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特使顫顫巍巍的走過擺滿屍體的廣場,當他走到一半時,一陣風吹過,他身邊的一具屍體上覆蓋的白布忽然掀了起來,露出下面面目全非的屍首。
那已經不能算是屍體了,應該說就是一堆爛肉,如果不是其中一隻人手,以及爛肉最上面那顆完整的眼球,跟本就無法將其與人的屍體聯繫起來。
“嘔……”唐國特使感覺胃中一陣翻卷,張口欲嘔,結果因爲一夜什麼都沒吃,乾嘔了一陣卻什麼也沒能吐出來。
旁邊兩名侍衛快步跑了過來,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重新蓋好,瞪了一眼唐國特使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唐國特使站在一邊顫顫巍巍,直到前面引路的宦官提醒了一聲才突然驚醒,趕緊向着臺階上的大殿跑去。
宦官在大殿外高唱了一聲,裡面立刻傳來了宣他進去的聲音,宦官示意了一下,唐國特使連忙弓着腰就往裡走,結果因爲太緊張居然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着跑了兩步之後一個飛撲趴在了地上,愣是從門口滑到了大殿中間。
周圍站着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唐國特使狼狽的樣子都差點笑出來,還好有不少反應快的連忙打手勢示意所有人安靜,這纔沒有穿幫。畢竟他們現在可是在冒充苦主,這要是當場笑出來了,那後面好怎麼演?
“嗯哼。”丞相李斯故意假裝咳嗽了一聲,一則是提醒大家注意,一則是開始進入劇本模式。“那唐國特使,此乃我秦國朝政大殿,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下官一時失足,一時失足。”唐國特使慌忙想要爬起來,結果卻因爲太緊張踩到了自己的袍子,差點又栽一跤。周圍的人又是臉部一陣抽動,不過很快就忍住了。這傢伙則因爲一直低着頭,所以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異樣,等他重新爬起來,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怒目而視的表情。
剛剛爬起來的唐國特使偷偷掃視了一下週圍環境,結果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差點沒再趴下。只見周圍的官員中大約有七八個身上都有明顯包紮過的痕跡,白色的布帶就纏在傷處,非常明顯。另外他還看到有些人面部或者手掌上有輕微的血痕,屬於那種擦破點油皮的輕傷,但數量非常多。
這些都還不是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秦王那裡。
只見秦王面前的御階下襬着一張大牀,牀上躺着一名面如金紙的女子。唐國特使起先沒認出來這是誰,畢竟這位全身都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來,頭上的飾物也都去掉了,和平常能看到的樣子顯然區別很大。如果是熟人還好,這女子他感覺有些印象,一時之間卻對不上號。不過在看到牀邊對他怒目而視的男子之後,他突然就明白牀上是誰了。
“我靠!白家大小姐這是怎麼了?不會被那靈騎……”唐國特使覺的自己大概是活不長了。比起得罪秦王他更怕得罪白起,因爲秦王礙於兩國邦交,說不定還能饒他一面,可要是白冰雨死了,白起能放過他才見鬼了呢。
唐國特使猜到了牀上這位一身藥味的重傷員是白冰雨之後,目光就開始上移,想要向秦王解釋一二,只是這一擡頭他卻全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
只見御階之上,秦王居然不是坐在寶座上,而是躺在一張臨時搬來的睡榻上,他的頭上沒有帶冠,反而纏着一圈圈的紗布,隱隱還能看到紗布下面滲出的血痕。
在秦王身側站着秦國年輕一輩中呼聲最高的九公主,只是九公主此時卻有一隻胳膊是被繃帶吊在脖子上的,外面還上了夾板,這分明是骨折了呀!
唐國特使一看這情況就瞬間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又是一陣踉蹌險些坐地上。本來他還不至於這麼不經嚇,關鍵是昨晚一夜沒睡,加上沒吃沒喝,身體已經快到極限,這會精神波動一大自然扛不住。
還好,唐國特使只是晃了兩下,沒真暈過去,不過他自己可能更希望自己能暈過去纔好吧。
“大大大……大王。”唐國特使說話都有點結巴了,整個人不斷的在哆嗦。之前他還覺的自己是唐國特使,秦王說什麼也不可能動他,但現在他卻感覺自己怕是真的要沒命了。外面廣場上那近千的屍首先不說,光是這滿朝文武加上秦王的損傷就不得了,砍他十回都不過分。
睡榻上的秦王裝作中氣不足的樣子,沒有說話,而是虛弱的擡起一隻手示意了一下,然後嬴穎就站了出來。“階下可是唐國特使?”
