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婆想地周全。”張偉於是又加了一句:“我的電話號碼是136873……,如果方便,就短信或者電話聯繫,我的電話是24小時開機滴!”
陳瑤看張偉弄完,催促張偉:“抓緊洗把臉,出去吃飯了。”
張偉匆匆洗了把臉,和陳瑤一起出去吃飯。
開車剛出賓館門,迎面過來一輛白色的轎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張偉隨意掃了對方一眼,注視了大約有0.3秒鐘,因爲天色將黑,來不及看清楚就錯過去了。
張偉突然覺得開車的女駕駛員似曾相識,長得很像是自己熟悉的一個人。
張偉心中一震,難道是她?
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很可笑,世界之大,哪裡會如此之巧在這裡遇到她,自己太感覺良好了!
想到她,張偉不由扭頭瞥了一眼陳瑤,陳瑤正哼着小曲盤腿坐在座位上隨着車內的音樂搖擺。
張偉不由暗暗罵自己沒事找事,腦子亂猜亂想,忙轉回心思,專心開車,不再去想那事。
還是那家全羊館,還是瑤南風味的全羊湯,張偉和陳瑤吃的淋淋盡職,滿頭大汗。
陳瑤情緒很高:“哥,明天咱就能回家了,就能回瑤水河畔的家了。”
張偉微笑着:“很快就又要見到公公婆婆了。”
陳瑤抿嘴嘻嘻一笑:“醜媳婦見公婆,嘻嘻……”
張偉看到陳瑤開心地樣子,心裡很寬慰,不由爲自己剛纔想起何英而自責,過去的永遠過去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記憶中的那些往事,不應該在歡樂和幸福的時候來打擾。
吃過晚飯,張偉帶陳瑤圍着瑤南兜風,轉了一大圈,直到晚上10點鐘纔回到賓館。
停車的時候,張偉注意到自己旁邊停着一輛白色的轎車,正是和自己錯肩的那輛,不由多看了幾眼,瑤北的車牌號。
張偉不由再次爲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好笑,這回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開車的那人會是她。
旅途勞頓,張偉和陳瑤回到房間,洗澡洗刷,然後抱在一起,躺在牀上親熱。
張偉像一隻小狗熊,嘴巴在陳瑤身上亂拱,弄得陳瑤癢癢的,邊說:“哥,我發現,只要有時間,只要有可能,你總是不會放棄任何一次可以做那事的機會,你的精力實在是超出我的預想……鐵人哥哥,我真的服了你。”
“不是我精力好,也不是我是鐵人,關鍵是你魅力大。”張偉邊忙乎邊回答:“我一和你在一起,就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就想做那事。”
陳瑤聽了張偉這話很開心,懶散地隨意躺在寬大的雙人牀上,撫摸着張偉的頭髮:“我喜歡你……喜歡你們瑤北人。”
“俺們瑤北人都是活雷鋒……”張偉俏皮地撓着陳瑤的敏感處。
“呵呵……張偉哥哥是活雷鋒,小如妹妹是活雷鋒,王炎妹妹是活雷鋒,丫丫妹妹也是活雷鋒……”陳瑤快活地低語着,享受着張偉的溫存:“哥哥,記得上次我們在瑤南賓館一起住的事情嗎?”
“記得啊,”張偉笑看了陳瑤一眼:“唉……可惜啊,我那時不知道你是我的傘人姐姐,要不然……”
“要不然會怎樣?”陳瑤忍住笑,看着張偉。
“要不然,就這樣……”張偉突然分開陳瑤的雙腿,直接挺了進去,邊喘息着:“就非禮你……佔有你……”
“哎唷……哎唷……”陳瑤連聲叫喚:“非禮啊——有壞銀……”
話音未落,嘴巴被張偉的脣堵住了。
陳瑤摟住張偉的脖子,擡手關滅了牀頭燈……
第二天,張偉和陳瑤睡到10點才起牀,吃了點東西,徑直北上,沿着寬闊的省道直奔瑤北。
北方的春天雖然來得比較晚,但是,綠色和生命已經充盈了整個世界,路兩邊綠油油的麥田顯示着春天的勃勃生機。
張偉給老媽打了電話,告之下午到家,老媽說家裡早做好準備了,已經殺好了一隻全羊,就等他們回來。
幾個月過去了,景物大不相同,然而,也有依然未變的東西。
經過《竇娥冤》的原型人物發源地,“中國法官警示基地”的巨大廣告牌已經歪倒在地上,顯示着這個瑤南主題旅遊開發項目的現狀和前景。
“打名人資源,利用名人做文章,要審時度勢,不能一窩蜂,唉……可悲……”陳瑤有些感慨。
“這就是政績工程的缺陷,主觀意識凌駕於客觀意識之上,只考慮本屆政府的成績,不考慮有無開發價值和開發前景……”張偉搖搖頭。
繼續往前,到了上次經過的“中國地質博物館”,那片地下熔岩。這裡比剛纔那地方更慘,不但牌子倒了,而且還被拆的只剩下一個骨架,在春風裡,幾縷破碎的廣告布條迎風招展。
“停車,”陳瑤對張偉說:“哥,我想再去看看那片地下熔岩,上次有雪覆蓋,沒看全。”
