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張偉和陳瑤辭別爹孃和兵兵,駕車直奔縣城。
夏日的瑤蒙山,鬱鬱蔥蔥,生機無限;夏日的瑤水河,清澈見底,激流歡暢。
張偉大學畢業後,戶口就落在了縣城,所以,他們直接去縣城登記。
路上,張偉開着車,心裡老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不停地問陳瑤:“瑩瑩,今兒個咱們就真的要成爲兩口子了?”
“是的,當然,登機了,從法律上講,我就是你妻子,你就是我丈夫,我們就是夫妻,就是兩口子了,”陳瑤扭頭看着張偉:“怎麼?還在留戀單身時代?”
“呵呵……說不清,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張偉傻呼呼地看着前方的山路:“雖然是計劃憧憬了很久,可是,這一天真的來到,仍覺得很突然,唉……我從此後就是你的丈夫了啊……我成爲一家之主了啊……”
“是啊,怎麼?不適應?”陳瑤笑看張偉。
“嗯……不是不適應,而是覺得身上的擔子和責任突然大了,這美女的丈夫,一家之主,責任不小啊,我得養活你,養好你,還得養活我們的家庭,維護好我們的家庭……怎麼搞的,不登記平時咋沒這感覺,一登記,多了一張紙,多了一個證件,咋就不一樣的捏?”
“呵呵……這今後啊,你就是有家的人了,走到哪裡都多了一份責任,一份牽掛,一份期待,做事要多爲家裡考慮,多爲家庭考慮,多承擔家裡的事情……”陳瑤看着張偉好奇而興奮的樣子,心裡突然涌起一股歉意:“傻熊,和我結婚,你會不會覺得吃虧?”
“什麼吃虧?我能和你結婚呢,幸福都來不及,能和你在一起廝守一輩子沒事我最大的夢想和願望,有你,我這輩子足夠了,值了,咋還能吃虧呢?”張偉扭頭看了一眼陳瑤:“你這腦瓜子又想到哪裡去了?”
“我是結過婚,離婚的人,有過不幸的婚姻史,還流過產,你呢,是頭一茬,第一次,找了個二婚頭,你不覺得吃虧,我還覺得對不住你……”陳瑤悶悶地說。
“哎——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咋能這麼想,這麼說呢,我可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是結過婚的人,從來沒有覺得你結過婚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我心裡,在我眼裡,你永遠是純潔無暇的,永遠是新鮮高雅的,反而是我,覺得對不起你,母命難違,匆忙之間和你登記,顯得太倉促了……”
“呵呵……”陳瑤笑了:“傻熊,只要你這麼想,爲妻的我也就知足了,你可不要覺得對不起我,這登記本來就是簡單的一個手續,沒有什麼值得大張旗鼓慶祝宣傳的,再說了,這都是形式,我不是那麼在乎形式的人,我在乎的是婚後的日子幸福不幸福,這儀式再隆重,結婚後天天吵鬧,同牀異夢,有什麼用?”
“嗯……你這麼想,你這麼說,我就心裡安穩多了,不然,一直覺得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很倉促……”張偉嘿嘿一笑。
“登記從來都是低調的,婚禮儀式從來都是張揚的,哈哈,春節的時候,咱們就在你老家登記結婚,我要騎着小毛驢進村,你牽驢……”陳瑤很開心。
“木問題,”張偉哈哈一笑:“我實現得找頭毛驢訓練訓練你,別到時候毛驢尥蹶子,把你掀下來。”
接着,張偉給那兩名檢察官打了電話,他們已經到了瑤北機場,很快就登機返回杭州。
“我們大約在今晚或者明天到杭州,時間來得及嗎?”張偉說。
“沒問題,不用着急,你們3天之內到都可以!”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張偉回答。
放下電話,張偉對陳瑤說:“姐,大仇得報,就是咱們登記的最好禮物,我要帶你親眼看到潘唔能被宣判死刑,被槍斃!”
“傻瓜,高官現在一般不槍斃,太不人道,都是注射死刑!”
“哦……是這樣,”張偉點點頭:“我就很鬱悶,爲什麼說只能起訴潘唔能爆炸和涉黑兩條罪狀,他貪污受賄一定很多,爲什麼不起訴這個?”
“這就不是我們所能管得了的了,這其中的道道一定是很多的。”
“肯定是潘唔能在經濟上和很多高官扯不清,那些大官害怕,纔不敢牽扯這一塊,這麼一來,豈不是便宜了潘唔能?”
“便宜什麼啊,這貪污受賄現在沒有死刑了,受賄100萬和1個億都是一樣的徒刑,沒什麼區別,這個又要不了他的命……”
“那就是便宜了那些和潘唔能一起的貪官了。”
“難說難道,你沒聽昨天那檢察官說的話,這潘唔能交代的東西,或許包括牽扯經濟問題的那些人,現在不追究,不等於以後不追究,大領導手裡有了某些人的小辮子,隨時都能拿人一把,這個東西,留着也是很管用的……再說了,就因爲潘唔能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一出事,非得死不行,絕對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不管潘唔能檢舉揭發立多大的功……不然,會有很多人睡不好覺的。”
其實,陳瑤聽到昨天檢察官說的事情,心裡突然安穩了許多,這麼說,老徐就安全了,起碼目前是安全了,潘唔能爲了立功贖罪,不會檢舉揭發這麼小的老徐的,一定會揀大的說,揀重要的說,這樣,老徐就脫險了。
想到這一點,陳瑤心裡很是安慰。
到了縣城,直奔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照相、登機,手續很簡單,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