“是是是,是小人。”這會他也不管什麼禮儀了,先想着怎麼保命再說吧。正常外交他肯定不能在別國自稱小人,因爲他代表着唐國,可現在再耍大牌那不是送死嗎?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有氣節的人,這次的任務也是他搶來的,因爲他以爲這是個刷功勞的機會,誰知道居然是斷頭的買賣啊!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來啊!
“此人你可認得?”嬴穎一聲厲喝,指了下旁邊。
兩名黑甲禁衛壓着一人拖到唐國特使身邊,其中一名禁衛一把抓住那人的頭髮,將其的腦袋向後一拉,迫使其面部擡起衝着唐國特使。
一看到這人唐國特使差點又暈了。“少……”剛喊了一個字他就趕緊打住,因爲他突然想到這種情況下貌似不應該和眼前之人相認。
可惜,上面的嬴穎一揮手,被塞着嘴巴的賀蘭就被拖了下去,一句話都沒說成。
“看來我們的調查沒錯,你們果然是認識的。”嬴穎站在上面冷聲道:“唐國可真是好手段啊。先由你這唐國特使假借獻禮之名,將這封印不完全的妖王送入我大秦王宮,然後由唐國護身神教寶頂玄宗的少宗主出馬,在我王宮中解開封印,釋放妖王,欲把我秦國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剷除。真是好算計,好手段啊。”
嬴穎在上面說的咬牙切齒,下面的唐國特使聽的卻是心膽欲裂。“少宗主解開了封印?差點把妖王放出來?難怪怎麼死了這麼多人,難怪秦國衆人對自己這個態度。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只是我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看那唐國特使要解釋,白起立刻佯裝情緒失控,大喊着要給女兒報仇,擡手就把手中抓着的象牙笏板砸了過去,跟着人也要往上衝。蒙恬按照之前的劇本趕緊衝出來攔截,喊着讓他冷靜。
唐國特使沒想到白起突然爆發,完全沒有準備,被笏板砸在腦袋上,瞬間血就下來了,畢竟白起是修煉者,等級還不低,就算是做樣子也不能太假,這一下砸輕了容易出破綻。
笏板不但砸破了唐國特使的腦袋,把他的頭冠也打掉了,整個人披頭散髮的樣子好不狼狽。要在平時,那唐國特使早就跳起來了,可現在他卻是跟個鵪鶉似得,驚恐的抱頭蹲防,直到看到白起被蒙恬攔住纔敢去撿自己的頭冠。
“白將軍,還請注意言行。本宮知道你的心情,但這是大殿,你是秦王的將軍。”
白起裝作稍微冷靜了一些,向着嬴穎一躬身:“臣一時情緒激動,還請大王贖罪。”
臥榻上的秦王擡了下手,嬴穎立刻彎腰把耳朵湊了過去,秦王嘴巴動了動,下面的唐國特使卻聽不到他說了什麼。嬴穎很快重新站了起來,然後對白起道:“父王說不會計較此事,白將軍愛女重傷,情緒激動乃是人之常情,不必介懷,但還請注意,不可再犯。”
“臣下知道。”白起接受了批評,但回頭又瞪了唐國特使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說,“等着,我遲早弄死你。”
唐國特使現在是真的快尿了,全天下殺人最多的猛人惦記着想弄死他,這尼瑪誰受得了啊!
唐國特使正在哆嗦,御階之上,嬴穎又說道:“陰謀屠滅我秦國王城,縱使妖王禍害蒼生,你唐國之卑劣行徑可惡至極,然我大秦乃禮儀之邦、君子之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所以,本宮現在在這裡正式通告你,我大秦對你唐國宣戰,不日發兵。你且先回唐國轉告唐王,不要說我們大秦不宣而戰,你們不要臉面,我大秦卻要講禮儀。”
“大王……大王……不是,公主……我們唐國真的不知道此事啊!”
唐國特使現在感覺自己絕對沒救了。唐王讓他來秦國羞辱一下秦王,他這倒好,直接帶了份戰書回去,這唐王能饒了他?現在還只是秦人想幹掉他,但等他回到唐國就變成唐人和秦人都想幹掉他了。尼瑪,說好的混個功勞呢?我這是來作死的嗎?不行,不能就這麼回去,不然這條小命就真保不住了。秦人還要顧忌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唐王砍起人來可是半點不會手軟的。
“你還有何話要說?”嬴穎當然不是要秦唐開戰,所以還是要留個機會給他。
一聽嬴穎的話唐國特使差點哭出來,還能解釋就好,好歹算是個轉機。
“大王、公主明鑑啊!靈騎雖是小人代表唐國送來,但之後的事情真不是我唐國的意思啊!”