“好的,我帶你過去。”張偉靠路邊停下車,帶陳瑤過去,在綠油油的麥田之間,一片大約長3公里,寬300米的紅色赤土橫臥在中間,上面寸草不生,彷彿是綠洲裡的沙漠,彷彿是沙漠中的死亡湖泊。
陳瑤呆住了,久久凝望着這片紅土,抓起一把,仔細觀看:“真的,這真的是火山熔岩,地震時噴出的岩漿……”
張偉點點頭:“這還是美國人從衛星上發現的,當地人從不知道這是什麼我玩意,只知道是寸草不生的死土地……”
陳瑤站起來,看着破碎的廣告牌:“其實,當地政府不應該依靠這塊地來賺錢,應該考慮把這地方發展成一個地理教學基地,讓學生們來這裡親身體驗,教學,多好,搞旅遊開發賺錢,叫什麼中國地質博物館,顯得太短視,太夜郎自大了……”
張偉找了一個塑料袋,裝了一小袋紅土:“帶回去供你參拜吧,這是神土……”
陳瑤莞爾一笑,拉着張偉往回走:“哥,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有一個信仰。”
“信仰?”張偉看着陳瑤:“我有信仰啊,從小就有,老師一直教育我們的。”
“那不算,現在誰還信這個,除非是白癡……”陳瑤笑着說:“精神的寄託也要隨其自然的,應灌輸的信仰只能是泡沫……”
“那……我的信仰就是你,你就是我的神,我的主,我的上帝,我的聖母瑪利亞,我的菩薩……哈魯利亞感謝神……”張偉上了車,邊開車邊對陳瑤說。
“除了我,我覺得你還應該有個信仰啊,老公……”陳瑤笑呵呵地。
“那……”張偉想了想:“那……我就信仰錢了,我高度崇拜金錢,我極端嚮往金錢,爲了金錢,我不顧一切,我奮不顧身,我捨命不捨財,我傍上美女富婆陳瑤……”
“哈哈……”陳瑤笑得前仰後合:“哥哥,你的思想蛻變地真快啊……難道你真的這麼信仰金錢?”
“反正我不信仰你的佛教,”張偉看了陳瑤一眼:“天天燒香拜佛,裝神弄鬼的,我不喜歡,我還是喜歡聖母瑪利亞……”
“哥哥,別這麼詆譭我的信仰,求你了……”陳瑤半笑不笑:“你對佛教有曲解,其實,佛教是一門哲學,是一種思想,只是後人歪曲了它的思想……”
“別動員我信仰你的信仰啊,”張偉警告陳瑤:“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信仰佛教的,我信仰你就夠了,這個世界,我沒有什麼可以再值得去信仰的,除了老婆陳瑤,別的還有什麼呢?別的信仰難道真的有我這麼虔誠?”
“怎麼?哥哥的信仰真的就這麼虔誠?”陳瑤逗張偉,滿心歡喜。
“是的,起碼比你的信仰虔誠,你一邊信仰佛教,一邊色心大起,縱慾無邊,善哉……善哉……”張偉調侃陳瑤。
“不許這樣說我……”陳瑤被張偉說中了死穴,臉色一紅,衝張偉就是一拳:“我是俗家弟子,不用禁慾。”
張偉哈哈大笑,指着前方:“姐,看,前方就是馬陵之戰古戰場,孫臏龐涓決一生死的地方……”
“得了吧,”陳瑤哈哈大笑:“蒙誰啊,我專門查資料了,馬陵之戰是魏國和齊國打的,兩國交戰,怎麼打也達不到魯國腹地來啊,而且,這位置、這小丘陵,旁邊都是平原,怎麼看都覺得太牽強附會,好像史學界沒有幾個承認這裡是馬陵之戰古戰場的……這個旅遊開發是典型的敗筆……”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見笑見笑……不提也罷……”
陳瑤看着前方:“這都是教訓,引以爲鑑,我們做旅遊開發,一定要選好項目,一定要看到市場前景,我們的錢是個人的,辛辛苦苦賺來的,我們不要政績,我們主要效益……”
張偉沒說話,開着車,若有所思,一會扭頭對陳瑤說:“我覺得你地投資假話要慎重,特別是景區和酒店之類的旅遊投資,最好做一些投資少、見效快的項目……”
陳瑤對張偉這話很在意:“嗯……繼續說下去,說說你的理由。”
“說實話,瑤北的旅遊資源很豐厚,發展前景很廣闊,但是,投資環境很差,我說的很差,不是招商引資條件和優惠政策,而是指的是社會治安環境和人的大腦意識,社會治安很惡劣,和大多數北方城市一樣,兇殺、暴力、黑社會、敲詐、勒索、綁架,比浙江厲害10倍都不止。
“浙江寧波、興州,10歲的女孩子可以自己背起書包坐公交車去上學,在瑤北,哪個家長敢?南方發黑社會以社團爲主,多少還經營項目,北方很多黑社會就是專門以爭工地、敲詐爲主,一看是南方人,知道南方人怕死,都往死裡敲,你根本就應付不了……
“北方的政府官員,夜郎自大,封閉意識很強,你投資進來,層層剝削,貪得無厭,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所以我覺得無論投資哪一種項目,必須把握好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能受制於人,不能被套上套,必須能做到收縮自如,可進可退……”
張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