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閣最頂樓,幾人愁雲慘淡的坐在各自座位上,滿臉愁容,皆是爲幾天後即將舉行的煉器大會擔憂。
五年一屆的煉器大會是天龍大陸的盛會之一,這是由器閣主持的煉器比試,在中通城舉辦煉器大會,選出新一代的煉器第一人。
主要目的是促進煉器一道的繁榮發展,自從開始舉辦煉器大會以來,每一屆基本上都是器閣的弟子拔得頭籌。
可是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最近百年來器閣的弟子呈現出青黃不接的情況,可以說是沒有什麼扛鼎的人出現。
唯一好一點就是幾年前剛剛招收一名天賦比較好的弟子,但是那弟子實力幾何,他們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拿到煉器大會的第一。
而這一次是百年的時間的最後一屆,也就是說之前的九十五年,器閣已經丟了九十五的第一,也被人恥笑到了現在。
要是再拿不到頭籌,恐怕就會成爲天龍大陸的笑柄,到時候器閣的威望恐怕會跌落至谷底,這將會是對器閣沉重的打擊。
而且如今的器閣內憂外患,內部的青年一輩一個領軍人物都沒有,到時候老一輩離去,誰來扛起這一杆大旗?
外面則有各大勢力虎視眈眈,巴不得器閣這座巍峨高山崩塌之後,趕緊撿石頭堆砌自己的小家。
主座位上一名面容滄桑憔悴的漢子哀嘆一聲,語氣中充斥着無盡的無奈,招收不到天賦好的弟子,對於這次煉器大會他也是無能爲力。
“煉器大會開啓在即,對器閣如今的情況,諸位有什麼好的主意嗎?”那雙滄桑古樸的眸子掃視一眼眼前的四人。
四個人皆是副閣主,而閣主正是開口的周廷恩,這次主要是討論如何處理即將開始的煉器大會。
如今器閣不能再輸了,再輸下去,器閣威望何在,威信更加不復存在。
左邊年紀稍微長的趙晉開口:“時間太短了,煉器拼的是實力本事,我們再怎麼想辦法也沒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託在高文的身上。”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在座的各位都明白這是破罐子破摔態度了。
本來努力九十年都遇不見一個好苗子,只能說這就是天命吧!
唯一的女性副閣主柳薇出聲符合道:“唉!趙晉說得不錯,如今短暫的幾天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就算有時間也不允許了,只有寄望在高文身上了。”
又有一位副閣主也表示毫無辦法,周廷恩哀嘆一聲,感嘆時運不濟,或許這就是天意。
餘光望見在發呆的張煜煌,開口問道:“煜煌你有什麼辦法嗎?”
連連呼喚了幾聲,這才讓張煜煌回過神來,他也是面露難色:“閣主,我有辦法,但是又沒有辦法。”
“嗯?”衆人一臉茫然,這叫什麼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還記得我兩年前帶回來的冰霜之刃嗎?”張煜煌出聲問道。
四人紛紛皆是聞之色變,這件事他們都是印象深刻啊!那可是一把可塑性靈器,可以提升品級的靈器。
當時還引起不小的波瀾,那次張煜煌也是匆匆前去尋找這個煉器的天才,可是最後失望而歸,這事情也就擱置下來了。
難道張煜煌已經找到那個煉器天才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相信這次的煉器大會應該就有機會了。
“你找到那個人了?”周廷恩激動得不得了,趕忙問道。
張煜煌苦笑着搖頭,要是找到也不會說沒有辦法。
他的表情像一盆冷水澆熄幾人的希望和熱情,從地獄到了天堂,又從天堂到地獄,大起大落。
“當初我留下一封信給那人,只是不知道他看見沒有,或者說看見了,只是不想幫我們而已!”張煜煌落寞低下了頭。
“那我們應該當面問清楚的,要不我們現在去找找?”柳薇提出自己的意見,只要有希望他們就要抓住,畢竟不能再輸了。
“來不及的!”張煜煌搖頭,臉色更多無奈。
“天龍大陸那麼大,人海茫茫,我們去哪裡找?時間本來就緊迫,我們還要準備煉器大會的諸多事宜,根本抽不開身。”
林孝義眸子黯淡,現在多事之秋,已經沒有富餘的時間去找人了。
“罷了,一切聽天由命吧!”周廷恩仰頭看了眼天花板,無盡的淒涼落寞。
中通城大門口,陳曉冰獨自一人下了馬車,在藍家住了幾天後,便匆匆忙忙剛回來。
而藍心悅則是帶着丫頭還在藍家,說是多住幾天,而且丈母孃和老丈人挺喜歡小清婉的,很是捨不得。
如今宋兮湫對陳曉冰很滿意,就連藍正浩的看法也在慢慢改變,相信要不了多久,陳曉冰就如名正言順的成爲藍家姑爺。
下了車,隨意活動了下做得腰痠背痛的身子骨,車伕在身後喊了一身:“姑爺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吧!”陳曉冰應了一聲,便朝着中通城走去,這次他沒有直接回天闕府,而是徑直走向了中通城的三大巨頭,器閣。
上次在礦洞中,寒雪槍被那極致之體的意識體給切豆腐似的切成幾節,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喜歡啊!