“哼,誰不知道寶頂玄宗是你們唐國護國神教,寶頂玄宗的少宗主親自跑來我唐國下手,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唐國特使想了一下忽然道:“公主明察。寶頂玄宗在我唐國地位超然,少宗主更是大宗主獨子,大宗主愛惜還來不及呢,如若我唐國真有計劃釋放妖王,那麼此行無異於自殺行動,大宗主又怎肯讓愛子來執行此等任務?要死士,我國多少人也有啊!斷不會讓少宗主前來做這等危險行動,公主認爲小人說的是否在理?”
嬴穎裝作思考狀,而下面一名官員忽然站出來道:“大王、公主,下官覺的特使所言確實有一定道理。如果此事真是唐國預謀,隨便派個死士前來即可,斷不至於犧牲寶頂玄宗的少宗主來行刺殺之事。”
蒙恬此時也是站出來道:“大王、公主,雖然感情上對唐國非常憤慨,但蒙恬也覺得此事當屬巧合。”
“蒙將軍此話怎講?”嬴穎問道。
“本將奉命駐守秦唐邊境,可以說對唐國邊境地區的兵力調動也算有些瞭解。如若唐國真的密謀此等大事,必然會在邊境大量陳兵,一旦我國王城被屠滅,他們也好立刻大軍壓境,趁我國羣龍無首之際侵吞我國。然實際上本將並未收到唐國在邊境有大量增兵的報告,所以本將覺的此事當爲意外。”
“多謝蒙將軍爲我唐國正名。”唐國特使連忙感覺。
誰知蒙恬立刻惡言相向道:“滾開,誰爲你們正名了。本將軍只是覺得我大秦也未準備好兵馬,貿然開戰不過是無謂損失兵將姓名而已,誰要爲你們唐人辯解。”
唐國特使被堵了一下卻不好發作,只能弓着腰等着上面的裁決。
嬴穎問了一下下面各路官員的意思,之後周圍的官員們紛紛出列各抒己見,有人說是唐國故意的,有的說是意外,也有中立的,反正什麼想法的都有,不過總的來說多數人傾向於應該是意外。
唐國特使聽都這些人的對話心裡雖然還是忐忑,但總算是不那麼絕望了。
嬴穎在聽完意見之後又和秦王假裝商量,過了一會才重新站起來說道:“此事是意外還是預謀一時之間無法確定,但我大秦王城遭受損失無可辯駁,損失的來源也皆出自你唐人之手,這個責任你們推卸不掉。
然,我父王憐憫兩國百姓,不願輕啓戰端,所以我大秦願意保持克制,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謝陛下,謝公主殿下!”唐國特使連忙叩謝。這個時候必須裝孫子。
嬴穎等他拜完又繼續道:“現由蒙將軍護送你速速返回唐國,你回去之後將此事詳細報於唐王,並通知唐王儘快派出夠分量的使臣前來我大秦解釋此事。至於寶頂玄宗的少宗主嗎……暫時扣押於我大秦王城之內。放心,事情解釋清楚之前我國不會傷他分毫。”
“是是是,小的明白。”
嬴穎輕點了下頭,然後轉向蒙恬,“蒙將軍,你送唐國特使出境之後立刻整頓軍務,所有邊境守備進入戰時狀態。不日白將軍就會在王城整頓軍備,隨時準備支援於你,一旦邊境有事,速速發來通報,大軍收到戰報即日便可出發馳援。”
“末將領命。”蒙恬行了一禮之後轉身對那唐國特使一伸手:“特使請吧。動作再慢我怕白兄剋制不住啊。”
唐國特使一聽哪裡還敢說什麼,轉身就趕緊跑,白起配合的在後面拼命釋放殺氣,嚇得這傢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直到蒙恬帶着唐國特使走的徹底看不見人了,大殿之中才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秦王呼的一下就從病榻上坐了起來,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哈,諸位卿家表現不錯,那唐國特使回去怕是要大病一場了。”
嬴穎也是立刻道:“關鍵是此事發展下去,只要唐國不想和我大秦開戰,就不得不對我們賠禮道歉。”
太尉灌德道:“唐國本就無意與我大秦開戰,絕不會突然改變策略,此事篤定已。”
御史大夫呂天正也跟着道:“那少宗主賀蘭還在我們手裡,這就是人質。唐國投鼠忌器,必然先要重金贖回這位少宗主。我等正好藉機敲上一筆,也好給大家出出氣。”
原本躺在牀上cos重傷員的白冰雨忽然坐了起來,一個翻身蹦到了地上,然後問道:“我這段時間是不是要在府邸之中僞裝一番?還有那些屍首和對外的說辭要如何安排?”
