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廖昂!”駱嘉俊擡頭喊了一聲。
廖昂聞聲停住腳步。
“能坐在這屋的,就都有說話的權力。”老歐皺眉看着廖昂問道:“人家說了,你覺得不對可以反駁,但要殺了人家是想幹什麼?心虛了啊?”
廖昂額頭青筋冒起,雙眼盯着郭大寬問道:“你說給我錢了,有啥證據?!”
“我轉讓地皮,是你同意的……沒有你發話,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啊?!”郭大寬臉頰眼淚滑落,聲音沙啞的迴應道:“而且其他高層,也非常清楚,我給了你錢!”
“他說的對不對?”駱嘉鴻轉身衝着沙發上坐着的那幾個高層問道。
衆人沒有吭聲。
“我問你們呢,對還是不對!”駱嘉鴻逼問了一句。
“對!”一箇中年低頭附和道。
“對,這事兒談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錢怎麼分配,廖總……確實拿了五百萬!”
“……!”
廖昂轉身看着瘋狂補刀的衆人,臉色蒼白,無話可說。
這些人以前在廖昂眼裡全是小角色,只是地區公司的中高層,平時對自己點頭哈腰,完全形成不了威脅,可今天他們的話,卻是充滿殺機,因爲他們都是掛着駱嘉俊一脈的標籤。
“還有證據嗎?”老歐擡頭問道。
“有啊。”駱嘉鴻點頭喊道:“小秘書呢?”
“不用叫了!”廖昂突然打斷了駱嘉鴻的話:“你處心積慮設計我,目的大家心裡都清楚,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做好證據了。”
駱嘉鴻站在廚房門口:“我就是爲了公司着想而已,你?還不配讓我針對!”
“行,我認了。”廖昂扭頭看了一眼嘉俊:“你說我貪了五百萬,那我就貪了!”
屋內鴉雀無聲。
“我廖昂是帶資跟嘉俊合作的,這一點不光公司內的人知道,就連浙j圈子內的人也清楚。”廖昂搖了搖頭,笑着敘述道:“老子把幾個億的家底兒都掏出來了,現在面對五百萬,卻控制不住自己的yù wàng了?……我都不明白,就這種拙劣的誣陷,竟然還有人信,而且還假模假式的弄什麼公平探討?”
“你衝我啊?”老歐擡頭問道。
“我不衝任何人,只是覺得現在的三鑫不值得我在往裡投入了……行啊,我犯錯了,我認了還不行嗎?”廖昂擡頭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清算股份,退出三鑫公司!”
駱嘉俊一聲沒吭,低頭點燃了香菸。
“你不用覺得心裡不平衡。”老歐話語平淡的迴應道:“郭大寬是你的人吧?你的人貪了這麼多錢,你沒責任嗎?”
廖昂一怔。
“他和你有親戚關係吧?像郭大寬這種人,如果沒有你的照顧,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嗎?”老歐有理有據的說道:“家族派系,資源獨佔,這些事兒你敢說你沒幹過嗎?!”
廖昂看着老歐,一時間無言以對。
“錯了就要認,捱打就壓站穩,你這邊真乾淨,別人想找你茬也找不到。”老歐吸着煙,低聲說道:“你退出沒問題,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駱嘉俊插了一句。
“廖昂手裡的股份,總公司收回,掛在老駱的名下,其他人不能染指。第二,廖昂下面的嫡系高層,也全部離職三鑫,不能再次錄用!”
駱嘉俊聽到這話心裡冰冷。
兩個條件,全部是針對自己來的。
不讓廖昂把股份賣給自己,那明顯是控制自己的發育,砍掉所有廖昂派系的高層,這是斷了自己的右臂……
駱嘉俊吸着煙,臉上掛起了諷刺的笑容:“有名分的還是有名分的,我無話可說!”
“哎,不對啊?!”包文鐸擡頭看向衆人,突然說了一句:“我記得,咱們三鑫是有家法的啊!當初咱大駱總創辦三鑫的時候,明確說過……內部貪污,那是要剁手的啊!”
駱嘉俊聞聲擡起頭,啪的一聲把右手拍在茶几桌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廖昂把那五百萬給我了,你剁的吧!”
“這活兒我不敢幹,可擋事兒也沒有這麼擋的!”包文鐸笑着說道:“這老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三鑫是靠踩線起家的,那這內部要管理不到位,怎麼服衆啊?不能因爲廖昂比我有錢……他說一句認了,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吧!”
老歐聽到包文鐸的話皺了皺眉頭,心說對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時候還扯什麼剁手的事兒,明顯是有些過了,但包文鐸話說的沒毛病,你現在制止他,就有包庇廖昂的意思,所以老歐斟酌半晌,沒有回話。
“家法就是家法。”包文鐸摸了摸腦袋,低頭說道:“不然,明天有人在貪一千萬,也說句認了,就拉到了嗎?”
駱嘉俊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誰碰廖昂,我讓誰償命!”
“小駱總,玩得起,輸不起啊?”包文鐸硬剛駱嘉俊,站起身回了一句:“他犯錯了,就該付出代價!”
“我他媽看看誰敢碰他!!”駱嘉俊指着地面吼道。
包文鐸舔了舔嘴脣,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兄弟,面無表情的喊道:“公司要廖昂一隻手,誰能辦?!”
沙發後站着的人,全部面色凝重,一動不動。
駱嘉鴻背手溜達在廚房門口,一聲不吭。
“我他媽問你們呢,誰能辦這個事兒?!”包文鐸再次喊了一聲。
“我能!”
話音落,小康應了一聲,邁步去了廚房,直接拎處了一把斧子!
“艹你媽!”駱嘉俊伸手就拿起了茶几桌上的水果刀。
包文鐸一步上前,直接擋住了嘉俊。
“你給我滾?!”駱嘉俊瞪着眼珠子吼道。
“能不能辦?!”包文鐸站在駱嘉俊身前,再次吼了一聲。
“能!”
小康拎着斧子,一步上前。
“呼啦啦!”
與此同時,蔣光楠身後的三個小夥衝上來,直接摁住了廖昂。
小康喘息一聲吼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手起,斧落!
“噗嗤,嘎嘣!”
一聲酸牙的聲響在客廳內泛起。
……
與此同時。
魏虎子撥通了陸濤的電話,聲音急迫的說道:“哥,露露好像出事兒了,聯繫不上了……我聽說雙全回了大l,但身邊沒有他!”
“什麼時候聯繫不上的?”陸濤反問。
“那天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魏虎子答。
陸濤沉默半晌,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的迴應道:“……在猛的藥,也救不了作死的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