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馬基雅弗利的機會

阿爾諾河時而湍急時而輕緩的流通在托斯卡納的土地上,兩岸的時不時飄來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河上涼爽讓旅行變得愜意舒暢了許多,每每看着岸上那些汗流浹背的旅行者,船上的人們就會升起某種莫名的優越感。

馬基雅弗利站在船頭被船身劈開的水面捲起小小的浪花,然後河水沿着船身向後面流去,儘管有時候他也在思考流動的究竟是河水還是自己身下的船,這種頗爲深奧的問題,但是他更多的時間是考慮一些更加實際的東西。

進入佛羅倫薩政府已經有些時候了,憑藉着自身的才華和更多的來自薩齊的支持,馬基雅弗利在新政府裡很快站穩了腳跟,而且開始嶄露頭角。

這讓他很高興,或者說有些意外的驚喜。

作爲薩伏那洛拉的追隨者,很少有人能獲得新政府的信任,很多人不得不離開原來的職務被排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去工作,如果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將來的命運也就註定會是這樣了。

而更多的人失去了工作,他們不得不靠手頭並不寬裕的那點積蓄艱難度日,而隨着佛羅倫薩出現的新貨幣,情況雖然看上去有了少許的好轉,但是之前積攢下的那點財富卻在新的經濟方式的衝擊下,正在迅速貶值。

馬基雅弗利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他很感激薩齊,畢竟是那位執政官給了他新的希望,所以當薩齊任命他爲出訪佛羅倫薩的外交官時,馬基雅弗利立刻欣然赴任。

讓馬基雅弗利如此心甘情願的前往比薩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對比薩如今的變化還是有着很大好奇的。

雖然只有不到20法裡的距離,但是這對於如今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是個很苦難的旅行,正因爲這樣馬基雅弗利決定坐船而不是在陸上旅行。

比薩對佛羅倫薩的影響如今仍然繼續,或許和之前那種似乎過於激烈的舉動不同,但是看着河上比以往要多得多貨船,馬基雅弗利還是能感覺到那種雖然不着痕跡,卻已經深入方方面面的影響。

佛羅倫薩就如同一塊豐美的大蛋糕,雖然在瘋狂揮舞刀叉的比薩人面前勉強支撐,可又像個根本無法逃避蹂躪的可憐女人一樣任由對方予求予取。

這個想法有點古怪,但是馬基雅弗利知道是沒有錯的。

正是在政府裡工作的這段時間,讓馬基雅弗利更清楚的知道了普通民衆不知道的一些事。

佛羅倫薩的經濟經過之前的動盪和薩伏納洛拉時代的毫無作爲,儼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是奇怪是佛羅倫薩卻很神奇的堅持了下來,這讓一些稍微瞭解真相,卻又並不知道得更多的人感到奇怪。

而馬基雅弗利卻知道這其中是因爲比薩,教廷,或許還有其他什麼人的干預。

活着就是那個自貿聯盟。

馬基雅弗利知道那個聯盟,而且爲了生計還在比薩交易所工作過,只是雖然對這個聯盟也同樣很感興趣,但是不等他深入瞭解就已經離開了比薩。

只是市面上出現的由教廷發行的金幣讓他有些擔憂,儘管和他一樣擔憂的佛羅倫薩人也不少,但是他們更多的只是考慮到這種金幣的出現,可能會讓教廷對佛羅倫薩的影響越來越深。

而馬基雅弗利想到的卻更多,他隱約聞到了某些不同的味道,只是他絕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對任何人說出來。

