼,那個東西的指甲估計都扣進肉裡了。
我拼了命的掙扎,另一隻腳不停的往下踹。
可這河奴就是不撒手。
而且抓得更緊了,大腿都幾乎失去了知覺。
我咬着牙,冷汗呼呼的冒。
這時候蘇蘇趕緊過來幫忙,可沒等走幾步,黑漆棺材瞬間就開始傾斜,眼看着就要翻了,蘇蘇趕緊又撤回去。
這才保持了平衡。
這情景給我倆都驚出一身冷汗。
蘇蘇急的不行,也不能過來幫忙。
而河童一直抓着我不放,甚至感覺到它好像把嘴湊了上*了我腿一下。
我手裡現在正好拿着工兵鏟,也不知道它露沒露頭,直接向我後面輪了過去。
瞬間,河奴就鬆了一下。
我趁這機會,趕緊爬上棺材,往腿上一看,褲子被抓開好幾道大口子,而且血都滲了出來,也不知道里面怎麼樣了。
可現在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一臉緊張的看着水下。
只見下面四處全都泛着波紋,也不知道河奴究竟在哪。
棺材還依舊搖晃,那個撓棺材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這回我可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並不是從棺材裡面傳來了,而且那個河奴氣急敗壞的在外面撓。
這時蘇蘇趕緊把那帶香味的*撒向水裡。
然後大喊道:“小色魔,快划船,這特質的糯米粉也只能抵擋它一時,一會就失效了,快。”
我一聽這話,趕緊穩住身子,拼了命劃。
這次棺材沒在原地打轉,而且徑直向前飄着,由於我使了全力,棺材向前的速度非常快,不大一會就躥出幾十米遠。
而我也一直觀察這水下,沒有看到異常的波紋。
我以爲把那怪物已經甩開了,可突然棺材又開始搖晃起來,而且撓板子的動靜更大。
這下我可有點傻眼了,原來那河奴一直在棺材底藏着,而且還在撓,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糟了,這東西是想把棺材弄沉”蘇蘇突然喊道。
我一聽這話,腦門直冒冷汗,這棺材要是沉了可就完了。
裡面還指不定有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些,我就趕緊往前劃,希望趕緊靠岸,只要到陸地上,一切都好說。
可我放眼一望,心直接涼半截。
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這他媽到底是哪啊?怎麼劃了這麼就還沒到岸上,難道真像蘇蘇說的那樣,有個鬼不讓我們出去嗎?
我根本不想放棄,依舊重複着動作。
可划着划着,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因爲這棺材竟然有些傾斜,我回頭一看,發現蘇蘇和我在一條直線上,根本沒坐在邊。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
我不敢想象,這回可有點害怕了。
蘇蘇也發現了這點,大聲喊着:“完了,這棺材被那個東西給撓漏了,要沉了。”
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要是掉進水裡。
估計我們倆就夠嗆了。
現在更不什麼也不想,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使勁的劃,現在還抱有一絲希望,期待着能看到岸邊。
可當我擡頭一看,才知道,這次可能真躲不過去了。
眼看着這棺材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我划起來也有點吃力。
蘇蘇更是一臉的緊張,畢竟她比我清楚河奴的可怕性。
連她都那樣表情,問題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終於,我有點劃不動了,兩個胳膊累得幾乎擡不起來,而且棺材其中一頭已經沉了下去,另一頭翹了起來。
我們倆趕緊挪過去,眼睛全都盯着水下。
可奇怪的是那東西突然沒動靜了。
這種感覺相當可怕,因爲你不知道下一秒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也許是生,也許是死。
就當我們倆等待危險降臨的時候,突然,我揹包裡的對講機竟然響了。
在安靜的環境裡,只聽見裡面說道:“老趙,你站那兒別動,我來了。”
我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下,這正是胖子的聲音。
他難道在附近看到我了?
