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略有些疑惑。
幾個土匪極力陪笑附和，暗暗互相傳遞眼神。
終於有人敢端着雞湯上前：“老大廚房剛燉的山雞湯，您嚐嚐。”
少女淡然自若的看着他。
“賞你了。”
三個字給送湯的弄不會了，明知道湯裡有毒怎麼可能喝，強顏歡笑着依舊往前遞。
“老大最近山下沒什麼油包過，這雞已經是山上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您將就將就。”
“我說賞給你了，你是哪個字聽不懂，現在找口肉不容易，一口不許剩連湯全喝了。”
少女不怒自威，無形的力量壓迫在土匪身上，讓他向前近不得半寸。
該不會是誰透露口風，被發現了吧！
送湯的土匪臉色一差急忙跪下磕頭。
“老大我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我…您饒了我吧！”
少女把腿從虎皮大椅上拿下，身邊服侍的小丫頭立刻把鞋給穿上。
紅色鴛鴦繡花鞋一步一步向前，腳步聲讓在場所有土匪全膽戰心驚。
如果被供出來就完蛋了！
別把我們供出來，虎子我們一定替你報仇！
讓這女魔頭動手，死都沒有好死，要不…我先自己了斷。
男人彷彿能聽見他們的心聲，目光在這幾個土匪之間跳躍。
都敢死了，卻不敢拼死一搏，這女魔頭讓人害怕到這種地步？
男人鎖着眉頭又看向年紀不大，卻是一寨之主的少女。
一雙鴛鴦繡花鞋止步在土匪面前，少女用長長指甲抵住土匪的下巴托起來。
“如果不是老子今天有喜事，怕見血嚇到他，你現在已經是地上的爛泥了，自己去領一刀，砍在哪隨你便。”
“多謝老大不殺！”
死命的磕頭幾下就破皮出血，但還想撿錢了一樣高興。
“老大你放心，我們看着他！”
幾個土匪過來架起他，也拉上男人一起走，路上不忘演戲。
“瑪德，老大對你多特麼好，你居然幹這種豬肉不如的事，如果不是老大有菩薩心腸饒你一條狗命，幹這種不忠不義的事，就該把你剁碎了扔後山喂狼去！”
少女輕蔑笑了。
男人回頭看一眼，恰好目光相迎，彷彿在此時間短暫凝固了一瞬，少女粗獷舔一圈嘴脣露出要“吃人”的目光。
受不了這種撩男人果斷收回目光。
……
“下藥果然不行，老三你淨出餿主意，幸虧她今天心情好，不然咱們幾個腦袋全掉了！”
“我哪知道她這都發現得了，不是咱們中間有內鬼吧？”
話剛說出口腦袋就被抽了一下。
“別他媽瞎說，咱們幾個再分崩離析就更玩不過那個娘們了。”
說話的原來山寨之主，入林虎何大山。
旁邊這幾個土匪，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是最開始上山的，男人慢慢和他們也認識了。
老三擠出一抹笑容看一圈，誰都因爲他懷疑兄弟氣惱他，只能湊到男人身旁拍拍肩膀。
“大兄弟今兒多虧了你啊，晚上那小娘們要寵幸你，但你也不算虧，那小娘們長的還是沒的說的，不然當初我們也不會綁她上山。”
老二斜來一眼。
“你還好意思提這事，本來是想綁個小娘們上來玩玩，結果咱們全被她玩的跟孫子似的！”
何大山目光鎖定着男人。
“大兄弟，那小娘們一般人近不得身，但是晚上你倆那個你總能碰得到她吧，大哥有件事要拜託你。”
說着話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和一把短槍，一手刀一手槍擺在面前。
“會使槍拿槍，不會是槍就拿刀，晚上你趁他不備把她弄死，以後二當家的位置就是你的！”
老二稍微合計一下也點頭。
“大兄弟就你有機會，那個小娘們不是好伺候的，今天高興對你笑笑，明天稍有不如她意可能就把你頭擰下來，你可千萬別想着什麼降伏她給你當媳婦，那不可能！”
老三老四老五全來勸說，各種好處能實現的不能實現的全拿出來。
男人想耳根子清淨一會兒，於是拿走了匕首。
“我盡力而爲。”
幾個土匪全樂開花。
“她能防我們，但你這枕邊人她怎麼防，只要她不是什麼王母娘娘，刺心一刀都得死！”
男人略顯斯文，在他們當中格格不入，沒事做就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講女魔頭。
何大山嘆氣：“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這回劫紅票。”