馬基雅弗利有着自己的秘密,他知道如果讓佛羅倫薩人知道他與比薩人私下的往來,或是知道了他爲蒙蒂納伯爵工作,等待他的很可能是牢獄之災,可當時的他也的確沒有辦法。

時不時的把佛羅倫薩的情況寫下來派年輕的薩巴蒂尼送出去,每次馬基雅弗利這麼做的時候都會有些害怕,而且他的良心倒也會多少感到不安。

他知道他寫的那些東西絕大多數是不重要的,有些甚至只是作爲隨筆和日記或是普通的書信往來,這樣即使有人懷疑截獲了那些信件,也不會從中看出什麼。

但是有些消息卻是很重要的,重要到或許會影響到佛羅倫薩的未來,或是那些他並不知道的大人物們的對策。

譬如之前不久他就在信裡用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把佛羅倫薩的窘迫寫了下來,其中關於佛羅倫薩國庫裡只有可憐的4萬佛洛林的儲備這件事,被他很巧妙的透露給了比薩的某個人。

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什麼大秘密,哪怕是稍微注意一下的某個政府官員都可以打聽到,而佛羅倫薩議會甚至還爲這件事吵翻了天。

馬基雅弗利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甚至還旁聽了那場爭吵不休的會議,然後他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裡,隨後寫在了送給比薩的某位友人的信中。

然後沒有多久,教廷的貨幣開始在佛羅倫薩加大了發行量,這讓佛羅倫薩似乎一夜間又有了生氣。

很多商人開始高興起來,他們認爲最困難的日子已經已經過去,佛羅倫薩的市場正慢慢變的景氣起來。

而普通市民們也終於爲緊巴巴的日子鬆了口氣,即便是一些還在暗中懷念薩伏納洛羅拉時代那透着虔誠樸素的生活人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日子要比之前好過些了。

只是只有馬基雅弗利知道,這種景氣背後有着很多不爲人知的東西,而這會給佛羅倫薩帶來什麼,他現在還看不清。

馬基雅弗利是個很功利的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其實都是來自蒙蒂納伯爵,所以雖然談不上什麼忠誠,但是他還是願意看到那位伯爵成功。

另外讓他對蒙蒂納伯爵抱着很大期望的另一個原因,是伯爵與盧克雷齊婭有了個女兒。

馬基雅弗利當然不會認爲一個女兒就能讓教皇對蒙蒂納伯爵另眼看待,但是亞歷山大把自己的女兒立爲比薩繼承人的決定,卻讓馬基雅弗利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一個外孫女也許不大可能會打動亞歷山大六世那顆比大理石還堅硬的心,但是一個有着比薩繼承權的外孫女就不同了。

如果這個外孫女的領地又能對佛羅倫薩這個讓教皇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產生巨大影響,那麼這個外孫女在亞歷山大六世的心目中的地位,應該就會有些特別了。

在他滿是功利的腦子裡,馬基雅弗利始終認爲這個機會必須抓牢。

所以當他聽說要被派到佛羅倫薩時,馬基雅弗利表現得異常的積極,甚至有些期盼。

站在船頭的佛羅倫薩人一直不停的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有好的也有壞的,他的思緒很寬廣,有時候會在不同的事情上跳來跳去,然後又把原本並不相干的幾件事結合起來。

這條船並不大,大部分地方都裝滿了貨物。

雖然市面上動盪不安,可好在一些內地的商人還是願意通過佛羅倫薩從阿爾諾河把貨物運往比薩,這至少讓佛羅倫薩的市場還沒有那麼糟糕到蕭條的地步。

一陣馬蹄聲從河岸右邊傳來,即便是在船上也可以從那隆隆的聲響中聽出來人不少。

船上的人不由紛紛向岸上望去,動盪不安的時代人們總是很敏感,雖然戰爭更多的是領主貴族們之間相互殘殺,但是普通民衆被無辜連累的例子還是屢見不新,如果再遇到一些戰亂中的散兵遊勇或是到的敗壞的僱傭兵,旅行者往往只能在保命和破財之間做個選擇了。

不過好在自己是在船上,很多人這時候這麼暗暗慶幸,同時他們對岸上那些正四下奔逃的人們露出了同情的眼神,這時候沒有人去嘲笑別人,因爲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這麼逃命的不是自己。

那隊人來的很快,當他們剛剛出現時還在很遠的坡上,然後很快他們就從坡上下來到了岸邊。

馬上的人大聲吆喝着,雖然一時間聽不清,不過他們似乎是在要船靠岸。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船主,而船主向馬基雅弗利看去。

