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到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歡喜的一方自不必說,但愁的人可不是一兩個人那麼簡單。
李泰這哥倆誰都沒有想到李承乾竟然回來這麼快,比他們預計足足早了半天。皇帝的病情還沒有落實不說,還得罪的皇后,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當然了,看着太子和長孫無忌等人在玄甲軍簇擁下一步步向階上走着,諸王和羣臣的心也隨着他們的腳步咯噔咯噔的。即使他們的理由正當,但誰能保證這位爺不會因此對他們大開殺戒呢。
在給長孫皇后行了個大禮後,李承乾上前扶着母親胳膊,一邊向殿內走着,一邊安慰道:“母后,您且進去歇着,一會兒,孫老給父皇看過後,讓他再給您也把把脈,您這剛出月子過多久,身子還很弱,吃不得硬風的。”
長孫皇后當然知道李承乾的孝心,爲了給自己出氣,這孩子不惜冒着得罪整個世家的風險,一舉滅了京兆韋氏兩房的人。同樣都是兒子,李泰和他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長孫恰恰擔心的就是這點,這孩子最是見不得自己受委屈,今兒這事肯定是瞞不住的。依着他的脾氣,用不了一時三刻,這裡可就會變成修羅地獄啊。
於是抓着李承乾的手,叮囑道:“乾兒,那些人做的是有些過份,可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兄弟和叔父,不要對他們痛下殺手,眼下沒有什麼比你父皇的病情更爲重要的了。”
皇帝出了這樣的事,李承乾本來就挺窩火的,現在又看到這麼多人在對長孫發難,要是沒起殺心那絕對是假的。不過,母親說的也對,救治皇帝和穩定朝局纔是當務之急。
於是笑着回道:“母后,兒臣保證今天不會動他們,您還是進去喝一杯參茶補補氣吧。”
把長孫扶進去後,李承乾又命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殿外的階上。坐上去後,陰着臉掃視了一眼下面的諸王大臣,隨即沉聲問道:“今兒,諸位到武德殿想唱一出什麼戲啊?”
做賊心虛的李泰等人自然是不敢回答李承乾的問話,而一旁的杜如晦冷笑了兩聲後,對李承乾拱了拱手,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講給太子聽。
聽完了杜如晦的話,李承乾點點頭,隨即對長孫無忌做了手勢,示意他將懷中的聖旨拿出來。
然後對站在右下首的岑文本說道:“景仁先生,把你的那份存檔也拿出來吧,和趙公手裡這份對對是否一致,再讓諸卿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那孤就要行事監國的權利了。”
自古以來,皇帝發出去的聖旨都是一示兩份的,一份下發,一份留檔。岑文本身爲中書侍郎,專門替皇帝起草詔書,這種備份也只能在他手上。
李承乾之所以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驗收這道聖旨就是爲了杜絕閒言碎語,他可不想最後落得跟竇嬰一個下場。
驗視了長孫無忌和岑文本手中的聖旨後,包括李泰、李恪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剛纔那股囂張勁頭兒,因爲他們知道,此時他們的命運就掌握在李承乾這位監國太子的手中。
“陛下舊疾復發,正在修養,暫時不方便探視,衆卿的心意,孤會轉奏給陛下的。可這不是你們大鬧武德殿的藉口,怎麼,皇帝這剛病倒就有人想逼宮了嗎?”
李承乾這話可是誅心之語,凡是能和逼宮這兩個字沾邊的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看來今兒這事,太子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一想到李承乾對待敵人狠辣的態度,不少人的雙腿已經開始哆嗦了,包括那個剛纔叫囂房、杜二人是李家養的狗的周王。
看到階下的衆人都不說話,李承乾則走到周王李元方的面前,笑着問道:“周王,你還沒有回答孤的問話呢,你到底是誰家養的狗啊。”
你,僅僅說出了一個字後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特麼的,今兒這事也不是自己挑頭來的,怎麼不見你去收拾李泰和李恪那兩個混蛋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可不敢說出來,別看李承乾是他侄子,但他可沒有膽子去惹這個愣頭青。而且太上皇特意叮囑過他們兄弟,寧可去得罪皇帝,也不要得罪太子,因爲皇帝會很痛快的殺他們全家,而李承乾則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啪,看着周王不回話,李承乾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直接就將李元方打倒在地。
隨即不管衆人驚異的目光和李元方的哀嚎之聲,李承乾踩着他的胸口,沉聲說道:“大唐禮待功臣,這是武德皇帝和父皇在開國之初就定下來的,功臣不可輕辱,即使是皇室子弟也不行。
如果李元方今日的所爲要是得不到懲罰,那就會寒了功臣們的心。將來國家有事,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爲陛下分憂了。諸位,你們說孤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岑文本,擬詔,從即日起削去李元方的親王爵位,並送宗人府圈禁。至於你們,除了魏王、蜀王以外,限時一刻從孤的眼前消失,該回去辦差的回去辦差,該招貓逗狗的回去接着玩,否則以謀反逼宮之罪論處。”
話畢,將腳下的李元方踢向侍衛們方向,示意他們可這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帶走了。
在場的衆人聽到太子的話後,如蒙大赦,絲毫沒有遲疑的向門外跑去,看他們跑的那架勢,是真恨父母少給他們生了一雙腿啊。
“你們倆就在院子裡跪着吧!”,待衆人散去之後,李承乾給這哥倆留了一句後就帶着房杜等人向殿內走去。
三個時辰以後,對醫理一竅不通的李佑從殿內走了出來,此刻的李佑在李泰這哥倆面前顯得是那麼可愛,隨即紛紛向他招手,示意他過來說話。
“五弟,父皇怎麼樣了?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見我們啊?”
按照李恪平時孤傲得到脾氣,可不會這麼低三下四的主動和李佑搭話的。可今兒不行,他們倆就是砧板上的肉,李承乾想怎麼切都行。
呵呵.....輕笑的幾聲後,李佑蹲了下來,笑着對二人說道:“父皇已經醒了,這點你們可以放心。
另外,大哥說了“讓外面那兩個商量好了,怎麼騙孤,再進來。”,二位哥哥,小弟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倆串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