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言是要負責的。
魅魔不屑的一句“等你”,不僅撩起了張揚的“戰鬥情緒”,更讓張揚意識到魅魔是有恃無恐。
張揚的腦子有些混亂,即便魅魔已經安心睡下,他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不知爲何,他竟然有些激動,激動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努力冷靜下里,分析着自己的心態和心理。最後,張揚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激動,竟然是因爲自己打算上了魅魔。
然而,張揚並非第一次想上了魅魔,爲什麼這回反而很激動呢?而且,激動的深處,竟然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好像是期待,好像是迫切,好像是痛快淋漓,好像是大快人心,又好像是自己即將做一件天大的好事……
終於,張揚回過味兒來。
吉爾丹的精神詛咒,再一次影響了張揚的心理。在吉爾丹看來,“上了”魅魔,就等同於“除掉”魅魔,又或者是替天行道了?總之,張揚認爲吉爾丹不僅僅是迂腐,腦袋一定有些問題。搞不好精神上還有些不正常。
不過,張揚還真有些好奇。
吉爾丹的精神詛咒,能夠影響自己的心理,是否也會讓自己莫名的知道或者懂得一些吉爾丹掌握的知識?比如他認爲惡魔是壞的,所以自己看到魅魔就會莫名的有些煩躁。又或者,他認爲某種特別的物質是好的,自己看到之後,也會有些好感?又或者他覺得某個地方是危險的,自己也會有危機感?
這些問題,可以稍後考慮。
既然已經說出了大話,張揚還真不想輕易放棄。
閉上眼睛,再次使用“夢魔之吻”試圖進入魅魔的夢境,但依然沒有成功。不過,張揚這次非常驚喜和意外。因爲他發現魅魔的精神壁壘似乎出現了一些鬆動。這精神壁壘上明顯的精神波動,把一絲絲意念傳達出來。張揚有着夢魔的以精神爲主導的力量,自然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魅魔夢境之中無意散發出來的精神意念。
這種意念,就好比千絲萬縷模糊不清的線頭,就像是難以捉摸的線索,必須小心翼翼的沉心靜氣的搜尋搜索。不過,即便暫時什麼也沒找到,張揚也敢肯定。這精神壁壘上的波動,很可能跟魅魔的心情有關。而魅魔入睡之前,能夠影響她心情的,也許只有與“血魔”有關的話題。
張揚恍然頓悟,又或者說他更加確信了。“要對付魅魔,必須從血魔入手。血魔必然是魅魔的一個大弱點。”
只是,關於血魔的信息,太少了。
張揚只有《銀書》上關於血魔的簡單記載。血魔和魅魔相同,都是原始惡魔弗洛米爾的後代。只是,《銀書》上面並未記載血魔的父親是誰。
張揚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血魔和魅魔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又或者在沒有男人的世界裡,魅魔和血魔有些不正常的親暱?張揚承認自己的想法有些離奇,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任何只是離奇卻沒有硬傷的懷疑,都該被重視起來。
這事急不來。
張揚想到了一條瞭解魅魔和血魔的關係的路子:從夢魔那裡下手。可問題是,夢魔離得太遠,自己一個未成年人長途跋涉趕過去,家人肯定要擔心的。而且,阿卡瑪那傢伙這兩年來一定沒閒着,說不準也學着魅魔和夢魔,開了個什麼黑魔法公司,收了一幫黑魔法學徒。更何況,說不準現在夢魔已經被阿卡瑪的學徒們給糾纏的受不了了。
自己勢單力孤的過去,不是找死嗎?