秦王也是想到這個事情,趕緊把隱藏在大殿側面的天佑叫了過來。之前的計劃都是天佑和衆人一起完成的,所以現在秦王習慣性的想要聽聽天佑的意見,畢竟前半段貌似功效顯著。
天佑也不客氣,直接開始闡述之後的安排細節。其實也就是後市的輿論引導而已,只不過神洲大陸沒有電腦網絡也沒有手機、電視,所以宣傳工作只能靠三姑六婆們的八卦能力了。
秦王和一衆大臣對輿論的理解僅限於散佈謠言而已,經受過前世全方位信息轟炸的天佑卻是熟門熟路,隨便介紹了幾種小手段就讓衆人感覺受益匪淺。
其實秦王身邊這幫大臣都是人精,之前只是沒往這方面想過,只要一點透了,他們自己就可以創造發揮出很多的辦法來。神洲大陸的土著們或許眼界不如天佑開闊,但腦子絕對不笨。
“所以說,我必須儘快返回紫霄宮?”白冰雨問道。
天佑點頭道:“是的,你現在是重傷員,要體現你傷的很重,所以需要把你儘快送回師門醫治。當然,回到紫霄宮之後你就裝不下去了,也無需再裝。只要讓我大秦的和各國使節看到你重傷狀態下被送走即可。這個事情到最後多半是瞞不住的,但如今我們已經造成了既定事實,那靈騎的事情反正唐國人是不敢再提了。
還有那個賀蘭,留下他的意義確實是人質,但不在於贖金,我大秦也不缺那點錢。留下他真正的意義在於逼唐國人低頭,承認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過錯,只要他們還想贖回賀蘭就必須打落牙齒和血吞,吞下這枚苦果。”
“哈哈哈哈,秒啊。唐國人就算髮現了疑點,知道了這是我們搞的鬼,也不得不乖乖就範。這比我們之前還要慘啊!”不少大臣笑着說道。
天佑想了想又道:“在賀蘭交接完成之前唐國肯定是不敢有什麼動作的,關鍵是之後。正常來說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動靜,畢竟是他們先打算坑我們的,我們報復回去那是本事。不過也不可不防。全面戰爭唐國應該幹不出來,但使些小手段還是很有可能的。”
“嗯,此事不得不防。各位要各司其職,多加防範,尤其是統兵的將領。”
“臣等明白。”下面一片應答聲。
又討論了一會,衆人在王宮中用了早膳後背秦王遣散。等普通官員都走光了之後,秦王開始詢問天佑。“寡人之前就說要給你賞賜,沒想到這賞賜還沒下來你又立了一功,正好合在一起,你想要點什麼賞賜儘管說。”
秦王也就一說,天佑當然不能隨便要東西,只能客氣道:“其實草民也沒做什麼,只是出了些點子,看似重要,其實不過是輔助,主要還是靠各位的共同努力。”
秦王聽完居然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想了想才道:“那好。既然你說你的功勞看似重要,實則一般,那我就賞你個看似貴重,實則沒什麼用的寶物吧。”說着秦王一招手,“來人,去把唐國進獻的那隻靈騎拿來,賞於清源村獵戶天佑。”
“啊?”天佑張着嘴巴一時之間有些呆滯,不是高興也不是不高興,完全是沒想到秦王居然也會開玩笑了。“拜託,我就假客氣一下,你看着給點賞賜就是了,給我個妖王馬魂是幾個意思啊?這玩意我拿了有個毛線用啊?唐國和秦國的頂尖高手都試過了,這東西就是個廢品,你還真讓我拿着玩啊?”
