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改?大人,我們已經要多走一天的路程了,這一改,最起碼又要多走一天,這...會不會不太好?”
“我覺得非產好啊。”陳飛一副欠抽的表情,張嘴就是唾沫橫飛。“你看啊,只不過多走一天的路程卻能規避掉許多可能遇到的意外,完全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嘛。何況我儲備的物資足夠我們撐起這一天的行程,也沒有需要擔心的後顧之憂,爲什麼不這麼做呢?執行吧。”
田秋......得!我說不過你!照做還不行麼?田秋老老實實的重新規劃路線。
其實在荒涼的沙漠上根本沒有所謂的路線,只要朝着一個方向走就是了,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極容易出現方向走錯而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情況,所以田秋還是需要通知到士兵,派出斥候在前面探路,以保證前後的統一性。
爲了能避開玉門關的偵查,繞過玉門關直達敦煌,隊伍的行軍時間一般都放在午後至半夜這個時間點。
而且田秋熟悉玉門關的邊防情況,可以合理利用巡防的空隙點來行軍,因此一天的路程下來,茫茫沙漠上除了他們自己,一個大活人都沒看見。
至於那些被俘獲的俘虜,陳飛也就一開始還有興趣問上一問,這些俘虜都死活不肯招,陳飛也懶得用酷刑折磨,就這麼把他們綁着帶上路,一天只管兩頓飯,一路拖死狗一般帶着前行。
好在他們所需要走的路程不遠,在第五天子夜,他們順利繞過了玉門關的巡防範圍,第二天早上順利進入關內的疆域。
不過這個時候是最不能鬆懈的時候,關外可能行走數千裡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關內不一樣,可能隨時會有路過的商隊或者百姓發現他們。
其實發現他們也沒什麼,就怕這些商人或者百姓會把他們行進的動態消息傳到玉門關唐泰耳朵裡。
所以接下來的行程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陳飛命令隊伍裡所有人都依靠遮擋物紮營,並且加大了值守的人數。
就這樣心緒不寧的睡了一覺,晚上他們直接奔赴敦煌,在第三天清晨抵達。
一百個士兵並沒有進城,保險起見,這一百個士兵加上三十個自家部曲以及數十個俘虜全都留在城外一處偏僻的荒山後面駐紮,陳飛帶着尹平,範疆,以及十個士兵進入了敦煌。而且是非常低調的進入了敦煌。
進了敦煌以後,陳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一家驛館,書寫了三封長長的親筆信,分別委託給驛館的信差以及範疆手下的兩名士兵。
其中兩名士兵分別帶着一塊令牌,在市集買了兩匹好馬,喬裝打扮成普通人的摸樣,一前一後分別從敦煌出發往長安遞送信件。
至於讓信差寄送的信件,完全就是多重保障而已。
陳飛現在沒法確定自己有沒有暴露在敵人眼中,所以他只有採取這種保守的方式。
甚至他都沒想過要去找曹明。
雖然在他看來曹明應該與聖母教無關,但是......誰又能保證兩者之間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呢?說不定曹明纔是最有心機的那一個呢?
因此,陳飛在入城了以後選擇了低調,化作芸芸衆生之中的一員,總之,不能讓別人發現他,越是不起眼越好。
除了讓人送信去長安,陳飛還琢磨着怎麼把手頭上這批俘虜運回去。總不能一直讓田秋扣押着吧?他的職位註定不能帶兵離玉門關太遠,否則就是以叛國罪處論,因此怎麼處理這批俘虜也是目前令陳飛感到頭疼的問題。
“要處理這批俘虜的話,不找曹明似乎不行啊,人太多了,若是沒有田秋,我手頭上的這些人根本不夠用。”陳飛感到頭疼無比。
一方面不希望與曹明接觸,另一方面手頭上又有一批俘虜要處理。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慾罷不能。
“算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我還是去見一見曹明吧,有些話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尹兄,如果曹明有歹心,幫我制服他!”
“好!”尹平手中的鋼刀躍躍欲試。範疆.........
原本曹明在官府處理政務,聽到手下稟報陳飛來訪,頓時感到驚訝無比。暗道這傢伙不是被陛下安排到玉門關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到敦煌來了?難道又被陛下召回了?
頓時,他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明羨慕感,心道這陳飛還真是受寵,這纔來到玉門關多久啊?不出半個月吧,居然被召回了?懲罰簡直和玩鬧一般。
羨慕歸羨慕,他還是速速整理衣裝出去與陳飛見面。
只是見到陳飛的時候頓時吃了一驚。
爲何?因爲......陳飛以及身後的幾人實在是太邋遢了。
臉上,衣服上全部沾染着黃沙,乍一看,還以爲是從黃沙坑裡被人剛刨出來的叫花子。
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陳飛的眼睛很明亮,而且閃爍着狡黠的亮光,讓曹明深知這小子遠沒有他所看到的這麼簡單。城府恐怕不比他這個官場做了十幾年的要差。
“陳大人?幾天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曹明上前,驚訝的走到陳飛面前上下左右打量,浮誇的演技頓時把陳飛逗樂了。
“哈哈,一言難盡,曹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聊如何?”
曹明一拍大腿,道:“是是是,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聊,陳大人請,來人!備酒菜!”
兩人進入殿堂,很快酒菜吃食端上。因爲無法判斷曹明是否和聖母教有關聯,所以陳飛對於這一桌子美味無動於衷,只是稍稍喝一口酒,其他的不多吃。
範疆和尹平也是這樣,三個人絲毫不動筷子,就這麼微笑的盯着曹明,曹明...頓時不自在了。放下筷子強笑道:“額...陳大人,可是在下這裡的飯菜不讓你滿意?要不?我讓廚子再去做一份?”
“不用不用。”陳飛連連擺手,微笑的看着曹明,道:“曹大人,陳某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事想問。”
曹明眼皮子一跳,頓時感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不知道大人...有何事想問?”
陳飛身子往前面探了探,笑道:“曹大人,不知道你與那玉門關的唐泰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