老三抓着男人肩膀：“我給你講講我們是咋遇見她的。”
男人略微點頭聽他說。
那天，我們哥幾個剛從荷花山回來，半路渴了剛好聽見水聲。
我們哥幾個就過去唄，就看見那小娘們在水裡洗澡。
該說不說這小娘們長的不賴，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大哥一聲令下我們就給擡回來了。
然後……
就是就是悲劇的開始了。
“小娘們快讓大爺親親。”
“滾。”
老二老三幾個褲腰帶還沒解開，就看見何大山被一腳踹飛三五米。
一般小姑娘只怕早嚇的魂沒了，還有這力氣反抗？！
意識到這不是善茬，老二老三手忙腳亂拔出短槍。
卻沒等到手指頭放在扳機上，少女身形突然出現在面前，抓住他倆的手往上一舉，槍聲連連。
老二老三倆人嚇的閉緊眼睛，少女卻連眼睛不眨一下，等子彈打完狠地將槍管壓彎。
這一幕嚇傻了所有人，少女一個眼神無形的力量便壓迫着他們齊齊埋頭跪下。
少女拽走何大山身上的貂皮大氅披上，赤腳走到山寨之主的位置上坐下。
“你們都是壞蛋吧。”
何大山幾人就要搖頭，少女勾起嘴角一笑。
“我就喜歡壞人。”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你們也就是我的手下，只要你們聽我的話沒人能動你們。”
何大山想要維護位置，但剛纔那一腳幾乎要他半條命，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仔細想想，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大半夜會在山裡一個野潭裡洗澡，沒準是把什麼不乾淨東西招回來了！
權宜之計先答應下來。
何大山爬過去點點頭：“好好，仙姑您就是我們的老大了，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少女目光凝視半空：“稱呼，對哦，你們人都有名字，我叫個什麼名字好呢。”
何大山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不是人！
這回惹上大麻煩了。
……
聽何大山他們講關於女魔頭的事聽了一下午，他們對她也沒有多瞭解，只能肯定的是他不是人。
天將擦黑，服侍女魔頭的小丫頭來傳達旨意。
“大當家的不想等了，讓你們快把他送過去。”
何大山幾人互相看看。
旋即何大山手搭着小丫頭肩膀到一邊說話，老二老三趁機快把刀藏在男人身上。
“拜託了，拜託了！”
“大兄弟全看你的了，若成了你想怎麼都行！”
男人倒是平常淡定，只管把他們翻亂的衣服弄一弄。
其實也沒啥好弄的，這身衣服脫下來當抹布使都一點不可惜，還得先洗幾遍呢！
何大山推着小丫頭往外走，偷偷回頭掠過一眼。
小丫頭心生疑惑也回頭看，何大山察覺立即用身體擋住。
“小翠，你是我買上來的，誰是真正的大當家你知道吧？”
小丫頭警惕他。
“二當家您什麼意思。”
何大山臉色當時難看。
“小翠，站在哪隻船你可想好了，別看現在穩當，萬一哪天船翻了可就淹死了。”
小丫頭毫不示弱的威脅。
“你想讓大當家知道這話嗎，肯定不想吧，既然不想就請二當家你說話慎重。”
何大山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好啊…好忠心，跟大當家身邊就得你這樣的，當初買你真是買對了！”
老二老三推着男人出來。
“人來了，用不用我們拿牀被子給他裹上。”
男人詫異的回頭看。
“那就不用了。”小丫頭照量一眼“你們把他衣服脫光了。”
老二老三全意外的看着小丫頭。
小丫頭左右看看：“他身上太臭了，把他衣服脫了洗個澡再給大當家送過去，你們誰有乾淨衣服給他一身。”
老三惰慢的看一眼：“行，我去燒水。”
一邊燒水一邊扒衣服。
老二嫌棄的捧着一堆破衣服：“大兄弟，我說咱再咋窮，要兩件舊衣服也不至於穿成這樣啊，簡直比叫花子還叫花子，我替你撇了。”
一聽撇了字眼，男人氣勢嚇人的一把將衣服搶走抱住。
“不扔！”
老二傻眼心想這是真窮怕了，這破衣服都不捨得扔，行吧，愛扔不扔反正也不是我穿。
男人死死地抱着，洗澡的時候都要看得見。
最後到了老二極力保證地步：“大兄弟我真不動你衣服，我用箱子鎖起來，鑰匙放在你手上行吧？你快去吧！那頭都等急了！”
