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匯聚,一襲藍衣恰似微波盪漾,飄逸自然,修身武服被人裁得別出心裁,盡顯修長的身材,腰間白玉藍絲溫玉,高雅閒淡。
陳曉冰閒庭漫步頗有雅緻地徐徐走來,目光所及皆是蕭萱雅,看見那悽慘的模樣,其臉上笑意陡然破滅,森冷殺意瀰漫替換。
緩緩來到蕭萱雅身旁,自然略過了一旁早已經看得呆愣的蕭軒華,他那吃驚的表情難以形容。
陳曉冰隨意瞄了一眼呆滯在原地的蕭軒華,只是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又沒有印象,不過重心都在蕭萱雅身上,直接一視而過。
拿出丹藥喂已然看呆了的蕭萱雅服下,呆滯的硃脣皓齒愣愣隨着陳曉冰的動作張嘴,藥力化作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間。
“你怎麼來了?”她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癡傻而幸福的問道。
“怎麼,不想我來?那我走?”陳曉冰含笑而視,打趣道。
“我……”蕭萱雅早已經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組織語言表達。
“你是誰?”韓勝眯着森冷的雙眼,似毒蛇般陰冷地盯着陳曉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盡是壞事。
“我是蕭萱雅夫君!”
陳曉冰上前一步擋在蕭萱雅身前,直面韓勝與蕭玉海,看着巍峨高大背影蕭萱雅心中不由信任感十足。
而一旁的蕭軒華從驚訝中回過神,苦笑不得,沒有想到居然再見時,我認識你,而卻你不認識我。
最狗血的是他從朋友變成了自己的姐夫。
滿頭小星星,這又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印象當中好像他們二人壓根沒見過面,難道是一見鍾情?
無數問好在蕭軒華腦海中浮現。
“可笑,哪來山野小子跑來這撒野?”韓勝嗤之以鼻,他認爲陳曉冰只是穿得人模狗樣的傻小子而已。
“蕭萱雅機會我給過你了,你該怎麼選擇,你很清楚,我韓家能給你的,這小子可給不了你!”
韓勝目光投向陳曉冰身後的蕭萱雅,繼而問道,陳曉冰不過是盲目逞英雄的,直接略過即可。
“你當我是空氣嗎?我剛剛說過的話你沒聽見?”陳曉冰嘴角微動帶着一絲冷意,斜視着對面。
“你?”韓勝不屑地笑了:“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對!這可是韓家的地盤,你也敢站在這?”人羣中不乏趨炎附勢之人,跳出便指着陳曉冰破口大罵起來。
接着打壓討好韓家,他出發點倒是不錯,可是他低估自己斤兩。
一道寒光轉瞬即逝,那人囂張的叫囂瞬間停止,一道血線在頸項憑空出現,頓時屍首分離。
噴涌的熱血濺的周圍人一身,也瞬間冷卻下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凍結他的血液,那些想要攀附韓勝的人後怕不已。
陳曉冰手持寒雪槍,細心的人可以發現槍尖一滴血珠滴落,槍刃依舊光滑鋒利,一道折射的光芒照耀在韓勝眼眸之上,像在警告他。
後者毫無表情的在槍鋒折射的光芒下看着突然動手殺人、動手的陳曉冰,語氣依舊平滑無波瀾:“你過分了,這裡是韓府,你在這裡殺人你是在找死!”
陳曉冰悍然不顧地動手,當着韓勝的面在寒府殺人,這是在光明正大地啪啪打他的臉,赤|裸裸的羞辱。
而且那人可還是韓家的來客,現在死了,他不好交代。
雖然他沒有必要,也不想交代,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他也是忍氣吞聲,其他人怎麼看他,怎麼看韓家?
“呵呵!韓勝我只是收取一部分利息,你打傷我媳婦,這點利息遠遠不夠!”陳曉冰無所畏懼的一笑。
掌心忽然一暖,宛如握一塊被人捂熱的玉手,細膩光滑。
側目,蕭萱雅目光與其對視一眼,眼尾羞澀地一顫,陳曉冰輕輕用力一握,那種細膩如羊脂觸感越發明顯。
看着陳曉冰和蕭萱雅擱那卿卿我我,氣得蕭軒華差點三尸神暴跳,就差一腳踹拱自己姐姐的豬。
可是場合不允許,陳曉冰對他的恩情也不允許他這麼做,只得咬牙看着豬吃白菜。
角落瑟瑟發抖韓北川忽然聚集目光看來陳曉冰一眼,眼中一閃而逝一絲詫異,隨機恢復了渾渾噩噩癡傻模樣。
“來人拿下這賊子,將他拖出去,不要讓他的血染紅這,今天我兒大婚,不宜見血。”
韓勝看着他們二人在哪你儂我儂的動作,那個氣憤,就像是自己戴了頂綠帽子,惱火異常。
四個侍衛從後堂衝出來,皆是人武境五重以上的好手,各個氣勢都是頗爲強大的。
“韓家終究還是五大世家,侍衛都是人武五重的高手,這傻子恐怕凶多吉少了,英雄救美固然帥氣,可是實力限制了他!”