重新沉睡,張揚潛入了鄰居一個少婦的夢裡,隨便在夢裡過過癮,就退了出來。
第二天,張揚因爲再一次入夢,更進一步的接近人魔了。魅魔滿意的笑了笑,也並不催促張揚加快進度。張揚稍微安心,警告了一次魅魔不要亂來,不要傷害自己的家人,也便去了學校。
可惜那個什麼惡魔有限公司不是什麼大企業,名頭不大。現在也不是網絡時代,什麼東西都可以在晚上查到。張揚只知道惡魔公司距離西關小學很遙遠,其他的,就不知道,或者不打算告訴張揚了。
西關小學對面的惡魔屋,依然冷冷清清。房間既沒有再轉租給別人,卻也沒有開門營業。張揚惆悵的在惡魔屋門口轉了一會兒,也沒想到更好的主意,終於還是覺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既然已經能夠感覺到魅魔的精神波動,那麼,也許多感覺幾次,就能得知更多的信息了。
晚上,張揚繼續對魅魔的夢境發動攻擊。“夢魔之吻”對於張揚而言,已經駕輕就熟,如果能成功侵入魅魔的夢境,張揚覺得,自己的水平或者也就比夢魔更高了。
只是,今天,魅魔的精神狀況比較好,絲毫不減波動。張揚正準備退出來在想辦法,忽然就靈機一動,開始不停的往那精神壁壘上提起“血魔”。
張揚知道,自己的這些手段,有些令人不恥,不過,到底還是拿下魅魔比較要緊。至於手段到底是不是太卑鄙,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張揚發現,只要自己不聽的把“血魔”這個意念往魅魔的精神壁壘灌輸,精神壁壘就會波動連連。關於血魔的各種各樣的資訊,斷斷續續的泄露出來。這些,當然來自血魔的記憶。
一個晚上時間,張揚還是沒能攻破精神壁壘。魅魔的強橫,超出了張揚的預料。只是開始的時候,她纔會因爲血魔而受到影響。如此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張揚就越來越難製造精神壁壘的波動了。魅魔似乎習慣了。
但所得到的有限資料,大概也差不多了。
血魔,和魅魔相同,都是原始惡魔弗洛米爾和人魔裡瑟之女。可以說,魅魔是血魔的妹妹。魅魔是奧義七七三年出生,血魔是奧義七七零年出生。
在魅魔的精神波動散發出來的信息中,張揚確定了血魔和魅魔的身後感情。如同支離破碎的電影情節,張揚可以看到年幼的血魔照顧着比自己更爲年輕的魅魔。兩姐妹相依爲命,在滿是惡魔的世界裡艱難生存。
接近着,是兩人長大之後發生的事情。
血魔,是個極爲漂亮的骨感女人。一眼看去,竟然會讓人覺得這是個極爲溫柔漂亮的美女。然而,事實上,只要是因爲血魔的外表太過溫柔而被迷惑,試圖對血魔“下手”的人,都會被血魔吸走所有血液。
片段情節,貫穿了千年的惡魔人生。
血魔的性格越來越暴躁冷漠,越來越毫無感情。就像一個冷血動物,連“相依爲命”的魅魔,都被她動手大了好幾次,最後差點兒沒殺掉魅魔。
終於,魅魔和血魔徹底翻臉……
張揚看到了寂靜的夜裡,魅魔哭泣的臉龐。
魅魔哭的很傷心,看着魅魔的記憶中的片段影像,看着這個梨花帶雨的柔弱小女孩兒,張揚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又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冷漠的殺人如麻的。
當然,張揚不會對魅魔有任何同情可言,他還沒有那麼婦人之仁。
翌日,張揚放學歸來,一見到魅魔,就問了魅魔一個問題。“血魔化成一灘血水,是不是表示死亡了?”
魅魔聽到這句話,猛的哆嗦了一下。漂亮的面無表情的臉,竟然因爲激動而扭曲了一下。閉上眼睛,深呼吸。魅魔努力平心靜氣的說道:“跟我沒關係吧?你爲什麼不打開《銀書》看看她是不是死了呢?”
“這跟我也沒啥關係,沒必要再弄出《銀書》了。我只是有些好奇,隨便問問。”張揚看着魅魔發笑。
魅魔斜睨了張揚一眼,心中清楚張揚要做什麼,卻也只是嘆了一口氣,並不再說什麼。
“都說人性會變,難道惡魔的性子,也會發生變化?”張揚像是自言自語。“原本溫柔賢惠的女孩子,會變成冷血的殺手嗎?是不是因爲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呢?哎,無所謂了。這種惡魔,死了也是活該。”說話的時候,張揚一直注意着魅魔臉上的感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