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聽說了沒有,咱們楚總監把韓倩給甩了?”小小的茶水間,總是八卦傳播最爲迅速的地方。
最先提及此事的,則是和韓倩同一個辦公室的,別看平日裡和韓倩走的也算近,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總是禁不住在背後說人是非。
“不會吧,你別瞎說,前幾日我還聽說楚總監打算和韓設計去領證呢。”有人附和,自然也有人替韓倩鳴不平。
只是,這般不和諧的聲音,很快便被反駁了回去:“你不會是還不知道吧,就是那天,楚總監回來的時候臉特別臭,據說,第二天兩人就分手了。”
“哪是分手啊,我可聽說,是楚總監劈腿,和咱們銘旌集團的千金好上了,這可是能少奮鬥個幾十年的好事,換了誰,誰不樂意的。”
“啊,我怎麼聽說,是韓倩在外邊有別的男人了?”
“不會吧,韓設計看着也不像是會在外邊偷吃的人啊?”
“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這年頭,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就韓倩那模樣,長得就是一臉狐媚樣,尤其是她那雙眼睛,一個眼神,就把公司裡其他男同事的魂都給勾走了,不然,你以爲,楚總監是看上人傢什麼了。”
此言一出,立馬引來一片鬨笑,顯然,就看似粗俗的話語,卻很是深得人心。
韓倩就這般靜靜的站在門外,神色平靜,好似那些人所說的,並非自己,可唯有那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才明瞭,她並非表面所維持的那般平靜。
高跟鞋細碎的噠噠聲,打破了室內的鬨笑,最先發現韓倩身影的,還是那位替自己鳴不平的小女生,清秀的臉蛋,透着幾分大學生的朝氣,出入社會的年紀,總顯着幾分稚嫩。
“韓,韓……姐!”她怯怯的喚了聲,臉上的神情極爲不自然,好似被老師逮着犯錯的學生,流露幾絲驚慌。
相較於她的侷促,韓倩倒很是坦然,她波瀾不驚的杏眸淡淡掃視一圈,清冷而透出幾許凜然,只是這般站着,瞧着,便讓這些心中有鬼的人,不約做鳥獸散去。
“快,快,快,走……”一個個似犯了錯般,低聲催促着,紛紛逃離。
頃刻間,原本熱鬧的茶水間,顯得格外冷清,隱隱中,因她周身的冷意,而染上一絲寒氣。
韓倩嘲弄的勾了勾脣,這樣的流言蜚語,在短短一星期內,她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若說
當真一點都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當日,她同所有女人一般,懷揣着一顆激動而又緊張,又帶了點不安的心情,走近了民政局,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等待她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很抱歉,先生,女士,本人無法給二位辦理結婚登記手續。”替他們辦理結婚登記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四十來歲的模樣,一身黑色的工作裝,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一絲不苟的神色,那形象,令人不禁聯想到教務主任。
“什麼?”兩道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響起。
“韓小姐,您知道您已有過婚史嗎,而且如今依舊未曾離異?”辦證人員對於他的問題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韓倩,只是望向她的神情,不免帶了幾分鄙夷。
韓倩微擰的柳眉越發的緊蹙,辦證人員的一句話,就宛如平地一聲雷,在她內心掀起狂風巨浪。
“韓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他臉色陰沉,兇狠的目光透着嗜血的殘佞,一字一句都說的咬牙切齒,“難怪,難怪你會不願意!”
“我……”她柳眉緊蹙,眸光閃着困惑和不解,韓倩始終不明白,她的身邊除了他之外,並無別的男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已婚婦女。
由此,她在他如此緊逼的質問下,顯得蒼白無力,因爲,她的確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夠了!算我楚安愚蠢,竟會栽在你這樣的女人手裡,像你這樣的女人,連替我暖牀都不夠格,楚太太,哼!簡直是癡心妄想!”涼薄無情的話,一句句的從他嘴裡出來,怒極的他,像是頭被激怒的獅子,不斷的對着給他造成傷害的人發出攻擊。
“楚……安?”她諾諾的開口,端坐的身子,因他傷人的話語,微微輕顫。
她並非是柔弱的女人,生性要強的她,從不在人前哭泣,可這會,卻因他不分青紅皁白的質問,因他潛意識的不信任,而紅了眼。
“閉嘴!這兩個字,不配從你口中出來!”他微眯着眼眸,迸射出道道寒光,緊握成拳的手背,隱隱有青筋突起。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還要不要辦了,這裡是民政局,要吵架,到外面去!”工作人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用筆用力的敲着桌面,出聲提醒。
“辦!”楚安殘忍的勾起薄脣,簡短有力的一個字,卻宛若一道勁風颳過,鋒利的劃破人的肌膚,傷口雖不深
,卻能令人作痛不止,他陰鷙的目光緊緊盯着坐着的她,脣角染上*佞,“要辦,也是先辦離婚,是不是啊,楚,太,太!”
他的話,極盡諷刺,韓倩似乎沒料到一向溫潤的他,也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一時有些愣神,忘了反駁。
待她回神時,他的身影已然步出了登記處,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留給她,很是決絕。
“楚安,楚安!”韓倩望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急切的喚着,更是顧不得女子的矜持,也不再理會身後之人怎麼看自己,匆匆的追了出去。
可穿着高跟鞋的她,怎麼能追上腿長的他,門口早已沒了他的身影,就連原先停着他車子的車位,這會也恰巧有一輛車經過,停了進去。
初夏的天氣,依舊透着幾許涼意,她單薄的身影,就這般站在原地,目光沒有焦距的望向四周,馬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掀起飛揚的塵土,可她卻像是渾然未覺,臉色蒼白的嚇人,還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而一心顧着尋找楚安的她,自是沒有覺察到馬路對面,悄無聲息的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低調而又奢華的黑色,若是配在普通的轎車上,也並不出奇,關鍵在於車內的主人,一身凜冽的氣勢,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態,彷彿一出生,便是主宰天下的王者,更習慣了發號施令。
他昂然的身影逆光而坐,看不清長相,只是一身純手工的西裝,合身的剪裁,流暢的線條,彰顯着他尊貴高雅的身份。
也不知他是否看到了什麼令他不愉快的事,棱角分明的五官不禁發生細微的變化,眉宇微揚,眉角輕皺,顯然是表達着他的不悅之色。
“開車!”冰冷的聲線,一如他給人的感覺,沒有一絲溫度。
司機若有所思的透着後視鏡望了眼身後,復又匆匆收回視線,眸光帶着狐疑,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自家主子所望的方向,那裡已然什麼都沒有,不禁輕搖着頭,熟練的按下啓動鍵,揚長而去。
他真不知道自家主子今天是抽哪門子的風,丟下上億的合作不談,偏偏跑這民政局的門口來,一等便是一個小時,可這會也沒見着他等來了什麼人,又說走,當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要知道,他家少爺別說是一個小時了,就是一分鐘,都是身價上萬的,能讓他甘願不顧一切的跑這來,又什麼都不做的,着實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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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