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帝心

癸未科殿試,策論題曰:“是可忍也”,江寧學子孟士泣於殿中,淚如雨下,墨紙盡溼,時有禮部尚書王鐸公問曰:“何也?”對曰:“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今復何言?”乃咬破中指,血書於卷:不談文事,只論武功,願爲兵卒,爲國建功。其文甚白,頗類武夫。帝喜,嘉之,欲賜以進士及第,衆人皆謂於禮不合,仍以同進士出身。三月,帝召之,許以鎮撫之職,帶兵討賊!

這是復社領袖陳子龍的一篇文章,大體交代了趙高殿試的經歷,其實當看到題目是“是可忍也”的時候,趙高心裡大呼一聲天助我也,這個題目明顯只有皇帝自己會出,代表着他此時心裡極其憤怒的的心情,而自己的慷慨激昂的樣子絕對是影帝級的表演,連自己都被感動了,崇禎明顯也是個感情容易衝動的年輕人,竟然當場要點他爲狀元,好在羣臣都力勸,趙高也是竭力推辭,最終還是給了一個同進士出身,卻沒有給他排名,這個分兩方面理解,從大臣的角度看,趙高的試卷明顯不合格,不排名符合規矩,但是忠勇可嘉,一個同進士還是要給的(貢士本身最少就是同進士);從皇帝的角度看,那是沒有哪份試卷能在趙高之前,包括那份楊廷鑑的狀元卷,雖然文采斐然,到底少了一份豪勇盡忠之氣。

趙高和崇禎皇帝的私下奏對時間不長,趙高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參加兵役的經歷,一番交談後,崇禎給了他一個衛指揮司鎮撫的官職,這已經是從五品的武官。一般來說,一甲的狀元起步的翰林院修撰是從六品,榜眼和探花都是從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做起,不過那是文官。明朝以文制武,武官見到文官自動低上一級,非京官見到京官再低一級,趙高直接從從五品的官職做起,雖然有一點點逾制,但是皇帝喜歡也就沒人再追究了,趙高更是主動要求到對抗李自成軍隊的一線去,崇禎大爲感動,當場賜下了金魚服以做嘉獎,趙高也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粉身以報的表情,倒也君臣盡歡。

“金魚服:黑色特殊裝備,本劇情世界專屬,不可帶出。抵抗威壓,並對官職低於五品的武官和六品的文官具有威壓效果。”

崇禎算不上一個好老闆,但是一旦順了他的心意,往往會給你最大的信任,而逆了他的心意的時候,往往又會把這種信任收回,並且給與超倍的懲罰,袁崇煥就是前車之鑑。

此時趙高雖說對崇禎的忠心都是任務的原因不得不爲之,但是倒也有一點爲他爲感動,雖然大臣們的掣肘只給了個從五品的官,卻加了一個便宜從事的銜,這個等於說這是我的心腹,所以雖然趙高還是隸屬於此時對抗李自成的前線統帥,兵部尚書b級歷史人物孫傳庭,卻有了獨立領軍的資格,明朝以文爲貴,往往軍隊中最高的統帥都是文官,具體到領兵的武將才是武官,趙高現在雖是武官官職,卻也是兩榜進士出身,在士林還頗有微名,孫傳庭既看不上他這點軍隊,又不想指揮他,只好遠遠地把他調開,算是眼不見心不煩。不過趙高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衛指揮使鎮撫,但有着皇帝的信任,孫傳庭還是撥了他三個千戶,就讓他在側翼“便宜行事”,就不再管他了。

趙高也在大營中瞭解到此時的對抗李自成的軍勢:李自成擊敗原來的三邊總督汪喬年後,恢復了對開封的包圍。孫傳庭赴陝西,接替汪喬年出任三邊總督,總理對敵一切軍務。

此時孫傳庭手中有三大強軍:一是陝西兵;二是湖廣兵;三是保定兵。陝西兵的總督就是孫傳庭自己,湖廣兵的總督則是c級歷史人物侯恂,保定兵的總督是c級歷史人物楊文嶽,這三位都是文官。另外,陝西兵的主將是d級歷史人物高傑,湖廣兵的主將是b級歷史人物左良玉,保定兵的主將是d級歷史人物虎大威,這三位都是武將。此外,孫傳庭還有孔貞會的四川兵、劉清澤的山東兵,朱大典的南京兵等各地衛所的兵力,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總數已經超過十萬人,難怪可以大方的人給了趙高一隻偏軍,隨便他去做什麼。

既然是拱衛邊翼,趙高索性給自己的軍隊取了個“翼軍”的稱號,現在手下有三個千戶的編制,每個千戶滿編1000人,但實際上,最多的一個也僅有600人,其餘兩個只有五百餘人,其餘的部分都被吃了空餉,明朝的軍制,衛所的軍士都是軍戶出身,家裡一幫老小需要養活,吃點空餉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千七百多的軍士中,老弱也有不少,能夠上陣參戰的也就一千多人,軍械裝備也都已經很陳舊,這倒不是孫傳庭給他穿小鞋,事實上明朝現在的強軍只剩下了孫傳庭手上那一支,其餘的衛隊大體上都和趙高手上的差不多,現在的明帝國雖然看起來還是龐然大物,卻已經是千瘡百孔,每一處都在朝外流血。

從給養上來說,趙高上任之前,這支“翼軍”已經一年多隻發三成餉了,每次都說國家在危難之際,全體軍民要同甘共苦,軍餉以後會補足,不過早已沒人相信這一點。底層的士兵纔不管什麼忠君愛國,不管夠吃喝,一樣是要罵孃的。此時更是連正常的操練都停了,肚子餓,吃不飽飯,哪有力氣舉那燒火棍兒?這是老兵油子,也是其中一名千總的原話。

不過三位千總還是一人孝敬了趙高三百兩銀子,這是軍隊裡的慣例,空餉的最少一半要歸主官所有,而且趙高又是文官出身,明朝武官天生看見文官就要低上一頭,又聽說這位還頗受皇帝寵信,連孫大帥也需要給幾分面子,倒也沒人敢跟趙高爲難。

這羣人,連順風仗也打不了,一上戰場就有人腳底抹油,隨後就是大家一起跑,雖然屬性還並不算差,可估計連剛剛扛起鋤頭的農民也打不過。

九百兩銀子,每一錠五兩,一共一百是八十錠,趙高把他擺在了校場之上,用召喚術把孟一召喚了出來,不知道方舟空間怎麼迷惑這些人物,硬是沒人對趙高憑空召喚出一個大活人表示懷疑。

孟一就站在校場中間,孟大帥稱(趙高自己),只要能夠接住孟一十招,就可以從那堆銀子中取走一錠,消息一出,立即有兵油子上前,可惜孟一是史詩級歷史人物任光的衛隊一員,趙高離開東漢劇情世界的時候,孟一的力量和敏捷都已經超過了20,想要接住他十招,也得屬性十五以上纔可以。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十天的時間,趙高終於有了一支一百八十名的可以用來訓練參戰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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