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邪的與三個小夥伴繼續往村子方向走着,爲了防止迷路的發生,我將上衣脫了下來,扯成了一根根的布條,每走一段路我便在附近的樹上綁上一條作爲標記,可還沒等我將布條用完,便看到了前方不遠的樹上綁着的布條,在微風之下,悠然晃動。而右手邊,再次出現了老槐樹。
小黃又哭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喊着我們肯定是遇到了鬼打牆。這一喊不打緊,另外兩人也嚇的哭了起來,說要被拉去做替死鬼了。
我滿臉黑線,有這麼恐怖沒有啊,無非就是大人們嚇小孩子的。就算真的是鬼打牆,肯定是之前遇到的那種跟屁鬼,喜歡惡作劇,以嚇人爲樂。
我安慰着他們,說這有什麼呀,你們看見鬼了嗎?什麼都沒看到害怕什麼。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那三人終於安靜了下來,但依然雙眼噙淚,不時地四處觀望着。
嗚嗚嗚嗚嗚
又有一個哭聲傳來,我不禁有些發怒了,剛安慰半天,好不容易不哭了,怎麼又哭上了呢?
小黃你別哭了,不光你一個人害怕。
小黃有些委屈的說不是自己哭的。
嗚嗚嗚嗚嗚
我朝着哭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人影從林子中衝了出來,撲向我們這邊。
額,我不由瞪大了眼睛,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黃。
小黃?我們身邊不是有一個小黃了嗎?這個小黃又是誰?
小黃哭着撲過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他說他在捉迷藏的時候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找我們又找不到,自己害怕極了,就跑着出來了。
這時我已經被搞糊塗了,到底哪個纔是真的小黃。
我靈機一動,念出了咒語。
腳踏八方請神命,北斗當空照清明,開我法眼看陰陽,看的鬼神顯真身,急急如律令。
盯着拽我胳膊的小黃瞅了一番,沒問題,確實是小黃,那剛纔跟我們一起跑了半天的是誰呢?
當我轉身時不禁嚇了一跳。
一個滿面蒼白,兩眼上翻的白衣女子正伸着那猩紅的長舌頭舔着我的臉。
“桀桀桀桀,被你發現了嗎?”女鬼袖子一揮,另外三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擋住我等去路?速速讓開,饒你不死。”我不動聲色的左手握拳,拇指食指平伸,右拳虛握,食指拇指中指指尖輕觸。
“我一個人在這裡好冷啊,好孤單啊,你就留下來陪着我好不好?”
我的回答很乾脆,朝着他飛起一腳。
嘭
女鬼在我一腳之下撞在了老槐樹上,我的舉動似乎是激怒了它,只見它的頭髮一根根立了起來,鮮血從它的眼中慢慢的流了下來,舌頭變的幾乎拖在了地上,舌尖上還不停的往下滴着血,指甲一點一點的長了起來,差不多有半米左右。
趁它變化之餘,我已經唸完了六丁護身咒。
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桀桀桀桀,請了六丁神嗎?可惜你道行不夠,請來的只是一縷神光而已。”女鬼怪笑着朝我抓來。
還好當時只有十歲,個頭矮,我蹲下身子跺過了它的指甲,還未等我慶幸,脖子便被一條溼溼滑滑的東西纏住,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拼命的掙扎着,雙手死死的抓着我脖子上的東西,怎麼辦?難道要死在這裡嗎?
女鬼見我動彈不得,伸出長長的指甲,朝着我的心臟抓去。
我閉上了雙眼,等待着死神的到來,我似乎已經看到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朝我走來。
一個金光閃過,女鬼慘叫一聲鬆開了我。這時我才發現原來之前纏在脖子上那溼溼滑滑的東西原來是它的舌頭,不禁有些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此時我纔想起爲什麼女鬼會慘叫並且鬆開了我,低頭一看,原來之前女鬼正好抓在了我的紅肚兜之上,就是在入派儀式上師父送給我的那件。
看到女鬼懼怕紅肚兜,我便有了底氣,小樣,來呀,朝着肚兜抓,小爺站着不動給你抓。
我一步步向女鬼走着,女鬼一步步朝後退着,跟我玩起了兵法,敵退我進,敵進我退。
我心想這也不是個辦法,難道就這樣進進退退一晚上?萬一在招來了其他東西那可如何是好。
拿桃木劍刺它嗎?可眼前也沒有桃木劍可用啊。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想起了白天在老槐樹上掏鳥窩之時,見到旁邊有些柳樹,於是我根據記憶摸到了柳樹的旁邊,折了一大枝下來。
我扯下來一些細枝纏在了一起,纏成了一個鞭子,之後轉身就跑,女鬼見我跑便快速的跟了上來。
當我感覺女鬼快追上來之時,一個急停,轉身,揚起柳鞭重重的抽了下去。
啪
一道火花從女鬼的身上閃出,女鬼一下跌在地上,見它倒地我便不再客氣,一鞭一鞭的抽着,火花四濺,抽的它慘叫連連。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並未理會他的慘叫。
俗話說,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法力少三分。
一會的功夫,女鬼就變成了一米左右,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看着我,滿臉鮮血的面容比之前更加猙獰了幾分。
我又抽了它幾鞭便將鞭子丟掉了,此時它已經法力盡失,估計再也不能害人了。
我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從褲兜掏出那枚師父贈與我的古錢幣,貼於它的前額之上,一道黃光閃過,女鬼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了起來。
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在法力盡失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與法器相抗衡,恐怕置之不理的話,要不了幾年它便又能害人了。
我右腳猛然一跺,左手食指伸於口中用力一咬,用鮮血在右手心畫了個八卦內膽,拍在裡古銅錢之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它的口中傳出,聲音越來越小,轉眼之間,它便化成了一灘墨綠色的膿水,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