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nty Two
時間帶走了很多可能,但沒有帶走那些殘留的習慣
所以,不要說應該或是不應該,可能或是不可能
插入已然貼合着的兩個軀體,尹勢俊將馬惠理推離開了徐仁宇,接着向他的腹部就是一拳。被壓制住的徐仁宇,在嚐了一記他的拳頭滋味之後,立即還以顏色。
“住手!”她叫喚道。糾纏着的兩個男人頓時停止了動作。
“你們還是小孩子嗎?”
尹勢俊此刻的眼神不再溫柔,看着徐仁宇的表情有着很多意味,他擡手擦拭着嘴角依稀可見的血漬。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你以爲我還會像五年前那樣,任由你傷害惠理嗎?”
“哦?”徐仁宇揚起嘴角,恥笑的意味清晰可見。他舉步向前,將尹勢俊方纔拉開的距離再次縮進。“那你昨天站在樓梯間的門口,看到我怎麼沒有衝進來呢?”
身後的馬惠理明顯愣住了。昨天那個時候,勢俊在樓梯間的門口嗎?
怒意逐漸在他的臉上浮現。
昨天惠理被徐仁宇拉走之後,他趕忙向記者解釋了幾句追了出去。結果,在門外正好看到他們逐漸貼近的雙頰。那時,他除了轉身離開,找不到理由衝進去拉開他們。
而現在,他從他的懷裡強行拉走了她,難道他還能像五年前那樣,只是冷眼旁觀而已嗎?
“你現在是在抱怨,昨天我沒能及時妨礙你的好事嗎?”
“當然不是。”徐仁宇看了看馬惠理,伸手撫着自己的小腹位置,“我只是覺得你做事前後矛盾而已,現在你這是抽的哪門子風啊?”
“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馬惠理沉寂許久後,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即將展開的爭辯。
尹勢俊轉身向惠理走去,而徐仁宇不可置否的笑望着他的背影。
“今天不是發生了嗎?”
兒戲的口氣讓惠理也不由得反感。尹勢俊眼看就要再次轉身,她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你不是也被教訓了嗎?”她出聲警告着他,不要得寸進尺。
他爽朗的笑了起來。
“徐仁宇,你應該走了。”他不應該在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生活中、特別是他和她的面前。
五年前,在她留學在美國的那段期間。
徐仁宇利用她爸爸罹患疾病,無暇管理公司的間隙。一夜之間,收購了她爸爸一生的心血,然後如同很多八點檔電視劇一樣,她的爸爸就這麼撒手人寰了。
面對所產生的鉅額債務,馬媽隻身一人該如何解決。
惠理在知曉一切之後,沒有回過一次國。下定決心一定會利用在美國留學的契機,找到自己成功的道路,至少要能先獨立養活自己不是嗎?總不能讓馬媽還擔心她有沒有吃飽穿暖,這樣的日子,她是一路咬牙忍過來的。
即使尹勢俊嘗試給予過許多方便的幫助,但是她亦沒有照單全收。
最初的時候,在許多個深夜裡,她一個人在被窩裡,爲了很多事情哭泣過。但是睡醒之後,她依舊堅強如故。
面對尹勢俊的溫柔,她從一開始的無所適從,到逐漸習慣仰賴。時間越是長,其實她越發清晰地能回想起那個人的聲音、表情與溫度。但是她知道,她已經不能夠去想了,也不應該去想了。
他和她,只能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收起了放肆的笑容,他走回車內。那引擎的聲音不協調的在寂靜的夜晚響起,然後倒車、一個急轉,駛離了他們的視線。
遺留下的兩個人,他的手臂還被她握着。
意識到之後她尷尬的放開了手,雙眼卻不知道究竟該看向何方,而雙手只是不自然的在身前交握。
然後,輕柔的笑聲滑入耳中。
擡眼之後,看到溫柔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
“你在緊張什麼?”他輕聲的問。
“沒什麼。只是……”
話音未落,他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早點上去睡吧!是我不好,那麼晚還把你叫出來。”
惠理乖巧的點了點頭,即轉身上樓了。
尹勢俊仍舊在看她步入大樓,房間的燈光亮起之後方纔離去。
如果習慣真的已經是習慣的話,那麼在此亮起的燈光也不是那麼刺眼了。馬惠理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看着閃爍的屏幕不自覺地咬住了下脣。
夜晚單獨的會面就是他的習慣嗎?
斷然的掛斷之後,仍舊把手機拿在手中,看着待機圖片逐漸變暗直至屏幕黑掉。她就這麼看着,像是知道不會就這麼結束一般。
再一次亮起的燈光,她再次掛斷。
然後再亮,她再度按下拒接鍵。
第四次來電亮起之後,惠理任由它閃爍,就這麼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亮了一次又一次,名字出現了又一次。最後熄滅。
就如同他出現在她生命中的場次一般,是註定應該要退場的吧。
屏幕亮起,浮現的還是他的名字。
只是這次是短信息。
沒有按下閱讀的確定鍵,惠理直接起身準備下樓。匆忙間,卻不小心碰落了玄關處的一個小盆栽。
小心翼翼的把碎片和散落的泥土先整理到一邊,出了門。
“你想跟我說什麼?那條消息我不會去看的,我認爲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這樣可笑的聯繫!”
馬惠理現在站立着的位置,與他保持了絕對安全的距離。
“哦?是嗎?怎麼今天你那麼喜歡跟我討論應不應該的問題呢。”言語間,他推進了一些。
察覺到的她,自然地向後退了幾步。嘲笑的表情流露在他的臉上。
“你在害怕我嗎?”
“我不是在害怕你,是預防你可預見的意圖不軌。”她坦白的說。
“哦?後退幾步就能預防了嗎?”
蹙起的兩條柳眉,對於他的狂妄表示出了不滿。
徐仁宇再次上前了幾步,“你知道我會意圖不軌,可是你不是還是下樓來了嗎?”那擡到半空中的手臂被惠理直接拍下。
“我下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只是這樣嗎?”
“只是這樣。”她的目光堅定,“請你收起那礙眼的笑容,不要再這樣不可理喻的出現了。”
他的眼神開始降溫,方纔被阻擋下來的手臂緊握了起來。
“我的笑容礙眼,出現不可理喻?那尹勢俊半夜抱着你就是閤眼的,有理可循了?”那上揚的語調非常的讓人不舒服。
惠理微笑着點着頭,“的確應該閤眼,也的確有理可循。所以,你就應該知道自己……”
“夠了!我今天聽夠了應該、必須、資格的論調了!”邁開了步伐,一轉眼他就接近到她的身前了。
惠理驚愕的欲向後退去。
奈何,已然被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