在這條船上,馬基雅弗利的身份無疑是最高的,即便是船主也不由希望由他做出決定。

馬基雅弗利仔細看着岸邊那隊騎兵,這裡距離比薩已經不太遠這時候卻忽然出現一隊騎兵,這讓馬基雅弗利感到有些奇怪。

那些人還在叫喊,而且聲音似乎更大了。

忽然,馬基雅弗利的身子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下,他注意到了一面旗幟。

那是熱那亞人的紅色正十字旗。

熱那亞正在和蒙蒂納交戰,這件事在現在的托斯卡納和羅馬涅恰恰是最重要的頭等大事。

忽然看到熱那亞旗幟,馬基雅弗利甚至沒有多想就意識到了危險。

或者說,是比薩即將面臨的危險。

這些騎兵顯然是支斥候隊,如果沒有猜錯,後面就會有大批的熱那亞人。

而據馬基雅弗利所知,盧克雷齊婭和據說起名叫做埃斯特萊絲的伯爵的千金,如今正在比薩!

佛羅倫薩人的脊背上浮起了一層汗水,被河風一吹他甚至覺得後背有些冰涼。

“我們怎麼辦,市政官?”船主有些不耐煩的催問着。

“靠岸。”

馬基雅弗利本能的回答,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回答,不過在心裡有個聲音卻在催促着他想要知道這些熱那亞人的來歷。

雖然不情願,但是船主還是招呼着夥計們把船向着岸邊駛去。

因爲不是碼頭,船在離岸稍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看着那些已經跳下馬背,一邊把清涼的河水往身上潑一邊招呼着讓他們靠得更近些的熱那亞人,船上的人們不禁有些提心吊膽。

雖然大多數時候軍隊不會幹出什麼可怕事情,但是如果運氣不好還是可能會遇到些兇殘的傢伙,特別是一些小股的傭兵,那些人不用擔心幹了壞事之後會落下個壞名聲,對他們來說只要改頭換面,然後依附在那些規模大的傭兵商會裡,依舊會有人願意僱傭他們。

所以傭兵兼職強盜的行爲在這時代並不新鮮,甚至這已經成了某種默契。

這也是爲什麼馬基雅弗利對傭兵制度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甚至在他看來,大量的使用傭兵恰恰是導致一個國家的局勢動盪不安的根源。

不過現在佛羅倫薩人來不及回憶他正在醞釀的那本鴻篇鉅著,當他隨着忐忑不安的人們走上河岸時,他注意到有一個騎兵正跳上馬回身向着坡地上跑去。

這是去向後面的隊伍報告情況了嗎?

馬基雅弗利一邊慶幸至少不會先是船上的東西被搶劫一空,然後自己這些人再被殘酷的殺掉滅口,同時他又不禁有些焦急的想要知道這些熱那亞人的來歷和底細。

熱那亞人突然出現在比薩附近,讓想到盧克雷奇婭母子的馬基雅弗利立刻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都是些商人,”一個熱那亞士兵不在意的對旁邊的同伴說“把他們都趕到邊上去,將軍可能會用到這些船。”

聽到這話的士兵就開始紛紛催促着岸邊的人們向一旁聚集起來,他們的動作雖然不算很粗魯,但是態度卻絕稱不上好,還有的士兵因爲嫌前面的人動作慢了,不住的催促。

馬基雅弗利被人從背後猛推了下,他的腳下一滑,不過卻沒摔倒。

可是這個舉動似乎激怒了他,他不顧旁邊僕人的勸阻,轉身對那個推了他的熱那亞人不滿的大聲抗議:“對我尊重些,我是佛羅倫薩的官員,是佛羅倫薩執政官派遣的外交官!”

馬基雅弗利讓人意外的舉動引起了熱那亞人的注意,領頭的士兵詫異的走過來,他懷疑打量着馬基雅弗利,然後低聲對那個士兵吩咐了聲,轉身準備離開。

“喂,你!”