現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去買點材料修復寒雪槍,隨便提升一下寒雪槍的品級,不然等級太低了用着也不順手。
雖然材料萬寶閣也有的賣,但煉器的材料肯定是器閣比較好,說不定還可以找到一些心儀的材料。
不久,來到器閣之外,陳曉冰隨意瞄了一眼,其實器閣和丹閣沒有多大差距,只是建築風格有些許差異。
“丹閣,器閣,陣閣,不愧是天龍大陸的三巨頭,整個中通城最高的三座建築也只有你們了。”陳曉冰咂舌感嘆一句。
忽然背後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譏諷聲:“土包子,真沒見過世面。”
陳曉冰回頭發現一個鼻孔仰得快要朝天的華服青年,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鼻子有毛病。
一雙狹小的眼睛不屑而嫌棄地看着陳曉冰,口中還切了一聲,盡是傲慢無禮。
身邊的兩個陪同弟子點頭哈腰的恭敬萬分,賊眉鼠眼中盡是阿諛奉承。
“對,高師兄說得對,這種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和師兄這樣的貴公子就是沒得比。”一個弟子擠眉弄眼的奉承。
“你怎麼可以拿這種垃圾來和師兄做比較,我們高師兄可是遨遊九天的真龍,他……”另一個弟子吐一口濃痰飛到陳曉冰腳尖前,離陳曉冰鞋子只有分裡之差。
“切,就是廢物土包子,連我的痰都不如。”那弟子更加囂張跋扈。
一陣吹捧將高文直接吹到天上去了,眼光中更是誰也看不上,真以爲自己是真龍了。
此時此刻的陳曉冰在他眼中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陳曉冰,這樣的賞賜還是對陳曉冰最大的包容一般。
陳曉冰用看腦殘的目光看了三人一眼,眼睛一瞥,懶得再看這三個垃圾,眼不見爲淨。
陳曉冰轉身就要進入器閣,懶得搭理三個傻子,浪費時間,反正讓這三個傻叉罵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
“土包子,你踏馬這是什麼眼神?”高文還沒來得及生氣,就有一個跟班率先,氣勢洶洶跳出來,叉腰指着陳曉冰。
陳曉冰緩緩回過頭,冰冷如劍的目光爆射而出,直接三人心靈,像是九幽爬出來的修羅,嗜血暴戾,嚇得三人臉色劇變。
不過他們看頭頂的牌匾,“器閣”頓時給幾人補充了底氣和自信,越發囂張跋扈。
“怎麼?想打我?你不看看這是哪裡?”高文擠開兩個弟子的擁護,向前幾步,大搖大擺走到陳曉冰面前。
歪斜着臭臉,鄙夷的眼珠子不屑一顧,一隻手指了指地面,一又指了指自己,囂張的氣焰燃起三丈高。
“呸!垃圾!”高文一口唾沫吐向陳曉冰,要不是陳曉冰躲避及時,恐怕就要被這些污穢所沾染。
高文平時倨傲囂張慣了,現在發現陳曉冰居然敢無視自己,還敢躲避自己的唾沫,罪該萬死。
有些惱怒地怒罵道:“你躲什麼?我讓你躲了嗎?”眼中憤恨不已。
四周聚集不少看事的看客,所有人皆是爲陳曉冰擦了一把汗,心裡給他默哀三分鐘,得罪了高文,不死也是少一層皮。
高文可是器閣新一代的第一人,煉器倒是不錯,但是品行卻低到了塵埃裡。
因爲器閣沒啥天賦好的弟子,導致高文間接成爲了器閣的掌中寶,在長輩面前乖巧得不得了,暗地裡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渣。
“給我拉着他,他們的今天我必須教他做人。”高文見那麼多人看着,陳曉冰躲開陳曉冰的“恩賜”就是在公然損自己的面子,這是挑釁他的權威。
陳曉冰怒火瞬間燃起來,直接一拳轟出,如彗星掃過天際線,一道光華綻放開來,殘影連連。
“嘭!”高文瞬間被砸飛出去數米,半途還飛出去幾顆碎牙,兩個馬屁精直接驚住,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陳曉冰居然敢動手。
高文像個皮球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哀嚎,感覺自己腮幫子腫一尺高。
一口白牙碎了一地,只剩幾顆孤孤零零的殘次品搖搖晃晃地掛在牙牀上。
他迷糊地搖晃腦袋,還以爲這是幻覺,然而劇烈的疼痛告訴他這是妥妥的事實,比真金還真。
疼得眼淚花子像放水一樣涌出來,整個人七葷八素的,想要爬起來找陳曉冰算賬,渾身都疼得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