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人:“停停停……傻熊兄弟,我勸你別做夢了,還再來一次相親?有些事情錯過了,是永遠也找不回來的,做錯了事情,是一定要受到懲罰的……唉……凡事順其自然吧,別逼我,把我逼急了,還是我那句老話,大家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最起碼,我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張偉頭上又冒汗了:“額……好的,姐,知道了!”
傘人發過來一個手帕:“額……兄弟,你出汗了,擦擦汗,別緊張!”
小郭難得和吳潔聚會一次,見了面,吳潔的宿舍是集體宿舍,於琴和於林住那裡,也無法辦成什麼事情。更糟糕的是,這裡是城市,不像在山裡,夜黑人靜,鑽進竹林,沐浴着大自然的靈氣,心曠神怡,那叫一個爽。兩人心裡癢癢的,只有去找了個價格便宜的賓館,將就了一夜。當然,小別勝新婚,這一夜兩人自是傾情盡歡,風光無限。
天亮之後,吳潔因爲要去辦事處值班,不能纏綿太久,在最後一次親熱之後,小郭也只好跟着起牀,兩人吃過早飯,一起去了辦事處。
昨晚意外重逢張小波,而且張小波竟然已經和張偉、王炎熟悉,還有,吳潔也已經先見過,這讓小郭很是激動和興奮,和吳潔嘮叨了半夜張小波的好,開口閉口都是“張姐”,弄得吳潔一遍一遍提醒他以後要叫“陳姐”。
回辦事處的路上,小郭突然對吳潔說:“我看他們倆挺般配的。”
吳潔有些莫名其妙:“你說誰呢?”
小郭:“張哥和陳姐啊,郎才女貌,多好的一對。”
吳潔:“他們都是比咱們經驗成熟豐富的,人家又是本來就熟悉,要是能成,不用你操心,你可別亂摻和,別弄巧成拙,這談戀愛,合適不合適別人說了不錯,只有自己知道……”
小郭摟過吳潔的肩膀:“小潔,我知道的,我只是說說,張哥是很有心數的人,陳姐更是,我不會亂撮合的,不過,我倒是真希望他們倆能夠走到一起。”
吳潔:“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呵呵……陳姐人真好,我特別喜歡她。”
小郭點點頭:“陳姐什麼都好,事業也好,就是個人感情不順利,遇到過重大挫折,唉……好人爲什麼總不能有好報呢?”
吳潔說:“別這麼說,好人最終是一定會有好報的,這世道,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等着看吧,陳姐最後一定會有好報……”
小郭用力點頭:“這也是我的心願,其實啊,我倒是很想到陳姐身邊工作,給她開車,兼做保鏢,工資多少都無所謂,關鍵是心裡舒坦,心情好。”
吳潔擡頭看看小郭:“怎麼?於董和鄭總對你不好嗎?你想跳槽?”
小郭擺擺手:“沒有,我只是說說,他們對我很好的,我只是覺得陳姐這樣的人在外,很容易遇到壞人,被別人欺負或者暗算,呵呵……不過,再說了,我只是一廂情願自己想想而已,陳姐還不一定要我呢,隨便說說而已……”
吳潔:“陳姐也算是個老江湖了,處世經驗很豐富的,應該自己會保護自己的,你操的哪門子心啊……”
小郭若有所思地搖搖頭:“小潔,你不知道的,你不懂的,陳姐或許有時候真的需要我這樣的人去保護她,這世界,壞人很多的。”
吳潔微微一笑:“你的責任是保護我呢,別偏離主題啦。”
小郭呵呵笑了:“保護你是我的使命,保護陳姐是我的職責,呵呵……不衝突的。”
說話間到了辦事處門口,剛要進門,一輛寶馬車停在門口,一看,是陳瑤開的車,車上坐着王炎。
小郭笑嘻嘻地和她們打招呼:“陳——陳姐、王姐,好!”
陳瑤搖下車玻璃:“臭小子,是不是剛起牀?看你眼睛好像昨晚沒睡好。”
王炎笑哈哈地:“一定是的,一看,兩個人好像昨晚都沒睡好啊……”
小郭嘻嘻笑了,吳潔臉一紅,跑進了辦公室。
“你們進來坐會吧。”小郭邀請他們。
“不進去了,我們等張總呢,一起去看看何英的父母。”陳瑤說:“估計他馬上就下來了。”
這話從陳瑤口裡說出,讓小郭有些意外,想不到陳瑤竟然會去看何英的父母:“陳姐,你和他們一起去看何董的父母?”
“是啊,何英的父母和我很熟悉的,我經常去看望他們,”陳瑤微微笑笑,看着小郭:“你今天有事情沒有?”