有人不禁替陳曉冰哀嘆起來,可憐同情地看着他。
“是啊!區區飛御十重跑來這裝象,真是不掂量自己的斤兩!死了活該!”也有人罵他蠢貨東西。
四人凶神惡煞的圍堵了三人,虎視眈眈地望着他們,蕭萱雅剛想要踏前一步,卻被陳曉冰拉住了。
他溫聲:“沒事,一羣土雞瓦狗罷了,今天你就好好看戲!”那張側顏笑容給人一種可以無條件相信的感覺。
驀然地,陳曉冰手中寒雪槍被其陡然插入地面,入土三分,屹立嗡鳴不止,渾身弱得難以發現的氣息從無到有,宛如噴泉噴涌不止。
瞬間拔高,直衝雲霄般的趨勢暴漲,頗有攪動風雲的實力,方圓十里靈氣以此爲圓心,如龍捲風飛速流動匯聚成漩渦。
須臾之間,滿天靈氣匯聚於其頭頂,無數洶涌澎湃的靈氣似山呼海嘯般滔滔不絕涌來,俯衝而下,進入陳曉冰體內。
陳曉冰神色自若,安如泰山全全吸收,像深海藍鯨捕獵,鯨吸牛飲般貪婪吸收。
氣勢越發翻騰起來,像是一壺沸水咕嚕沸騰起來,衝開了蓋子的束縛,水涌漫出。
而陳曉冰卻區別於沸水沸騰,他這是水滿則溢的沸騰,壓制了大半年的修爲,每日每夜的修煉。
一直壓制着突破的靈力,讓靈力壓縮到極致,以最完美姿態衝入人武,這不僅僅是夯實基礎,也是讓實力進行一個脫變昇華的過程。
不過這些都得得益於日月耀世、噬天分子、雷靈之力和火靈之力的強大,以及陳曉冰自身肉身強悍,不然早爆體而亡了。
次啦一聲,雷霆劃過天穹似在天的盡頭鳴動天際,陳曉冰修爲像是飛一般,噌噌往上漲。
被陳曉冰禁錮延展的丹田陡然動了,而且速度極快,修爲輕鬆突破人武境大關,順利來到人武一重。
緊接着是令衆人吃驚的場面。
人武二重。
人武三重。
……
直到人武五重才緩緩停下來,方圓的天地靈氣也被抽得一乾二淨。
所有人臉上異彩紛呈,人武一重小境界就相當於飛御一個大境界。
人武境一重小境界就是將丹田拓展百丈,而飛御只是一重小境界拓寬丹田十丈,大圓滿不過是百丈而已。
相比較之下,可見人武境的提升更加困難,不是吃飯喝水那般易事,困難是飛御的十倍。
可是陳曉冰就是顛覆了認知,將這個常識直接碾碎揉捏,讓人難以置信。
人武境和飛御的差別就是天壤之別般,所以極少聽見越級挑戰的,要是有,那就是可以震驚天龍的大事件了。
當年蕭萱雅年少成名就是因爲以飛御境斬殺了一位人武一重的武者,直接讓她名聲響徹天龍大陸,威震一時,也開啓了蕭萱雅的十年時代。
壓迫得天龍一衆妖孽、天驕大氣不敢喘。
那個十年像一個烏雲密佈的陰雨綿綿天氣,她的名聲像時不時滴落的細雨,讓人時常聽聞在耳畔。
當然單憑藉這些不可能有如雷貫耳的威名。
陳曉冰驀地握住寒雪槍佈滿紋路的槍身,靈力狂涌進其中。
深入地面的槍鐏迸射出數道靈力,彈射擊破地面的封鎖,碎石四濺,靈力如白綾似蛇突然殺出,直取四人面門。
四個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直接被陳曉冰以雷霆之勢擊殺,漸涼倒下的屍體瞪大瞳孔,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從陳曉冰吸收靈氣突破到現在,不過一息須臾時間罷了,但是陳曉冰來說已經夠用了。
體內洶涌澎湃的靈力,充盈得讓陳曉冰感覺到陳曉冰現在實力堪比人武六重,對上人武七重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人武八重就另當別論了,實力、丹田差距太大以他天賦還是難以彌補的,但是底牌盡出還有得玩一玩。
陳曉冰卓爾不羣的身影傲然站立,神情淡然沉穩,睿智的眼眸凝望韓勝,淡淡的語氣帶着嘲諷。
“你這侍衛貌似不怎麼行啊!怎麼簡單就倒了,有點不禁打啊!”
“呵呵!你既然想逞英雄,那麼就陪你玩一玩。”韓勝不留痕跡收起眼底驚訝,嘴角掛着一絲玩味。
“韓猛出來和他玩玩!”韓勝正聲說道。
只見一道身影從後院走來,沉重剛猛的步伐,一步都像山嶽跳動,響起一聲聲悶響,氣氛隨着他不斷走來越發凝重,有意思起來。
“韓猛!他就是韓家小有名氣的天才,聽說他實力驚人,沒想到修爲也是極強的,人武七重。”有人瞪大眼睛驚歎道。
身高八尺的高大威猛身材,剛毅威武的國字臉,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飄忽不定,終是在人羣中尋到了陳曉冰那“弱不禁風”的身影。
嘴角不屑輕蔑笑着,摩拳擦掌間強大力量碰撞,似有火花迸射,俯視矮上許多的陳曉冰,鼻音哼道:“就是你?”
陳曉冰微微擡頭,四面相對,似有花光迸濺:“沒錯,既然韓勝讓你送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韓猛顴骨肉一動,大聲笑起來,像是聽見癩蛤蟆吹牛,不僅嘴大,口氣也不小。
那宛如砂鍋大的拳頭轟然砸下來,裹挾着剛勁有力力量直衝面門。
衆人紛紛色變,似乎望見陳曉冰變成肉餅的模樣。
蕭萱雅則是準備隨時出手,自己天武修爲雖然對聖武來說小菜一碟,但是碾壓人武八重的武者還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