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下人招進家中,原本冷清空蕩的院子終於多了一絲人氣。幾個小廝拿着水桶和掃把,在院子內勤快的打掃,小丫頭們則是拿着抹布擦拭家中的門樑窗戶,孫得義也沒閒着,他跟在陳飛後面,手裡拿了一份竹簡,細心的記錄陳飛的說下的規矩。
恩,家中人多了,必須要立下一些規矩,否則不像樣子。
小屁孩張青顯得無聊,也跟在他兩後面,似懂非懂的聽着一些東西。
陳稻麥搬了一張躺椅,躺坐在院子裡看着,聽着他們聊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兒子長大嘞,本事嘞,家裡的事情似乎也不用自己操心了,陳稻麥勞碌了大半生,終於可以忙裡偷閒閉上眼睛眯上個半天。
...............
陳家的校園裡安寧,可是其他一些地方倒是不怎麼平靜。
魏王府。
“慈善義拍?那是個什麼東西?”魏王的臉色不太好看,盯着辦事回來的下人,目光像是能殺人。
下人嚇得縮了縮脖子,低下頭不敢看魏王的眼睛,小聲的將慈善義拍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魏王聽完以後,捏的手中的竹簡嘎吱嘎吱響,臉色鐵青的像要滴出水來。
“陳飛...真的是這麼做的?”
下人忙點頭:“回魏王殿下,確實如此,小人不敢欺瞞。”
“哼!”魏王將手中的竹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嚇得殿內的下人跪了一地。
魏王撐起肥胖的身子,小眼睛陰狠的盯着大門。“陳飛!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啊!居然將本王送給你的禮物拿去拍賣,將本王的面子置於何處?”
下人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殿下,陳飛說,會把拍賣所得的錢財,以魏王的名義捐贈給生活困難的百姓.......”
魏王愣了愣,接着冷笑,咬牙道:“好你個陳飛,不肯爲本王所用也就罷了,居然還想了一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本王小看你了!哼!這次算你走運,若是還不願意投靠本王.......”
太子府。
“呵呵,慈善拍賣?呵呵,有意思,有意思,這個陳飛這真的有意思。”太子端起一杯酒喝下,看看左右坐着的幕僚,發出一聲冷笑。“可惜啊,這麼機靈的人,不是爲我所用就是爲我所敵,要麼捏在手中,要麼除之後快,諸位,你們怎麼看?”
坐下的幕僚猶豫,左右之間相互看看,愣是沒有一個人發聲。太子見到這一幕,不爽的哼了一聲,冷冷的開口道:“怎麼?孤坐下這麼多人,要不過一個陳飛嘛?連幫孤出個主意的人都沒有嘛?”
下面人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噤聲若寒。太子對下面的這些幕僚失望至極,平常一個個看似高才大論,吹噓的天花亂墜,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連能出個主意的人都沒有。
這樣的手下,怎麼能做成大事?
就當李承乾對手下失望,打算拂袖離去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人來報。“殿下,府外有一個自稱是陳飛同村之人求見,小人拿捏不準是不是該帶他進來,故此特來通報,不知殿下是想見,還是不見?”
陳飛同村?李承乾沉吟了一下,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見!帶他進來!”
“是!”
下人又匆匆跑出去。不一會兒,他領着一個年輕人走進殿堂。
年輕人似乎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走路微微有點不自然,在脫鞋子走入殿內的時候因爲緊張還摔了一跤,鬧了一個笑話,惹得在坐的各位紛紛低聲嘲笑,就連原本有所期待的李承乾也深深皺起了眉頭。
看這人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沒見過市面的農戶人家的孩子,這樣的人,不會是來投機取巧的吧?
想到這裡,李承乾有着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陳飛不對頭的楊清正。
昨天陳飛因爲舉行授冠禮,在家大辦宴席,宴請各方來賓,聽說朝中的老大臣都來了不少,其中盛況,可見一斑。
由此引發了楊清正極大的嫉妒和不滿。憑什麼他陳飛可以風風光光,我卻只能在一旁看着,徒生羨慕?我楊清正,一定要比他做的更好!
可是苦於他自己沒有門路,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去超過陳飛,爲此發愁了一整天。直到魏王送禮使者的到來!
聽說魏王給陳飛送禮,楊清正就感覺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興奮的一晚上睡不着。
陳飛貌似和魏王的關係很好,那他呢?他完全可以去試試太子這邊啊?因爲太子和魏王不和,他有非常大的機會得到太子的賞識,並且跟隨在太子身邊啊!
最最重要的是,太子以後可是要繼承王位的人啊!跟着未來的皇帝走一定沒錯!搞得不好還能封王拜將!楊清正越想越激動,夜晚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個晚上沒睡好覺,一大早就跑到太子府來投奔。
如今太子近在眼前,他終於有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了!陳飛?那就看看誰能笑道最後吧!
楊清正低着頭走到太子面前,深吸一口氣擺正心態,向李承乾行了一個正式的大禮。“草民永樂村楊清正,特來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面無表情,半晌沒有說話。楊清正只有維持着行禮的姿勢,時間久了,不僅身體酸累,他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事情,似乎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貌似,太子不怎麼待見他!
就當他絕望的想要放棄的時候,李承乾終於開口說話了。“楊清正?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哦,我想起來了,孤上次差點被你害了,那個私自扣押禮物的人,應該就是你吧?”
楊清正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昨天想的都是見到太子以後兩人相談甚歡,好的一面,完全忘記了這碼事情。如今忽然被太子拎出來........
要壞事!不能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必須轉移話題!
楊清正連忙恭敬的下跪,磕了三個響頭。“確實是草民,還請太子殿下見諒。不過草民這麼做也全是爲了扳倒陳飛,並無陷害太子殿下的意思,還請殿下明鑑!”
李承乾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手指了指楊清正,語氣中帶着一絲陰寒。“孤可不管你是想做什麼,陷害了就是陷害了,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