小郭搖搖頭,試探地說:“我沒事情,今天休息,要不——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那個的父母吧。”
王炎說:“嗯……我看你去合適,畢竟何英也是你的老闆娘呢……”
陳瑤衝小郭一笑,開門下車:“臭小子,過來開車。”
“得令,陳姐!”小郭忙點頭,喜滋滋地坐到駕駛位置。
正在這時,張偉也下來了,和陳瑤一起坐在後座,小郭開車,按照陳瑤說的路線,直奔何英家而去。
張偉本來以爲今天就自己和陳瑤兩人去看何英的父母,一看王炎和小郭同去,心裡大感安慰,人多好啊,熱鬧,而且,對老人也是個很好的安慰。
路上,張偉打算走超市買點東西帶着,王炎回頭說:“不用了,我和陳姐都已經買好了,嘻嘻,是我挑選的,陳姐結的帳。”
張偉客氣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我和小郭跟着你們沾光,佔你們便宜,多謝多謝……”
陳瑤坐在張偉旁邊,扭頭看着張偉:“官越做越大,情越來越淡,話越來越客氣,距離越來越遠……是不是,張總。”
張偉嘻嘻一笑:“你真會總結啊,陳董事長,不過,我不認同你的說法,我覺得,是事越來越多,活越來越忙,情越來越濃,話越來越禮貌,距離越來越貼近……”
王亞又插進來:“我聽你們倆稱呼,看你們倆的客套,感覺越來越虛僞,什麼張總陳董的,肉麻,我呸……少玩那些虛假的客套,大傢伙在一起,我建議啊,就叫小張、小陳好了。”
大家哈哈大笑,陳瑤的眼神靈光轉動,神采飛揚。
何英的父母果然不知道何英的去向,只知道她在外面自己開了一家旅行社,走之前回來了一趟,然後就一直再沒有消息。
張偉很想問問老人家何英有沒有給家裡打電話,有沒有換新的電話號碼,話到嘴邊又停住了,自己問這個幹嘛?找到號碼又能怎麼樣?去把何英找回來?再續前緣?或許,目前的現狀,對何英來說,是最好的解脫,既然是一種解脫,自己又何必再把她拉回痛苦的深淵呢?
張偉想了想,打消了這個念頭。
何英父母說一口濃重的方言,和張偉他們說話,都需要陳瑤在旁邊翻譯。
陳瑤顯然是何英家的常客,何英父母對陳瑤很親熱,一口一個小名叫着。
張偉聽着這小名還是濃濃吳越口音的“瑤瑤”。
在何英家掛在牆上的老相框裡,張偉意外看到了陳瑤和何英童年時候的合影照片,兩人脖子上戴着紅領巾,扎着羊角小辮,摟在一起,開心地笑着,兩個小豁牙,照片上還有一句話:兩個小夥伴。
張偉仰頭注視着這張老照片,心裡感慨萬千,兩個小夥伴,親密無間的小姐妹,最後卻在人生的成長道路上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弄得個這般現狀,唉……世事滄桑啊……
看張偉一直注視着這張照片,陳瑤輕輕說了句:“美好的童年,歡樂的童年,無忌的童年,一切,都在回憶中了,往事悠悠啊……”
張偉默然,無語。
從何英家告別出來,張偉長長出了一口氣。
陳瑤扭頭看了一眼張偉:“心事瞭解了,是不是?心裡感覺輕鬆了,是不是?”
張偉扭頭看着陳瑤:“人啊,有時候就得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減壓,釋放,哎,這也算是對何英有一點交代吧……今天,我差點要問何英的父母有沒有何英的電話號碼的,新的電話號碼。”
陳瑤眼神一頓:“那你爲什麼不問?你應該去問問啊,要不,再回去問問!”
張偉看着陳瑤:“別說不一定能問到,就是真問到了,我能怎麼做?我能做什麼?你覺得這對我有好處嗎?對何英有好處嗎?對大家都好處嗎?我認真琢磨了一下,放棄了這個打算。”
“算你有長進,會權衡利弊……”陳瑤點點頭,突然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偉:“小張,你說的大家是什麼意思?除了你和何英,還包括誰?”
張偉一愣神,邊快步走到車邊邊說:“你怎麼這麼好奇,不告訴你,反正不包括你……”
陳瑤跟在張偉後面,抿嘴一笑,也上了車。
中飯是在陳瑤父母家吃的,從何英父母家出來,走了大約30分鐘,就到了陳瑤父母家。
陳瑤的媽媽見了張偉,很高興,眼神格外注目,一直跟着張偉轉悠,弄得張偉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吃飯前,張偉和王炎在一起閒聊,陳瑤在廚房裡忙乎,小郭沒事在清理車內衛生。
王炎看着張偉:“哥,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張偉坐在沙發上,衝王炎翻翻眼皮:“說。”
王炎向前探了探身子:“我想起一件事,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時我們還在一起同居,沒分手的時候,我們剛認識沒幾天的時候,那天網上,我坐在牀上上網,你也上網,你上完後,興奮地對我說你認識了一個以前曾經做過旅遊的網友,興州的網友,我當時還替你高興,說這樣太好了,可以多瞭解一些當地的情況,少走不少彎路……你還記得不?”
張偉當然記得,心裡當然明白,嘴巴上卻含含糊糊地對王炎說:“哦……唔……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了?”
王炎注視着張偉:“不爲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和那網友現在還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