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於琴昨天來你忘了告訴她一件事,或者說你告訴她了,而她沒有來得及做。”張偉說道。
“什麼事?”老鄭聞言心底咯噔一下,心知這時張偉誇張的說法爲的是刺激自己,但既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無用。
“我原意爲憑你的聰明才智會借用昨天的機會破壞我們的好事,看來你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惜就算現在你想到了又如何,鬼子六一夥人已經被司徒抓起來了,等到他們招供後就是你完蛋的時候了。”張偉說道。
老鄭聞言怔了一下,隨後見他眉頭深鎖,的確昨天他沒有想到要於琴通知鬼子六等人逃跑,但是一方面他情緒上很不穩定,沒來得及說,一方面就算來得及說旁邊站着一個獄警他也不能說什麼。
再說他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於琴,說不說都無所謂,就看於琴如何安排了。
只是現在看來於琴顯然沒有走通風報信給鬼子六他們這條路。
當然了,他也不希望於琴這樣做,因爲鬼子六等人先前說過的話,他真的怕鬼子六等人打於琴的注意。而且他現在就像是無牙困在牢籠中的老虎,既不能傷人也不能自保,但是他卻可以在知情的情況下看着鬼子六等人落網,或許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報復的行動。儘管這屬於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情況。
這時見老鄭笑了笑說道:“我爲什麼要那麼做,就像我剛纔說的,我把一切都告訴了我老婆,她會替我擺平一切,包括你。”
“是麼,那我隨時恭候大駕。”張偉冷笑一聲,然後站起身來。
老鄭看着他起身,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我老婆要動手的話一定會和我一樣,先找陳瑤下手。”
“你也不用着急,着急也沒用,已經過去一天了,以我對我老婆的瞭解,恐怕事情辦理的差不多了。我這樣說自然是不怕你知道後有什麼動作。”隨後老鄭笑了起來。
張偉本來想走,最後聽到老鄭的話不由怔了一下,停頓下來,笑道:“你說什麼?”
然後看着老鄭一字一句的說道:“綁架陳瑤?”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氣流,笑的令人心中發毛。
最後瞪視着老鄭冷冷說道:“你以爲我會在同一個錯誤上犯兩次麼。”
老鄭看着張偉儘管隔着一層隔離玻璃板但仍舊被他那銳利的眼神瞪着的時候感到一陣心悸。不由強自鎮定的說道:“信不信由你。”
而後見張偉哼了一聲,走過來湊近玻璃隔離窗對老鄭一字一句的說道:“忘了告訴你,這件事很少人知道,陳瑤早就不在北方了,連我都找不到他,如果你們能找到她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惱怒。”
這句話他說的很輕,但是老鄭卻聽得異常清晰。
聞言滿臉大驚的望着張偉張着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最後看到張偉要走,不由歇斯底里的喊道:“鬼子六是不會供出我的!你們沒有辦法搞定他!”
“他會的。因爲我會給他聽你們的錄音談話,同時還會對他說這些都是你做的。”張偉哼了一聲,然後走出了門。
隨着一聲關門時的砰響,老鄭不由渾身打了個激靈,最後反應過來,心中唯有一陣發苦。張偉不說這事還好,一提到竊聽錄音這事他就覺得窩囊。恐怕如果張偉真這樣做,鬼子六在不明所以下還真會着了道。
說來也真夠諷刺的,張偉僅用一個小小的竊聽器就將波哥,自己和鬼子六等人耍的團團轉,張偉用同樣手法對付了波哥和自己也就罷了,最後收網時居然也不用再另起草方案按部就班就能解決一切,對付他們還真是廉價啊,想到這裡老鄭更是心中越發勞苦。
從看守所出來後,張偉接到了司徒浪子的電話,電話中司徒朗子將鬼子六等人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到這幫人如何的軟硬不吃,如何的難纏如何搞都搞不定。有些話雖然言過其實,但大致還是如此。
張偉聞聽此言,心知這是司徒浪子有意求助自己,想自己幫忙。心想,這小子找自己果然沒有好事。
既然如此,張偉也不裝傻充愣,問道:“你想怎麼樣?需要我幫忙麼?”
