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一諾不自覺的香了香口水,“我去客房……”
他突然彎腰,往牀上弓了一條腿,身子朝她傾壓而來。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但身後卻已是牀頭,他伸臂撐在她臉頰兩側後的牆壁,黑眸裡泛起一絲笑意:“你聽誰說過,夫妻分房睡的?”
“我……你……”總覺得他話裡有不對的地方,但她不知如何反駁。
他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許一諾定了定神,說出心裡話:“霍炎,今天發生的事太讓我意外了……你說的婚禮又是什麼意思?”
她根本毫無心理準備。
只見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起身朝衣櫃走去。
“樓下有個便利店,幫我去買幾支筆芯。”他一邊走一邊說,說完,腳步也到了衣櫃。他大概是想換睡衣,雙手已準備把腰間的浴巾解下。
許一諾心頭一慌,立即跳下牀跑出去了。
從便利店捏着筆芯出來,她的雙頰還在發燙。
他剛纔那句問話,是不是說“夫妻關係”公開後,他們就成爲真正的夫妻?而真正的夫妻,是不是以後都得像剛纔那樣,隨時面對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很慌很亂,她好像還沒做好準備面對這一切。
突然,兩道刺眼的燈光閃過眼前,連帶着兩聲“滴滴”的汽車喇叭。
她定睛一瞧,卻見霍炎的車就停在二十米開外的路上,他正坐在駕駛位上看着她。
這個時間,他還要出去?
她疑惑的走到車邊,“你要加班啊?”
他推門下車,身上穿的卻是睡衣。
“一諾,你覺得今天的月亮怎麼樣?”
許一諾正疑惑着呢,突然聽他問起月亮,愣了一下,才又呆呆的擡頭往上看。
今天的月亮是一彎新芽兒,帶了點朦朧的紅色。她收回目光,誠實的搖搖頭,“和以前看到的一樣啊。”反正她沒看出什麼特別美的地方來。
不過,她倒是瞧出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慣常嚴冷的俊臉上,浮現着一種叫尷尬的表情。
“霍炎,你怎麼了?”
“咳咳……”他的雙頰泛起可疑的暗紅,“沒什麼。”說着,他往車尾挪步。
她跟着走過去,隨他在車尾後停住,“一諾,我……我給你看個東西。”他又說。
他香香吐吐的模樣讓她心疑,“霍炎,你不是抓了什麼蟲子之類的要嚇唬我吧……”她越想越覺得是啊,買筆芯什麼的,其實是爲了把她騙下來!
這時,聽得滴的一聲,車尾箱被打開。
隨着車尾門徐徐打開,一片繽紛的色彩在許一諾的眼前綻放開來。
許一諾愣了一下,纔看清那是五顏六色的各種氫氣球,原本是被關在後備箱裡,現在得了自由,紛紛飛出來,飛過許一諾的身邊,又飛去了浩瀚深沉的夜空。
空氣裡,漸漸濃聚一陣陣瑰麗的香味。
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許一諾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正好,尾箱門全部的上升,尾箱裡的一切盡數映入了她的眼簾。
玫瑰。
滿眼的紅色玫瑰,似烈火,似海洋,染紅了整個車尾箱。
而這些玫瑰花的中間,擺放着一隻鑲嵌了各種彩珠的小箱子。
許一諾不自覺的擡手,矇住了驚訝的脣。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紅玫瑰是這樣的漂亮,幾乎是讓人沉醉的美!
“一諾,打開箱子……”他磁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帶着魔力的召喚。
許一諾感覺到自己心中狂亂的悸動。
她能預感,那箱子帶着一種魔法,如果打開它,從此,她的人生會發生改變。
好的,或者壞的,甜的,又或者是痛苦的,一定會有所改變。
但她沒有猶豫。
不是因爲好奇,而是因爲,這是他爲她準備的。
她打開了這隻箱子,看到的,是一隻粉色的氣球。因爲體內的氫氣,得到自由的它也想飛起來,卻不知爲何,它掙扎了好幾下,才緩緩的升空。
她這才瞧見,這氣球上繫了一條線,線的尾端,還繫着一隻紅色的絨布盒子。
她伸出手,那盒子便落入了她的手心。
她不明白,疑惑的朝霍炎看去。
霍炎從她手裡拿過盒子,打開,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再放開時,那氣球便輕盈的帶着盒子飛走了。
“哎……”許一諾着急的想抓,手卻被他給抓住了。
“一諾!”他柔聲喚她,驀地矮身,竟是單腿跪在了地上。
她驚訝的瞠大眼,看着他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枚閃亮的鑽戒,“嫁給我,一諾。”他深邃的黑眸裡,閃爍着奇異的亮光。
好半晌,許一諾纔回過神來,“我……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他溫柔一笑,“那是假的!這次纔是真的。不是因爲想要應付父母,而是因爲我愛你。從今以後,我要你做我真正的老婆,陪着我度過每一天,永遠都不分離。”
許一諾深吸一口氣。
“一諾,你願意嗎?”
“我……”她很猶豫。她的思緒亂七八糟,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一諾……”他眸光一黯,那奇異的亮光瞬間消失,像流星轉瞬劃過天空……一抹深深的痛刺在許一諾的心口,如匕首尖劃過。
“我願意。霍炎,我願意。”
她使勁的點頭,她發現只有這樣,心口的那一抹劇痛才能得到緩解。
月光下的戒指光芒璀璨,輕盈的落在了她的指間……這是一種她無法形容的感受,喜悅、感動、還有些許惶然和不安。
她覺得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像是偷來的,遲早都要還回去似的。
“霍炎……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她怔怔瞧着手上的戒指。
他站起身,雙手捧住她的臉,以脣封印承諾。
炙烈的熱情一直燃燒至家裡,關上門,他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門上繼續脣舌的糾纏。粗喘的呼吸和嬌柔的輕喘細密交織,讓兩人體內的火越來越熾烈,驀地,聽得“啊”的一聲嬌呼,霍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再度糾纏在一起時,兩人已滾落寬大柔軟的牀。
他精壯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她已是他的甜美點心,只等他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