馬基雅弗利忽然大聲向那個領頭的士兵喊着了聲,他向前一步準備走過去,卻被迎面的士兵伸出一隻手按住胸口攔住。

“熱那亞人,你們的將軍是誰去告訴他,佛羅倫薩的馬基雅弗利在這裡,我要去見他。”

帶隊的熱那亞士兵再次轉過身,他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馬基雅弗利的臉看了一陣,然後向旁邊的同伴打了個招呼。

“把他帶過來,也許這個人真的是佛羅倫薩的外交官,”說完他看着已經被推到面前的馬基雅弗利“可如果你是在撒謊,我保證會親手把你吊死。”

馬基雅弗利沒有理會這個士兵的威脅,他跟在士兵身後騎上了一匹空出來的坐騎,在那個熱那亞士兵的帶領下,駛上斜坡向着河岸遠處的一片舊河道的方向馳去。

馬基雅弗利很焦急,也很迷茫,他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要堅持冒險見到熱那亞人的指揮官,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儘快瞭解這些熱那亞人的目的。

哪怕是爲了佛羅倫薩,他也必須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熱那亞軍隊出現比薩附近這件事讓馬基雅弗利不但意外,還感動了極度的不安。

他當然知道熱那亞正在和蒙蒂納交戰,現在熱那亞人已經來到了比薩,那麼蒙蒂納伯爵那裡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亞歷山大可能戰敗,或者可能已經遇到不幸,馬基雅弗利就覺得喉嚨發乾,他知道如今自己能在佛羅倫薩混的頗有起色實際上與那位伯爵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馬基雅弗利急於知道熱那亞的情況,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他心裡卻又有個聲音在不住催促着他一定要這麼做。

馬基雅弗利知道那不是因爲良心,而是純粹的功利心。

如果亞歷山大戰敗甚至出現不測,那麼他的女兒是否還能順利繼承比薩就成爲了個巨大的懸念,甚至可能會有人對埃斯特萊絲的出身提出質疑。

但是即便這樣,只要埃斯特萊絲是盧克雷齊婭的女兒,亞歷山大六世的外孫女,那麼她的將來就註定不會平庸。

而且以亞歷山大六世那近乎人所共知的貪婪,他也不可能放棄一個趁機把比薩據爲己有的良機。

那麼如果蒙蒂納伯爵並沒有出現意外呢?又會怎麼樣?

只是稍微想想聽說過的關於亞歷山大對盧克雷齊婭與他的女兒的寵愛,馬基雅弗利就覺得冒這個險是絕對值得,更是會有足夠回報的。

他們並沒有走出多遠,在順着舊河道形成的凹坡又向前走出了大約1法裡之後,馬基雅弗利就看到了一支軍隊。

那的確是熱那亞人,他很快就從醒目的白底正十字旗上辨認出了熱那亞人的標誌,而且他也看到了很多背上背中間翹起的半高木盾,盾牌上搭着看上去沉重鋼弩的挎士兵,這正是熱那亞弓弩手特有的打扮。

馬基雅弗利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他是佛羅倫薩人又是個外交官,熱那亞人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那個士兵走在前面一路打聽將軍在哪裡,不過這倒是讓馬基雅弗利聽出這支熱那亞軍隊似乎是剛剛到達,從那些士兵回答時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猜測這些人應該是經過了一番長途跋涉之後,纔剛剛趕到這裡的。

或許還有機會,馬基雅弗利暗中告訴自己,他其實並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不過猜想着熱那亞人也是纔剛剛到達這裡,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遠處幾個軍官的身影引起了馬基雅弗利的注意,他知道這些人當中應該就有熱那亞人的將軍了。

果然那個士兵帶着他向那幾個軍官走去。

當他們離得很近時,馬基雅弗利恰好聽到站在中間的一個熱那亞將軍正在向其他人下達命令。

“雖然我知道士兵們已經很累,但是拖延只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我已經決定,今天天黑之前,拿下比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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