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z,包文鐸坐在沙發上,表情十分尷尬。
窗口處,周廣賓拿着電話吼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他先抓的小輝,張嘴就讓我們把老周交出去……你說這可能嗎?談?他根本不談啊!”
“你就不該聽三鑫那邊的話。”周廣龍據理力爭:“要說之前你不清楚那個狗王是什麼性格,那我能理解。可人家綁了小輝,又把店停業了,你還沒明白自己碰上的是啥人嗎?他明顯跟沈天澤,駱嘉鴻不是一個路子的人,他乾的買賣也不是盛世萬豪,三鑫公司這種處處受限的大集團……他就是個光腳的,你動手整人家認識了十幾年的哥們,兄弟……那不就把事兒乾死了嗎?現在別的都不說,明天他給你郵過來小輝一條腿,你怎麼跟大哥解釋?我問你,你怎麼解釋?!”
“你不要衝我發火,誰他媽也不是神仙,我又沒和他面對面接觸過,我知道這個b養的是什麼脈啊?”
“二哥,你想利用三鑫的關係在浙j做項目,讓公司儘快轉型這沒錯,但也不能拿對面當傻子。”周廣龍聲音低沉的說道:“他們也在利用你,包文鐸出這個主意,要說想坑死小輝那可能是扯淡,但絕對有挑撥的嫌疑。那個老薑跟沈天澤有一定關係,這誰都清楚,所以他巴不得我們和對面矛盾加劇……只有這樣,我們進場的希望才更大,明白嗎?”
周廣賓聞聲一愣:“你想多了,這麼幹太表面了。”
“……算了,我不跟你爭了。”周廣龍搖頭回應道:“現在主要目的,就是讓小輝回家,這點沒商量。”
周廣賓沒敢接着話。
“但現在你們把事兒做死了,已經給那個老薑惹急眼了,所以我們要這樣做……。”周廣龍拿着電話,低聲就衝二哥交代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電話掛斷,周廣賓眉頭緊皺的走回來,坐在了沙發上。
包文鐸看了周廣賓一眼,表情有些尷尬。因爲雖然報復狗王一夥人的決定是周廣賓拍板的,可主意畢竟是他出的,現在事情做死了,他就非常難受了。
“這事兒怨我,我他媽也沒想到,這個老薑是個大滾刀,辦事兒沒一點章法。”包文鐸皺着眉頭,拿起煙盒說了一句。
“現在說埋怨的話也沒用了,”周廣賓煩躁的擺手迴應道:“保小輝纔是關鍵。馬上想辦法聯繫一下這個老薑吧。”
“怎麼談呢?”駱嘉鴻問了一句。
“換人。”周廣賓低頭回了一句。
……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周廣賓獨自一人開車去了市區邊緣的一個公園,坐在長椅上等了一小會後,老周才穿着羽絨服,凍的縮着脖子走了過來。
老週一天前回到杭z,並且策劃了qiāng擊雲凱的事兒。
坐下後,周廣賓低頭點了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晚上的事兒幹完了,對面怎麼說?”老周試探着問了一句。
周廣賓撓了撓鼻子:“談崩了,那個老薑不吃這一套,包文鐸給他打電話,沒說兩句他就掛了。”
老周聞聲愣住。
“唉,這事兒弄的。”周廣賓嘆息了一聲。
老周沉吟半晌,扭頭吐了口痰後,再次縮了縮脖子說道:“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啊?”
“……我張不開嘴。”周廣賓心裡很不是滋味的迴應道。
老周聽到這話,心裡就已經猜到了對方要跟他說啥。
“我家哥仨,就這麼一個獨苗。”周廣賓右手不自覺搓着褲子,聲音顫抖的迴應道:“他要出點啥事兒,我家接不住啊。”
“意思我明白了。”老周輕點了點頭。
“事兒是因爲這個崽子引起的,你去了也是給他出氣……唉,老周,這事兒委屈你了。”周廣賓心裡很愧疚,伸手抓住老周的胳膊說道:“換人的時候,只要我不死,你肯定沒事兒。如果實在沒有緩和的餘地,你需要自首的話,我也保你不會被判滿,最壞最壞是個無期。”
“呵呵,行。”老周笑着點頭。
“對不起你了,兄弟。”
“說啥呢,沒有公司,我不早都出事兒了啊。”老周擺手迴應道:“你安排吧!”
“你放心,那個老薑好不了,只要小輝一回來,他就到頭了。”周廣賓低聲補充了一句。
……
大l市區某酒店內。
蔣光楠領着四五個兄弟,剛進屋坐下沒多久,就打開了酒店自帶的電腦。
“你們上那屋坐一會。”蔣光楠衝着自己的兄弟招呼了一聲。
“好。”
衆人起身,邁步走進了裡面的臥室,順手關上了門,而蔣光楠則是用某通訊軟件,跟駱嘉鴻,還有包文鐸視了個頻。
連上線後,駱嘉鴻衝着攝像頭說道:“公司可能要跟周氏合作,所以這次事兒咱們幫幫他們,你費費心吧。”
“行。”蔣光楠點頭。
“如果合作真成了,以後跟周氏集團溝通,接觸的事兒,就你和老包一塊辦。”駱嘉鴻抻着懶腰,拿着手提電腦,仰面倒在牀上繼續說道:“……你出來之後,咱倆也沒怎麼深聊過。但你就記住一點,你以前爲公司做的,我都看在眼裡,這事兒我不說,不代表我心裡沒數。”
“嗯,我知道。”蔣光楠輕聲附和。
包文鐸站在旁邊,笑着插了一句:“等有一天,公司穩定了,你可比之前的老塗還要有分量了。”
“呵呵。”蔣光楠一笑。
“熬出頭了。”包文鐸點頭應了一聲:“走到這一步,挺不容易的。”
“是唄,就跟做夢一樣。”蔣光楠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駱嘉鴻話裡的提攜,還有包文鐸給他挑明的前景,表現的太過喜悅。他很平靜,跟十年以前那個一心想要上位的蔣光楠,完全判若兩人。
三人在視頻中聊了一小會後,才斷了連線。
駱嘉鴻躺在牀上,突然說了一句:“蔣光楠怎麼從出來以後,就表現的有點蔫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包文鐸點頭應道:“看着總像是病懨懨的,沒有以前的銳氣了。”
“……他是不是感覺,我給他的有點少啊?”駱嘉鴻撓着鼻子嘀咕了一句。
……
大l某街道上的汽車內。
狗王撥了一個號碼後說道:“你那邊穩嗎?”
“你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電話內的人點頭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