一想到這兒,我趕緊往四周望去,可是周圍依舊是霧氣,什麼也看不見。
可我還是相當的興奮,沒準他能看見我。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絕處逢生啊。
可棺材並不能因爲這個而停止下沉,眼看着一點一點全都沒入到水中,現在幾乎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當我感覺胖子馬上要出現的時候,突然,從水裡迅速的竄出一道白影,直接撲想蘇蘇。
由於高度緊張,感官神經異常的敏感,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拿着工兵鏟就掄了過去。
這一瞬間只在電光火山般,只聽“啪”的一聲。
工兵鏟直接拍在河奴的腦袋上。
它“咕呱”怪叫一聲。
那河奴直接被打回了水裡。
而我由於慣性,重心不穩,整個身子都向後仰去。
蘇蘇一看這樣,嚇得花容失色,趕緊伸手拽我,可還是晚了一步,就聽見“咕咚”一聲。
我整個身子全都掉進了積水潭了,直接就往下沉。
由於當時情況緊急,還沒來得及憋氣。
一股腥臊惡臭的水直接灌進我嘴裡。
嗆得我陣陣作嘔。
而且這*,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沉入多少米了。
慌亂中我趕緊把眼睛睜開,可眼前的一幕把我嚇得渾身一顫,因爲在我面前是一張死人的臉,緊閉着雙眼,上面的皮肉絲毫沒有腐爛,栩栩如生,似乎剛死不久。
由於情緒激動,恍惚中那張臉好像睜開了眼睛看着我,伸出手,在來回擺動,這一舉動嚇我一跳,我不清楚那人是沒有死還是我的幻覺,不過由於憋氣的時間已經到了極限,所以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使勁的向上遊,眼看着就要到達頂端,但是隱約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纏着我腳向下拉,任我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我頓時荒了神,忙伸出手去摸,好像有一團溼乎乎黏糊糊的東西,奇怪的是我用手一碰,那東西就消失不見了,我現在的肺都快炸了,腳下一蹬,“噌”的一下就竄出了水面。
大口大口的倒着氣。
我不清楚下面的是什麼,在這積水池裡,還不知道隱藏多少危險。
這時候,我剛準備去找蘇蘇,卻發現不遠的地方,還有幾具長滿白毛的乾屍在上面飄着。
一想到剛纔還喝了幾口這裡的水,胃內就一陣翻騰,剛想吐,就聽見蘇蘇在後面大喊道:“小心右邊。”
我一聽這話,趕緊往旁邊看去。
只見那河奴面目猙獰,張大着嘴,露出紫黑的牙,直接咬向我脖子。
我趕緊拿工兵鏟抵擋,可那傢伙瞬間就從水面上竄了出來,然後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
我心中一喜,沒做任何反抗,等它馬上快接近我的時候,突然舉着工兵鏟照着它的脖子橫着就砍了過去。
眼看着它腦袋就掉了,可這傢伙用手擋了一下,只聽“噗呲”一聲,河奴的一隻手被我硬生生的給砍斷了。
不過,我由於從水裡擡起胳膊也沒使出多大的勁,可還是看到它的手瞬間就耷拉下來。
然後就落進了水裡。
我眼睛緊盯着水面。
心裡合計,這東西果然和蘇蘇說的一樣,不難對付,兩鏟子就給它打蒙圈了,看來節奏勉強能掌握得住。
我正打算和蘇蘇打聲招呼,可突然發現她也已近墜了下去,正往這邊遊。
可是我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因爲那個河奴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出現在她的後面,然後直接鑽進水裡。
我剛想衝蘇蘇大喊小心,只聽“啊”的一聲大叫,瞬間就沒影了。
臥槽,河奴把她給拽下去了,我來不及多想,直接遊了過去。
可水面上除了泛起的水花,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深呼一口氣,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這水有點混,什麼也看不清,我憑着記憶在附近尋找,可我都潛到大概好幾米深了,依舊沒有蘇蘇和那個怪物的身影。
我現在急得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瘋子一樣在水裡面遊着。
最後憋得實在受不了,游上去,在游下來。
可什麼都沒有,除了懸浮在水中的屍體殘骸,任何活物都沒有發現。
剛纔在水下那個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人也不見了。
我浮出水面,大聲呼喊着蘇蘇的名字,可是,四周除了寂靜,任何聲響都沒有。
這都十多分鐘過去了,也沒見到她浮出水面了,現在早已經超過正常人的極限,而四周依舊沒有她的身影。
“蘇蘇,蘇蘇......”
我瘋子一樣大喊着,兩行淚水瞬間奪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