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大人真的是太風趣了,太風趣了哈哈哈!”
我靠!鴻門宴啊!許敬宗表面笑嘻嘻,心裡一萬個媽賣批!現在他總算是明白陳飛爲何會突然找他吃飯了。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許敬宗雖然在政治上沒有多麼高的覺悟,但是他非常精通人情世故。幾年底層的偷摸滾打早已把他練成了一個人精。現在陳飛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果斷是要把他當作擋箭牌啊!雖然我想抱一抱你的大腿,可是你要拿我擋刀擋箭就過分了,這個鍋果斷不能背!
許敬宗的第一反應就是岔開話題,他看了看桌子,一轉話鋒,尷尬的笑笑,強行拉過話題:“大人,您家這道魚香肉絲做的真好吃,可否讓廚子教教下官,等下官學會以後親自做給大人品嚐。”
陳飛喝了一口熱湯,冷笑道:“孫大人,我們在談正事呢,請不要隨意岔開話題。好了,咱們繼續……哎哎哎!許大人,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起來做什麼?”
許敬宗笑的比哭的還難看,無奈道:“大人,下官向上茅房。”
想溜?沒門!陳飛微微一笑,也起身,道:“這麼巧,我也想上茅房,走,同去,同去!唉對了,你不會藏了香皂吧?呵呵,掉地上了我不會撿的哦。”
許敬宗……你才撿香皂呢!你全家都撿香皂!老子就想走怎麼就這麼困難?
走去茅房不過十幾米路,許敬宗卻感覺穿越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陳飛一直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他簡直快瘋了!
回到雅間呢,陳飛又立馬回到了話題上,向他列舉了都督制度的幾個弊端。許敬宗是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坐在位置上渾身不自在。
陳飛說累了,看了一眼許敬宗,發現對方似乎也沒有多少聽的興趣,微微一笑,暫時放下了這個話題,而是和他拉起了家常。
“呵呵,許大人,聽說你家看門的土狗前幾日生了幾隻小狗?可有苗子不錯的小狗,送與我一兩隻?”
“啊?大人怎麼知道?”許敬宗徹底傻眼了,他家這等私密的事情,陳飛是怎麼知道的?更重要的是……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啊?不是在說都督制度的嘛?怎麼又扯到我家狗身上來了?這跳的也太遠了吧?
“許大人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許敬宗呆滯的點點頭。
“好,那我們繼續來討論下該怎麼向陛下提出改進方案。都督掌控着一個道州的軍政大權,權力實在太大,如同古時候的封王,於國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應該把權力劃分出去,避免一人坐擁權力過大,幾人相互之間制衡纔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覺得,都督應該專管兵權,如有戰事,他可以調兵。政務則由專門的官員管理,同時,管政務官員的又要負責軍隊的糧草供應與裝備補給。如果軍隊有異樣,他可以隨時掐斷軍隊的糧草供應。
除此之外,還要設立一個與都督,管理政務官員平級的監察使,監察使沒有實權,但是都督每次調兵必然需要監察使下批文,並且將調兵行動及時上報給朝廷。且政務也收到監察室監督,一些重大決議,必須與得到監察使的同意。
三者之間相互制衡,相互影響。這樣既能保證道州的軍政正常運作,又可以避免一人權力獨大,威脅到朝廷……怎麼樣,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許大人聽了有沒有崇拜我?”
許敬宗……你妹!你到底要說什麼?剛扯到狗身上,怎麼又變成談政務了?還有,我崇拜你妹!
“啊!崇拜崇拜!大人才思敏捷,下官真的是佩服至極。”許敬宗假的不能再假的拱拱手,態度敷衍的不得了。接着,又站起身來:“大人,時候不早了,下官還有些事務要忙,所以就……”
“慢着!”陳飛吃了一口菜,擦擦嘴巴,淡定道:“許大人,不要着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大人……”許敬宗真的快哭了!陳飛說的涉及到都督制度什麼的,他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的真的沒有一點興趣!陳飛再說下去他真的要吐血了。
都督的這塊餅太大了,他真的玩不起!同時,他覺得陳飛也沒有能力分這塊餅,所以他不想和這件事沾上一丁點關係!
“許大人,想必你是害怕牽扯上麻煩,所以才一直想着逃避是不是?”
陳飛一語說出了許敬宗的心思,頓時令許敬宗尷尬無比,看着陳飛嘿嘿的乾笑。
“許大人,咱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本官許你一個好處。自從魏徵大人去世以來,中書省右丞的位置一直空出來,無人可領。許大人,不知道您是不是感興趣呢?”
中書省右丞?聽到這五個字許敬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感興趣?他怎麼可能不感興趣?
別看中書省右丞只是正四品官職,但是這個位置比他現在的什麼太子給事中好的不要太多!
這個官職是負責什麼的呢?“掌辯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
簡單點理解,你有監督滿朝文武百官的權力,看誰不順眼就可以彈劾誰,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最重要的是,這個官職可是天子近臣,常常和陛下打交道,非常符合許敬宗想一步登天的心理!
就好比一塊噴香的烤肉丟到一隻餓了七八天的豺狗面前,根本無法拒絕這份誘惑嘛!
陳飛見到許敬宗動搖,繼續古惑道:“許大人,本官知道你心有顧慮,本官也不希望你去冒險,所以你只需要將我剛纔說的整理一下,寫成奏本遞交給陛下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在朝堂上議論此事。陛下看了你的奏本,不管陛下采不採納,至少對會重新審視你,我再借機替你說說好話,這官職,可不就來了?”
陳飛的話打消了許敬宗最後一絲顧慮。既然不是在朝堂上提出來,那他有什麼好害怕的?大不了陛下把他的奏本扔了,不當一回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已經不知道被扔過幾回了!
擡起頭,許敬宗目光貪婪的看着陳飛,“大人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