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豹與黑虎猛然一愣,面紅耳赤,眼神對接上,異口同聲的低聲咕嘟,“又打什麼主意?”
“咦!人到哪兒去啦?”等夏語汐那給侍衛頭插首飾的荒唐想法塵埃落定,她一擡頭,卻不見了黑虎與青豹,困疑不解的問東方軒,“他倆到什麼地方去啦?”
東方軒忍俊不住,差點噴笑出來,卻扭起頭,神情裝着四下找尋黑虎與青豹的樣,“這倆人找抽啊,去哪兒了?”
“嘿嘿!”
等東方軒一回頭,卻見夏語汐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的頭,張口結舌的問:“小妖女,你不會找不着他們兩人,打本太子的主意吧?”
夏語汐卻把手腕上的包袱向眼前目瞪口呆的東方軒亮了亮,“有什麼稀奇的嘛!我再買的話,就給……”
撤,頭大了,一會買多了她又胡來。
“住的地方,你認識,我還是消失吧!”東方軒轉過身疾步換影消失在人羣中,拐了個彎,進了個死角落,擡起大手,抽了兩下驚魂未定的黑虎與青豹的頭,厲聲吩咐,“好生盯着她,出什麼事就不是頭戴步搖、珠花的事啦。”
說完這話,東方軒向不遠處的客棧走去,他要好好的琢磨琢磨當前情形,細思量前路如何安排。
黑虎與青豹面面相覷,轉瞬倆人就笨手笨腳的憋氣拳打腳踢的相鬥起來。
全跑了!我嚇着他們啦?夏語汐莫名的眨了兩下眼,苦着臉沒兩秒,就喜上眉梢的獨自遊玩起來。
眼前兩個豔麗的紅燈籠懸掛,一座二層樓的四合庭院聳立在夏語汐的眼前,透過大門向裡看,如天井般的院子擺滿了奇花異草造型各異的盆景,風雅優然。
幾個仙姿飄飄的綵衣女子正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那樂曲之聲如勾魂使者般吸引了夏語汐的注意力。
這曲子雖算不上乘的曲譜,但也韻味十足,令人嚮往,夏語汐瞪大驚詫的了鳳眼,一頭就往裡鑽。
白色的小身影在綵衣飄飄婀娜多姿的女子中穿梭,小腦袋好奇的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時掩脣發出一聲好聽的淺笑聲,身子也不忘做上一二個美人掩面疾走,輕拋玉袖的美麗動作。
“姑娘!你跳得真好!”一個臉塗着厚厚脂粉的中年婦人兩眼冒着喜光,肥嘟嘟的手拿着柄輕羅團扇,輕搖慢晃的走上前,向夏語汐露出討好的笑臉。
夏語汐回眸一笑,羽睫一閃,得意洋洋的說:“這算什麼,皮毛而已!”
“看來姑娘是個對樂曲、舞蹈精通的人,小婦人這二樓還有張上等梨花木的七絃琴,也不知音質調得到底如何,想請姑娘移步,試聽一下弦音,不知道……”
“哦!那可是本姑娘的強項,小事一樁,帶路吧!”夏語汐一聽二樓有張優質的七絃琴,便迫不及待的催着婦女上前帶路。
那婦人向夏語汐做了個請的優雅動作,眼神卻瞟向圓形門廊站着的兩個魁梧大漢,示意跟着。
一陣輕風從雕花木窗窗櫺悠閒的吹進,嫩黃色的的煙紗帷幔柔如揚柳般飄飄嫋嫋。
這屋佈置得倒是清雅,處處透出誘人的女人韻味,只是香水味也太濃了!如此濃烈的香味與這環境有些不相配。
夏語汐打量完這屋的擺設,回過頭,黑眸看向正跟着進來的兩個大漢
與婦人,詫異的問:“琴呢?在哪兒?”
婦人怪誕的淺笑一聲,身子向退去,肥嘟嘟的白手一揮,那倆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氣勢不凡的僵硬着臂肘走上前,瞪着眼直視夏語汐,欲把她吞了。
呃!這動作好像是威懾,這是個什麼地方?
“你……你們要幹什麼?”此時的夏語汐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有些不懷好意。
“嘿嘿!”兩個大漢動作麻利的反扭住還沒明白過來的夏語汐手臂。
婦人得意洋洋的晃步上前,手中的團扇輕輕的一拍夏語汐肩頭,怪腔怪調的道:“小姑娘!別急,別說是琴了,晚間還有花酒喝呢!”
夏語汐一愣,更不明白了,瞅着對自己獰笑的婦人,她使勁的掙扎了幾下,未果,便對着婦人憤怒的叫喊,“死老婆子!你放了我,不然我可真生氣啦!”
