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陳稻麥摸了摸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在我房間的箱子裡藏着呢,咋了?”
陳飛笑的很羞澀,“沒啥,就是陛下欽點程伯伯爲我行冠禮,就在明年正月裡,所以我尋思着是不是還要造一個祖宗祠堂供奉?”
“陛下欽點行冠禮?”陳稻麥臉頰抽搐,捂着胸口,臉色有點發紅,不知道是開心,還是被嚇到了。
“爹你咋了?”陳飛見到老爹似乎有心臟病發作的跡象嚇了一大跳,這年代貌似沒有治療心臟病的藥啊!
“沒事,我沒事。”陳稻麥長處一口氣,臉色好了不少,看向陳飛目光充滿了欣慰。“我兒真的有本事嘞,陛下都欽點行冠禮嘞!哎!”
“爹,咱就別光顧着感慨了,現在還有一樁正事要說。”
“還...還有?”陳稻麥開始懷疑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
陳飛指着身後的田地說道:“也沒啥,就是我說的番薯,咱們得快點把它挖出來。”
“番薯?”說起番薯老爹就臭着一張臉,也沒一開始的高興勁。
“啊?番薯咋了?不合胃口嗎?”陳飛有點摸不着頭腦。
老爹冷哼,俯身挖起一個番薯在陳飛面前晃盪。“哼!還好意思說!你看看,這啥玩意,不就是土疙瘩嘛?能吃嘛?簡直是浪費土地!”
陳飛.......
無知啊!無知的凡人!
陳飛終於明白爲啥番薯地開墾了這麼小一塊老爹就不挖了,感情他那是嫌棄這些土疙瘩沒用所以直接放棄,忙活別的糧食去了。
“爹,這玩意...算了,咱們還是先挖吧,待會中午我做給你吃。尹兄幫忙嘛?”
尹平點點頭,無所謂做什麼。
“嘿!我就不信這土疙瘩還能做糧食。”老爹似乎也來氣了,死活不肯動手,覺得在這兒幹活就是浪費時間。
陳飛無奈,只好自己去取來工具,然後與尹平兩人在田上挖番薯。
“若是我這副樣子擺在後世,絕對上頭條。”陳飛瞧見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泥巴,不由的發笑。
快中午的時候,陳飛田上來了百來號人,各個都是扛着鋤頭,麻衣麻褲,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陳飛背後,如果不是尹平拍了陳飛一下,恐怕他還沒擦覺。
“臥槽?你們這是幹什麼?”見到這麼多人沉默的盯着自己,陳飛不可避免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人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有一個年紀稍大的漢子站出來,朝陳飛恭敬的鞠躬。“主家見諒,我們都是苦哈哈,不識得禮數,嚇到了主家,還請主家莫與我們這些粗鄙漢子計較。”
“等...等等!你們喊我什麼主家?奇怪,朝廷封賞的莊戶這麼快就到了?”陳飛前後看看,發現人大概只有百來個,完全沒有七百人的規模,愈發感到疑惑。
這些人前後看看,依舊是那個漢子開口。“主家,我們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
一個月...陳飛回想起來這些人應該就是上次武試獲勝,李世民獎賞給他的莊戶。
“我想起來了。”陳飛拍拍褲腿站起來,朝衆人笑笑:“差點把你們忘了,要說抱歉,應該我來說纔對。”
莊戶們連道:“不敢。”
陳飛與他們交流了一陣子發現這些人目前沒什麼事幹,因爲賞賜給陳飛的土地現在沒法種糧食,開荒早就開好了,老爹田裡的活也做得差不多了,留下幾個人幫着老爹就行了。於是這些莊戶現在成了閒漢,見到陳飛在忙,所以尋思着是不是有活來幫忙。
“太好了,想啥來啥。我需要有人幫我挖番薯,你們分出十幾個人來幫忙吧,其他的準備扁擔挑番薯!”
衆人面面相覷,似乎是不明白番薯爲何物。
“額...”見大家不理解,陳飛有點兒小尷尬,只好向大家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安排工作。
有了這麼多莊戶的加入,挖番薯的效率一下快起來。一些人負責挖,其他人負責挑送,一旦一旦的番薯被送往陳飛家的院子裡,引得路過的村民指指點點。
有人朝着陳稻麥大喊:“老陳啊,你們挑這麼多土疙瘩是玩哪一齣啊?”
“唉!”陳稻麥坐在田埂邊,瞧見兒子在那裡忙的不亦樂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我家阿飛整的,說是叫什麼番薯,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
有村民打趣道:“哈哈,你們家阿飛啊,搞學識是個文曲星,但是這農活啊,可要不過我們。我們好歹也也與農活打了半輩子交道了,這土疙瘩可從沒見到過,說不定真的就只是土疙瘩呢!”
“哈哈哈!是啊,老陳啊,瞧着土疙瘩的數量,你家怕是要吃上大半年了。”
村民們嘻嘻哈哈打趣陳稻麥,渾然不顧他越來越黑的臉色。
“行了行了,瞎嚷嚷什麼。”陳稻麥面子上有點掛不住,站起來給了嬉笑的村民一腳,“我兒子可是當大官的人,怎麼可能會整出點沒用的東西,你們就瞧着吧,這土疙瘩肯定能吃!”
村民們不信邪,呵呵笑道:“當大官?哈哈,你家阿飛是當了不小的官,可是當官的和農活有什麼關係,你沒看見那一個個官老爺兩手一背,從來不下地幹活嘛?怎麼可能懂得種糧食?”
“哼!”陳稻麥說不過他們,氣的臉的歪了。“你們等着瞧,這玩意一定能吃的,我兒子不會騙我的!”
陳稻麥扛起鋤頭氣沖沖的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村民們。
“我們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老陳最好面子了,這樣是不是有點兒......”
“有點兒啥呀,老陳不往心裡去,說他兩句不打緊。”另一村民寬慰道。
然而這些村民想錯了,但凡是涉及到兒子的,陳稻麥一直都記在心裡。
陳飛好不容易指揮完了挖番薯的大軍,田上所有的番薯,包括蕃薯藤,番薯葉全部被一掃而空運走。他剛轉身,就看到氣沖沖的老爹。
“爹,你咋回來了?”
老爹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問陳飛:“我問你,這個什麼番薯,到底能不能吃?”
“能吃啊,待會兒我就讓你嚐嚐番薯的味道。”陳飛瞧見老爹餘怒未消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奇怪,暗道是那個不開眼的惹到自己老爹了,細問之下才從老爹那裡套出話來,弄得他哭笑不得。
“原來是村民們不相信番薯能吃啊?好說好說,爹,替我準備一些木炭,我給大家做一個烤番薯!”
老爹興許是被氣壞了,二話不說去取木炭,賭氣似的離去,他自己則是挑選了幾個個頭適中的番薯,慢悠悠的往村頭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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