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海風,走在柔軟溫暖的沙灘上,看着近在眼前的海浪和遠處無垠的海面,瓦藍瓦藍的天空,即使是什麼也不做,心情也會馬上好起來。
孩子們湊在一起爬着沙子,隨便都能玩出樂趣來,根本不用大人操心。只要注意不讓他們往海水裡跑太遠就行了。
張彥明給規定的深度是小腿肚子,水不能超過小腿肚子。
其實這個深度也就是在水邊上沾一沾,但也夠孩子們高興了。
劇組在紮營準備,大夥沒有事,就隨意的在沙灘上散步聊天,看着孩子們玩耍。
一直到海風變涼。
島上的夜晚會有一些冷,海風降溫有點厲害,不過部隊的帳篷擋得住,只是在外面活動就會有些不適了。其實溫度還是有那麼高,只是海風帶來的不適。
大人不受太大的影響,怕的是孩子們受不了。
晚上的大海像一隻巨獸,黑沉沉的充滿了壓迫感,浪花涌蕩的比白天要激烈很多,泛着白沫的波浪不斷的向沙灘上衝過來,發出嘩嘩的響聲。
沙子在不斷的變涼,海風不斷的提速,偶爾有嗚嗚的聲音從上面的樹林裡傳過來。
海灘上燈火通明,燈光在風影中晃動,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人員三三兩兩的隨意坐在沙子上聊天抽菸,手裡拿着用礦泉水瓶做的菸灰缸。
擡頭能看到長長的直升機旋翼,隨着燈影的晃動反射搖曳着鋒冷的金屬光澤。
停機坪只能停載一架重型運輸機,運輸機需要的停降面積太大了,只能隨降隨走,排隊卸載,然後就直接飛回去了,留在這裡的一架是拍攝需要。
如果是小型載人機到是可以同時降落三四架,但一般不會這麼安排,必竟安全第一。
這東西不能建的太大,它不能有任何的遮擋物,包括線杆電線什麼的,高大的樹木,都得清空,有點浪費,再說也不好看。
以後會修成珠鏈的感覺,會有兩個半環形建築把它整個遮擋起來。
工程團還在島上發現了幾個淡水湖泊,這個到是有點意外之喜的意思,最大的一個接近九畝水面,最小的一個只有五六十個平方,都是不規則形狀的。
植被太繁茂了,原來都沒注意到,被擋在樹冠下面。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魚。
世界上最大的湖中島在休倫湖,湖中島上還有一百多個湖,湖裡還有島。大自然造物只有用神奇來形容。
張彥明帶着兩個小丫頭從水房洗漱回來,回到自己家的帳篷裡。
帳篷不小,裡面有八九個平方,有兩個進出口。沒有牀,像蒙古包一樣鋪着軟軟的毯子。
兩個小丫頭換上睡衣,趴在朝向大海的門口往外看,這裡還沒有電話信號,所以也不能給家裡打電話。
“那裡風大,關好,進來睡覺,明天我們早一點起牀看日出。海上的日出可漂亮了。”
“有多漂亮?”
“特別特別漂亮。”
“那是多漂亮?”
“比你想像的最漂亮還要漂亮。”
“那爲什麼那麼漂亮?”
“因爲,有個小丫頭的屁屁癢癢了,要打,所以就那麼漂亮了。”
“啊~~”
哈哈哈哈
爸爸大壞蛋。揍他。
爺仨歡快的笑鬧聲隨着海風飄散在夜空裡。
夜漸深,海灘上漸漸安靜下來,只有海風還在嗚嗚的吹,燈光孤獨的在海風中晃動。
兩個小寶貝已經睡熟了,兩個人蓋着一張薄毯,頭靠着頭,頭髮蓬鬆着,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發出細細的小呼嚕聲。
張彥明拿了煙和火機從帳蓬裡出來,踩在沙灘上,往前走了十多米坐下來抽菸,看着月光下顯得神秘深邃波光涌蕩的海面。
“小張?”
“嗯?是我。李哥。你也沒睡?找我?”
過來的是負責島上工程的工程團負責人大李。
“尋思着你不能睡這麼早。”大李走到張彥明身邊坐下來,張彥明遞過煙盒和火機,把手裡的自制菸灰缸放到兩個人中間。
“有事兒?”兩個人在鹿城見過兩次,商討過一些問題,已經算是熟人了,也沒什麼可客氣的。
“嗯,有點小事兒。”大李點了根菸吐了口煙:“那個淡水泳池那邊有點小問題,連着海水池一起往偏北邊挪挪行不行?二十米吧。”
“不會影響整個景觀吧?”
“不會,這麼大一片建築,哪差這二十米。”
“目的是什麼?”
“讓二十米出來,正好可以分一條步道出來,我是想着以後你萬一打算開洞沒那麼麻煩。”
“開洞?”
“你不知道?”
“什麼呀?”
大李看了張彥明一眼:“那後面原來是個山洞,封上了。”
“什麼洞?”
“戰備洞。這邊不少島上都有,戰備洞,觀測點,觀測站,有些島上還有工事,都是幾十年前搞的,後來都棄守封存上了。”
“我不知道。可以打開嗎?”
“早就解密了,現在無所謂的事兒。原來不少島上都有營房,現在都沒了,垮了。這上面也有,找着了。你這邊算是個大哨,估計得有小兩百人。”
“建築能復原嗎?”
“不好弄,都垮了這麼些年了。最高那尖上是原來的觀測點兒,後崖上有個觀測站,還有點工事。營房應該有三個,恢復了也沒什麼意義。”
“觀測點和觀測站應該不難弄吧?”
“觀測點那步道上去,要修個亭子,到是能還原點。觀測站以後不是觀測站,就是觀測的東西不一樣了,你還指望弄個景點參觀?”
“感覺是不是,算是有意義的地方?當時那些戰友都是英雄,應該讓大家知道知道。”
大李笑了一下,大白牙在月光和燈光下顯得有點白森森的:“那你就開洞吧,把裡面弄弄當個景點也行。”
“裡面有什麼?”
“什麼都有,兩百多人的生活戰鬥都能在裡面。武器庫,水池,儲藏間,宿舍,訓練場,都有。你這下面有兩條洞,相互通着,一條往上去,一條往下去,得有好幾公里。”
“上面通到觀測點?”
“還沒到。下面通到崖下,有個水道出來。這工程可不小,那年頭什麼也沒有,就是一錘一釺硬鑿出來的,打了二十來年。”
“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