“你罵老孃什麼?”婦人一聽夏語汐的話,表情發怒,走近她,舉手就抽,卻不料手腕被身後的一隻鐵手臂緊緊捏住命脈。
“呵呵!軒!她欺負我。”夏語汐如見救星一般,嬌滴滴的哼了兩聲,向來人撒起嬌來。
來人正是東方軒,此時,他的大手正捏着婦人的手腕,陰冷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黑虎與青豹迅速奔入,兩招就制住了兩個大漢,把夏語汐解救了出來。
東方軒厲聲吩咐黑虎與青豹,“把這三人給本太子殺了。”
剛纔黑虎與青豹倆人一陣的胡鬧,探出頭來卻不見了夏語汐,慌忙四下尋找,心慌之下當然沒找着,提心吊膽的跑回客棧向東方軒稟報。
倆人分別被抽了兩下,不想,當三人心急火燎的尋到這兒,卻見這院中的姑娘們正聚攏在一起竊竊私語,手也不停的向二樓指指點點,東方軒馬上便明白了沒出過門的夏語汐可能誤闖了這裡。
此時的東方軒氣得七竅生煙,小女人再不懂事,再沒有見過世面,但也認識字啊!怎麼會像只蒼蠅一樣,胡亂的進入,他沒有當面責怪夏語汐,也沒有如平時般的溫笑,只是動作有些粗暴的把一頭霧水的女人打橫抱起,展開絕世輕功消失在這個宅院裡。
倆人回到客棧,夏語汐不理解的瞪了眼不慍不火但也不冷不淡的東方軒,撅着小嘴走到牀緣坐下,垂首,雙腳絲條慢理的不停甩動。
東方軒陰陰的瞅着她,屋裡的空氣中飄浮着些緊張分子,緘默片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近夏語汐身旁坐下,輕聲問:“今天你怎麼這樣冒失,竟然闖進了麗春院,還惹上了那老鴇?”
這名字沒聽過,好玩!
夏語汐側首,鳳眼瞪得溜圓,調皮的問:“什麼麗春院?什麼叫老鴇?”
呃!頭大。
東方軒痛苦的閉上眼瞼,再睜開眼時,語氣有些不耐煩的低喝:“叫你說,你就說,怎那麼多廢話。”
夏語汐只好把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擡起頭,嬉笑的問:“你真的叫青豹與黑虎殺了他們啊?”
東方軒正氣得一塌糊塗,忽聞夏語汐的話,美目怒火騰飛的瞪着她,“不殺他們,難道我還要請他們喝酒啊?”
發什麼氣,我又沒受傷!
夏語汐渾然未覺男人有莫名的怒火,翻身上牀,風華絕代的伏到他背上,小手摟住脖子就歡快的撒嬌,“哦
!那倒不必了。那婦人還說有花酒喝。軒!你也帶我去喝花酒嘛!光聽名字就怪好聽的。是什麼酒啊?”
“還請你喝花酒?我請你喝……”東方軒忽然怒不可遏的把夏語汐摔到牀上,不過,話沒有說完,就氣勢洶洶的拉開門,摔門出去。
兇什麼兇嘛!
不理你啦,晚上也不准你進門,看你怎麼辦?
夏語汐得意洋洋的想到這兒,摸了下有些疼的腕部,和衣倒下,竟睡了過去。
“哎喲!有點餓,軒!”夏語汐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此時天已黑盡,雖是二樓,但沒點燈的屋裡還是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呵~~到什麼地方去了,我餓啦!”
夏語汐哀哀的叫喚了兩聲,摸黑點亮昏黃的油燈,看着桌上那抹不斷跳動的小火焰,男人沒在,她有點害怕,坐在椅子上小手撐着香腮,發起了呆。
門‘吱呀’一動,夏語汐欣喜若狂的扭過頭,歡吟一聲,就撲了過去,投進東方軒的寬懷,小嘴撅得如朵含苞等放的嬌豔花蕾,“軒!我餓,你去哪兒啦?”
東方軒陰冷着臉,似乎怒氣未消,隨手掀開懷裡的夏語汐,把手中的包袱斜飛到桌上,使桌上的燈火忽高忽矮的閃了下,大步向牀緣走去,坐下,卻再也不吭一聲。
夏語汐不明究裡的莞爾一笑,小小的身軀湊近東方軒嗅了嗅,一股難聞的酒臭味直襲鼻間。
她俯身打了兩個噁心,一步跳開,小手不停扇着空氣中飄忽的難聞味,蹙着眉,“嗯~~你喝花酒去啦?”
“你……哼!——我是喝花酒去啦!怎麼樣?”東方軒的話聲由憤怒轉了個彎變成了冷氣橫溢的寒語。
“喝就喝唄!發什麼瘋?”
“嘿嘿!你給我帶吃的啦!”夏語汐的黑眸突然閃向桌上那藍花圖案的包袱,暗自嚥了兩下口水,小手揉了揉正涌動的胃部,歡呼雀躍的奔到桌前,回頭瞅了眼不看她的東方軒,嘴角彎起飛揚的弧度,男人真好,儘管好像生氣,還不忘給自己帶這麼一大包吃的!
怎麼有點沾沾糊糊的?好像有股腥味,不對,不是吃的?
“啊!”夏語汐的一聲尖叫突然劃破寂靜的夜空。
“這……嗯……”
“撲嗵!”
門口的黑虎聞聲進來,低頭一看,馬上明白了情況,拱手施禮道:“太子殿下!小……小主子……小主子暈倒了。”
“暈就暈了。我真恨不得抽她兩下。”東方軒看着雙目緊閉的夏語汐,縐着眉頭,揹着手不耐煩的在屋裡轉悠了兩圈,側首,美目猝然一瞪黑虎,心煩意亂的狂吼,“還不把她抱到牀上去”
呃!
黑虎咬了咬牙,黑眸滴溜溜的轉動,倒黴!又成了泄火的對象了。
他不敢怠慢,正欲伸手抱向夏語汐。
“滾開!”東方軒卻大步走來,低吼一聲,一把掀翻他,俯身把夏語汐打橫抱起,眼神疼愛的望着,最後,沉着臉向牀邊走去。
我又怎麼啦?黑虎撓了撓頭,憂鬱的溜出門。
“被抽了吧?”青鵬抱着手站在窗子邊,興災樂禍的瞟着黑虎。
“下回你去,看你被不被抽。”黑虎向青豹的胸口擊出一拳,返身向牀上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