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雖然朝中根基尚淺,不過官場混了一年,總歸有一些朋友好友。
這不,第一個上門的就是紈絝子弟的代表人物——李卓。
要說李卓這傢伙啊,自從奇工坊被正式劃入工部,並且由他擔任監正一職之後,整個人...更加懶散了。
每天不是喝酒搗鼓些小玩意,就是在奇工坊內偷懶睡覺。雖然說奇工坊被劃入工部,但其實工部的人並無權過問奇工坊的事情,它直屬於李世民,聽從李世民的旨意。
而且奇工坊這大半年下來規模擴大了數倍,內部的分工和建制也逐漸完善,如今李卓再也不用爲了一點小小的資金到處奔波,朝廷自有大把的錢銀分發下來,供他們研發使用。
因此大半年不見,李卓臉上居然也顯了一絲富態,明顯是操心的事少了,吃好喝好開始發福了。
李卓後面跟着幾個老熟人,是當初陳飛的老同學,錢仲書,典樂,馬於等人。
如今這幾人跟着李卓在奇工坊事業發展的蒸蒸日上,早已當上小領頭,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只需要再過幾年,李卓和陳飛提拔一下他們,絕對也能當上小官,比以前在國子監裡悶頭讀書要好得多。
大概這幾人平日裡是太閒了,如今聽聞陳飛遇刺受傷在家養病,第一個就跑了過來,大呼小叫的要爲陳飛報仇。
來者是客,陳飛老爹雖然心痛兒子的傷勢,但還是很客氣的將幾人引進大廳,命人好生招待。
考慮到陳飛受傷嚴重,不能見客,因此陳稻麥也只是在客廳內接待了李卓等人。
李卓等人知曉陳飛需要靜養,客氣拜訪陳稻麥以後,留下一些珍貴的藥材,起身告辭離去。
陳稻麥一直將他們送至門口,李卓等人前腳剛走,後腳一輛馬車又跟到。車上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身穿白衣,手握一把竹扇,玉樹臨風,氣質如神,絕對出身高貴。
李卓看到來人一愣,隨後拱手笑道:“原來是長孫兄,今日還真是巧了,能在此地相遇。”
長孫衝雖然出身高貴,可是一點兒沒有富家子弟的做派,非常客氣的回禮,與李卓小小寒暄了一下,隨後微笑的走向陳稻麥,向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欲要探望陳飛。
得知這是當朝宰相的長子,陳稻麥不敢怠慢,將長孫衝引進屋內,手忙腳亂的讓下人準備茶湯用來招待長孫公子。
長孫衝連道不用,他提出想見一見陳飛。陳稻麥百般爲難,只好道出陳飛身體不適,從昨日回來以後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身上高燒不退,實在是不宜見客。
聞言,長孫衝也沒有再堅持去探望陳飛,而是拉着陳稻麥嗑叨起了家長裡短,着實讓陳稻麥受寵若驚。
隨後,長孫衝命人取來百年參王與其它名貴藥材無數,贈與陳飛,期待他能早日好起來。陳稻麥百般道謝,最後將長孫衝送至門口。
結果長孫沖走了以後,又來了一干老將以及與陳飛交情不錯的小將。
老將有程咬金,李績,尉遲恭,三人未隨大軍出征西域或者北原,駐留長安,因此得以來相見。
小的一批則是程家的一干小惡霸,還有秦懷道,尉遲家的大老黑,範疆等人。陳飛家中小清新的畫風頓時變了個眼。
一干老將加一夥小將湊一塊,那嗓門,差點把陳家的院子都給掀了。
陳稻麥有心想要提醒衆人輕聲說話,不過這裡的人身份太高,他一個鄉村農民不敢多說什麼,只有唉聲嘆氣站在一旁,生怕他們打擾到陳飛靜養。
倒是程咬金髮現了陳稻麥的難處,隨後一巴掌拍在了程處默後腦勺上。
“爹?爲何打我?”程處默捂着腦袋委屈道。
“哼!你小子就是欠打!不知道陳飛正在靜養嗎?還這麼大嗓門,嚇得病情惡化了怎麼辦?”程咬金粗聲粗氣,聲音反而更大了一分。
“爹,你好說我,明明自己的嗓門也很大!”程處默不服,爭執了起來。
“啪!”程處默腦門上又捱了一記劈,“臭小子,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你聲音輕點兒就給了老子聲音輕點兒!敢頂嘴?反了你了!”
“爹!你現在的聲音更響了!”程處默明顯不服,爭辯道。
程咬金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兒子數落很沒有面子,不氣反笑,“哇哈哈!老子忽然發現你小子居然這麼有種,敢和你老子對着幹!老子今天不揍殘你!”
院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一旁的陳稻麥捂臉,對這一對活寶父子欲哭無淚。“哎!”他無奈的嘆氣。來者是客,這些又都是當朝的國公爺,他真的沒法說什麼。
最後,內院照顧陳飛的燕雲兒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走出來朝着大家盈盈施了一禮,“諸位叔叔伯伯,大哥,陳飛身子薄弱,高燒不退,需要靜養,還請大家能安靜一些,若有得罪,小女子給諸位賠禮了。”
程家父子頓時停下動作,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鬧下去,否則就不是來探望病人,而是來拆臺了。
程咬金銅鈴大的眼睛盯着燕雲兒打量了一陣,隨後不懷好意的嘿嘿笑道:“小女娃娃如此在意這小子,莫非已經成了陳家的婆姨?”
燕雲兒臉一紅,隨後輕輕搖頭:“國公爺莫要開民女玩笑,民女未曾過門,陳家也未曾下婚書。”
程咬金嘿嘿壞笑,還想再說些什麼,誰知道尉遲恭卻搶在前面開口了。“小女娃娃,老夫聽說昨日是你救了陳飛與公主殿下,如果當真小女娃的功夫應該不弱。不如和我家小子切磋比試一番如何?”
讓尉遲敬德和眼前這個小女娃娃比試武藝?程咬金與李績都覺得尉遲恭是不是瘋了,這麼做未免也太掉價了,讓尉遲小子欺負人家一個女娃娃算什麼?
就連尉遲寶琳也不滿道:“爹...”
燕雲兒卻微笑的接下挑戰。“好啊,可以啊,不過話可說在前面,切磋中難免會失手,若是因此傷了手腳,幾位老前輩可莫要計較。”
幾個老將一驚,暗道燕雲兒還真是敢說,似乎對這場比武有恃無恐。
“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家寶琳與你切磋一番,不過切磋爲主,兩人切莫傷了和氣。”尉遲恭給了兒子一個眼神,示意他上前。
尉遲寶琳雖然不願,覺得和一個女人動手有點掉價,不過聽從父親的吩咐,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上前。
“姑娘,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