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再一次閃過司空月冥的臉——那個莫測詭異的男人。
冷小野輕輕地嘆了口氣。
“如果有來生,希望你不再處於月影之下。”
伸過手指,她輕輕地將窗簾閉緊,月光被隔在窗外。
身後,皇甫耀陽正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站在窗邊的冷小野,他邁步向她走過來。
“洗完了?”冷小野向他揚揚脣角,“那我去洗。”
“要不要,我幫你?”他一臉認真地問。
冷小野回他一個白眼,“我纔不要!”
說着,急步溜進浴室去了。
折騰了一天,她已經十分疲憊,相信,他也是一樣。
這樣的時候,她可不想招惹他,兩個人的身體,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目送她走進浴室,皇甫耀陽並沒有立刻上牀,而是走到臥室一旁的小書房裡,從抽屜裡取出一隻雪茄,送到嘴裡點燃。
他會抽菸,但是沒有煙癮。
只是在偶爾需要的時候,纔會抽上一點雪茄。
他一直認爲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不應該被任何事情束縛,所以他從來不會任何事情上癮。
到現在爲止,上了癮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冷小野而已。
小書房沒有開燈,昏暗的房間內雪茄忽明忽暗,映出他的俊臉,藍眸深沉。
冷小野簡單洗了一個澡,走出站來,沒有見到臥室有人,抓着毛巾擦着溼發,她疑惑地看一眼四周,立刻就注意到小書房開着的門,忙着走過來。
看到正在抽菸的皇甫耀陽,她拿下手上的毛巾。
“怎麼不開燈?”
將手中的雪茄熄滅放到一邊,皇甫耀陽伸手打開桌側的小燈。
“過來!”
冷小野邁步走到他身側,皇甫耀陽就伸過手掌,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幫她擦頭髮。
“你應該還記得我身上的傷,那個槍傷,是我四歲生日的時候……”他小心地幫她擦着頭髮上的水,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子髒距離心臟只有一釐米,擊碎了動脈血管,我在醫院裡昏迷了兩個星期,才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站在我的牀邊。她站在牀邊,臉上一點也沒有笑容,她說,‘king,我討厭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永遠不要’。然後,我就搬離了公爵府,住到這裡。”
冷小野轉過臉,皺着眉,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說的話
。
想一想,纔是四歲的孩子,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第一次醒過來,當時最需要的恐怕就是一個溫暖的擁抱和吻。
等待他的卻是那樣冷冰冰的聲音,纔是四歲的孩子,怎麼受得了?
皇甫耀陽擡手幫她的頭髮理順,將毛巾隨手放到一邊。
“從那以後,我便沒有母親。”
伸過手掌,冷小野輕輕地擁住他的頭,攏在自己胸口。
“皇甫耀陽,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的。”
這樣的傷疤揭開,一定很疼,她真是後悔死了。
“沒事的。”伸臂擁着她的腰,皇甫耀陽輕輕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清爽香味,“我已經習慣了,也許真如他們所說,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