老三把新衣服遞上：“大兄弟你穿我衣服，都是洗乾淨的，你別不習慣啊。”
男人無語地白他一眼，起身要換衣服注意到臉發紅的小丫頭，遞個眼神給老二他們。
何大山見了馬上堆着笑臉往外請小丫頭：“你太小不能看，以後嫁了人自己家的隨便看。”
小丫頭臉紅的加快步子。
門推開又關上，***起來換衣服，突然摸到袖子裡很硬，拿出一看是之前那把短刀。
老三憋着笑：“刀一直在我這，還是大兄弟你機靈，想到把那小丫頭支出去，就你這份聰明勁這事一定能成。”
男人搖搖頭一笑帶過，沒想到他們是這麼理解的。
不過無所謂。
轉眼就去侍寢了，男人被推進屋，老二老三門口起鬨。
“老大，一會兒弟兄們能來鬧洞房不～”
“滾。”
“好嘞老大，我們滾～”
幾個土匪皮笑肉不笑的互看一眼離開。
少女聽腳步聲遠了，換上一副欣喜表情，勾勾手指。
“過來。”
男人走過去坐在炕邊。
少女嘴角勾起，兩條腿搭了上來：“先給老子捏捏腿，其它的事一會兒再說。”
男人淡然自若的看她一眼。
“你是什麼。”
少女嘴角持平。
“我告訴你我不是人，你會害怕我，會厭惡我嗎。”
男人慢慢搖頭。
少女輕哼一聲挪開目光。
“你肯定會。”
“我不會。”
少女收回目光，用質疑眼神凝視半刻，忽地揚起嘴角開心的像個三歲小孩子。
“你不騙我，你真沒騙我！”
男人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有一句話藏在了心裡。
“我不騙人。”
少女張開手臂明確是要來摟住脖子，男人卻側身避着。
“欸……你幹什麼，要你侍寢你敢不從？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呀。”
男人沒有半點畏懼模樣，默默地看着她。
少女凝視半刻，鬆口氣嘟起嘴。
“忘了，你不怕我，嚇唬他們行但嚇唬不了你。”
“可是我長的也不醜吧！”
“白白便宜你，你還不願意？你不是…嗯那…有問題吧。”
男人稍微朝上一翻眼睛。
“有些事不是可以隨便的。”
“哦……你不是個隨便的人，那你隨便起來是什麼樣子呀？”
少女壞壞的笑了笑，見男人遲遲沒有反應便自覺無趣。
“一句話，老子想睡你，你同意不同意。”
男人直接搖頭。
少女咬下牙擼起袖子。
“我想得到的東西我是不會放過的，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就來硬的！”
男人睜大眼睛，下一刻便被撲倒。
短短一會兒後。
男人在上，少女在下。
“你是不是人啊，力量怎麼比我還大！”少女被摁住胳膊動不了，只能扯着嗓子喊。
男人勻口氣：“你現在好歹是個女人樣子，能不能矜持一點。”
少女收斂氣勢抿下嘴脣：“我矜持你就讓我睡嗎。”
男人露出詫異眼光，明擺着說不行。
少女又扯嗓子喊：“那老子矜持個屁！有本事你放開我再來一回。”
男人無奈道：“再來十回你也拗不過我的，放棄吧。”
少女抿下嘴脣把頭扭到一旁，不知何時起兩眼溼紅。
“你……哭了？”男人側頭看着問。
少女又把頭扭到另一邊：“沒有！你欺負人！”
“怎麼是我欺負你，明明是你…算了算了，只要你保證不鬧了我就放開你。”男人慢慢收力放開。
少女臉上閃過一道狡猾之色，突然發力扭轉乾坤。
男人被摔過來，一臉憔悴痛苦。
少女得意一笑看見這副模樣，頓時緊張：“你怎麼了，是我力氣用大把你弄傷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還…總之對不起！你先起來，讓我看看你頭後面怎麼了。”
男人坐起身，少女要看時直接出手擋下。
“我沒事，騙你的。”
“你敢騙我！？”
“你也騙我了。”
一句話讓少女沒脾氣。
“好像…挺公平，但其實一點不公平！”
少女抱着胳膊氣哄哄半天，突然間想到什麼。
“你說你不是個隨便的人，那我光明正大的娶你如何？！”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保證只寵你一個，怎樣？”
兩眼閃爍放光的期待着。
男人無奈出口氣，這一刻少女已經知道答案了，但仍不敢罷休。
“很好，就這麼決定了，我要正經的娶你當我的壓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