不管怎麼說秦王反正就這麼定了,天佑也只能無奈接受,欲哭無淚的捧着個定時炸彈出了王宮。還好,這次秦王沒坑他,在那靈騎馬魂之上又加了一道強力封印,據說是宮中隱藏的高手下的。具體多厲害不知道,反正這東西現在沒有外面的盒子也不會暴走了,就是偶爾會抖個沒完,好在幅度不大,天佑權當是回憶一下手機震動的感覺了。
回到白府之後白冰雨就被安排返回紫霄宮,而行程則延後到了第二日,並且走的不管是白冰雨,連嬴穎她們幾個也一起走了。
天佑直到送他們出城才突然想起來嬴穎欠他的黃金還沒給,而天佑更頭疼的是應該要給那個女刺客的黃金也一樣沒看到。“不會要我自己墊付吧?這公主也太不靠譜了!”
無奈的返回白府,天佑想修煉又不敢,想着上次的靈氣暴走,生怕再毀掉一座院子。白起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着整軍,乾脆直接住到了軍營裡。雖然秦國沒打算真把中央軍派到秦唐邊境,但樣子是要做足的。可憐天佑連個詢問的人都找不到,只能先充實一下理論知識,正好白府有書閣,裡面有關於修煉的一些淺顯的知識。雖然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但卻正好適合天佑。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過了半個月,唐國派出的解釋人員終於是來了,不過來的不是一個特使,而是一個使節團,足足二百多號人,其中有三名據說是唐國高官,還有個寶頂玄宗的高層,規模堪稱豪華。
反正要怎麼處理天佑都和秦王詳細說過,這段時間秦國的輿論引導也做的非常好,各國都已經相信了唐國差點在秦國王城放出個妖王,算是把唐國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
當唐國使節團在王宮中接受接見的時候,天佑卻是離開了王城,因爲紫霄宮選拔弟子的時間快要到了。按照安排,秦國這邊接受選拔的人員都要集體過去,秦國方面會派出專人保護,畢竟這些人將來可能就是國之棟樑,各國都需要小心呵護。
相比之同行的其他人患得患失,擔心選不上,天佑就要輕鬆多了。嬴穎他們臨走之前就說好了,他們先回去表面上是護送白冰雨,其實就是回去給他打前站,幫他先安排下特殊名額的事情。只要天佑入門考試成績不要爛的沒法看,基本上就算是內定名額了。有這種保證他還擔心什麼,一路上完全當是在旅遊了。
和天佑一樣輕鬆的還有灌青葉,這傢伙是有真本事,實力在同齡人中算不上頂尖,但至少是出類拔萃,所以毫無壓力。另外,這傢伙其實和天佑一樣有內定名額,因爲他是秦國太尉灌德的孫子,所以紫霄宮多少會賣個面子,只要不是資質實在太差,一般都會給予入門資格。
真正患得患失的主要是那些寒門子弟,這些人的資質有好有壞,但多半都是基礎很差,因爲沒有條件提前修煉,只能靠外人資助。這樣的情況當然不能和大家族的子弟比,即便先天條件再好都會比大家族的子弟差一頭。
大山那個傢伙這段時間就表現的極爲焦躁,不過他現在倒是不敵視天佑了。之前在王宮處理靈騎的時候天佑主動示好,後來回到白府大家又在一起訓練了半個月,他和天佑已經成了朋友。這傢伙雖然脾氣不好,還有點小心眼,見識也不多,有種小農思想,但人還算淳樸,所以天佑這種人精想要和他套近乎實在是太容易了。
參加選拔的隊伍走了十幾天纔到秦國和中立區之間的邊境村。這裡並沒有城牆,也沒有隔離帶,甚至於沒有明確的邊境劃分。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因爲中立區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也沒有軍隊,所以城牆什麼的毫無意義。
另外,神洲大陸面積很大,超過地球上的亞洲地區好幾倍,所以雖然一片大陸上擠了十個國家外加一大片中立區,其實每個國家的面積都不小。這些國家的國土很大,而偏偏生產力低下,因此人口都不太多,不像地球上密密麻麻到處是人。這裡的人類都聚集在城市和村鎮中,在城與城、村與村之間都是大片的無人區。在這種地方設立關卡顯然沒什麼必要,因此中立區的邊境跟本就不明確。只知道邊境村是秦國最外圍的村莊,再往前的下一個村子就是中立區的村莊。
“難怪各國自己培養的修煉者始終拼不過中立區的各大派,原來不只是功法的問題啊。”隨着隊伍穿過邊境村,天佑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濃度變的越來越高,如果真的是越往中立區的核心地帶走靈氣越濃郁的話,那就不難理解中立區的修煉者爲什麼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