司徒浪子等的就是這樣句話,於是說道:“你最好過來一趟。本來我想着拿你的錄音給他們放一便說是老鄭給我們的,可是害怕效果不好被他們識破,看來還是需要麻煩你跑一趟。”
張偉暗道這些政客沒一個是好惹得主,雖然嘴上說的好聽,可誰又知道他們話中暗下的門檻呢。
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了事他們可以一撇乾淨,雖然這事是自己揭發的,但是自己畢竟不是刑警,貿然參與進來,成功了還好說,不成功那黑鍋是背定了。
現在看來到底是自己利用他們還是他們利用自己還真難分得清楚。他們永遠是喂不飽的大魚,你用他一時便要還他一世。
想着,張偉說道:“好吧,我也正有此意。一會過去。”說實話,事情到了現在,張偉還真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勢,老鄭那裡是一灘子爛事,現在司徒浪子這邊也是亂的很,至於忽然殺出來的於琴,也讓他頭痛異常。
儘管老鄭揚言於琴會對陳瑤下手,他並不擔心什麼,可是於琴的出現畢竟是個未知的變數,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身在此局中,最終的結局除了搞倒老鄭外還要穩住司徒浪子和於琴,想想都覺得頭痛。
最後張偉開汽車子朝司徒浪子那裡駛去。
現在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打壓老鄭一方,將未完成的事情儘快結束。
不過多時,張偉就到了司徒浪子處,兩個人也不懈怠,稍坐片刻後,便前往審訊室,在那裡透過一層反光玻璃板張偉看到了呆在審訊室中表露出一副無所謂樣子的鬼子六。
這個時候已經從審訊室出來四五個審訊高手了,這點司徒浪子並沒有誇張,事態的確有些嚴峻,如果完不成最後的招供環節,不但老鄭無法定罪,連司徒浪子所想的根據這條線所抓住大魚的設想也不可能實現了。
要真那樣的話,還不如抓他們個現行的好。
看到這一幕張偉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樣看去鬼子六的情況要比老鄭還要複雜很多,他是社團的骨幹,曾經不止一次的進過局子,對裡面的情況摸的比誰都熟悉,套路早已熟爛於心對應起來自是不費氣,不論你如何審問他都能應付自如。
“不愧是被稱作頭號智囊的鬼子六。要比我想象中的難搞許多。”這時,司徒浪子感嘆一聲。
張偉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對付他這樣的人就得用特殊的手段。”
司徒浪子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除了特殊手段還需要特殊的人來辦。”說完看了張偉一眼。
張偉笑道:“我來試試。”
“辛苦你了……”司徒浪子說道。
“不辛苦,有些事該我盡力的我會盡力。”張偉說道。
司徒浪子隨後安排張偉走進審訊室,在此之前張偉已經將那段錄音拷貝在了MP3中,帶好一切從容走進了審訊室。
這時接到通知的那個審訊的警員看到張偉進來後連忙站起身來遞了顆煙過來,張偉笑着回絕了,然後扭頭看了鬼子六一眼,看着鬼子六有些複雜的看着自己的樣子,說道:“又見面了哈。”
鬼子六哼了一聲然後看向旁邊的警員說道:“審問啊,怎麼不審問了。”
看着鬼子六囂張的樣子,那個警員不由一陣惱怒,畢竟審訊了這麼長時間仍沒進展這不僅讓他有些窩火。
而鬼子六此時的樣子哪裡像是被審問的犯人到像是反客爲主的混混一樣,看着就讓人窩火。
張偉止住了那警員的動作說道:“我來吧,用不着審問他。該知道的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們去看看他的那些下屬,或許有望突破。”
鬼子六聞言且了一聲。
那警員臨走時瞪了鬼子六一眼,似有些不甘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待到張偉坐下來後,說道:“怎麼樣,要不要抽根菸?”
“張老闆,我一直以爲你做生意有一套,沒想到你還有時客串一下審訊高手,你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是不是閒的蛋疼了。”鬼子六笑道。
“因爲你讓人看着蛋疼。”張偉毫不退讓的說道。
鬼子六抽了抽嘴角,說道:“有什麼招就使出來吧,風裡雨裡我什麼沒經歷過,警方的審訊高手都拿我沒辦法,你能把我怎麼樣?”
張偉笑道:“審訊你?別開玩笑了,你以爲你是誰,波哥都讓我整倒了,你又算什麼?”
鬼子六哼了一聲,道:“波哥?難怪,我說警方怎麼突然之間辦案效率高了起來,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張偉聳了聳肩幫說道:“知道我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麼?”
鬼子六說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訴你的事你休想,我不會隨你願的。”
“你會心甘情願的。”張偉說道:“要不搞打個賭?”
鬼子六哼了一聲,並不言語。
然後張偉拿出那個早已準備好的MP3。將MP3打開後調成公放狀態。然後放在桌子上。
鬼子六有些奇怪的看着張偉的舉動,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隨後就聽到MP3中傳來一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聽去那人就是自己,微微怔了一下,鬼子六詫異的看了張偉一眼後,再聽下去,不由一陣陣的發寒,因爲那段錄音不是別時正是自己約老鄭出去談事時的電話錄音。
雖然當中通過剪輯把不必要的廢話去掉了不少。
接下來再聽去就是在那狗肉館中的對話了。
鬼子六這時越聽越心驚,不知道何時自己和老鄭的對話居然被人錄音了。
當時老鄭聽說這事的時候,雖然沒有聽過這段錄音但也和他一樣心中不免暗暗心驚,同時懷疑起鬼子六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