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瑜沒有什麼異議。
她拿過那份合同,仔細看了一遍。
發現上面寫着“她林美瑜受僱於霍炎,扮演李少揚的新娘爲期三年。在此期間,兩人不得提出離婚或者中止合約的行爲,不得告訴外人自己假結婚的行爲,不得讓人看出兩人假結婚的事實。”
“如果在李少揚的前妻樂蒂停止騷擾李少揚後,兩人的合約可以提前完成。她林美瑜會得到林氏的救助資金,包括個人的酬勞,但是不得染指李家任何一絲家產。”
“而在此期間,如果她林美瑜進行了違約,就好反付給李家一大筆的賠償金,同時要返還資助林氏的所有資金……”
云云種種,林美瑜不得不承認,這種明確約定了所有責任,權利還有違約風險的合同,讓她最後一絲猶豫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有問題嗎,關於合同內容?”霍炎問道。
“沒有。”林美瑜搖了搖頭,然後拿起筆,在合同的最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發現,在簽名的位置上,甲方那裡,早就已經寫上了李少揚的名字。
簽完字的那一瞬間,林美瑜就覺得整個人就突然解脫了一樣,原本壓在肩頭上的擔子好像終於可以卸下去,因爲選擇已經做出,她再也不用那麼糾結煩惱……一切一切都讓她感覺到一絲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林美瑜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人握住了,溫暖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林美瑜擡眼看去,發現是許一諾握住了自己的手。
“沒事的,”許一諾對林美瑜說,“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害你的……相信我,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林美瑜的心中有些酸澀,又有些感動:“謝謝……”
她喃喃着輕聲說。
霍炎檢查了一遍合同,然後將它放進文件袋,重新塞回了公文包。
合同一簽下,他的神色也變得好了許多。
“少揚他說願意幫你,但同時也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他是假結婚而阻止,所以你不但要在樂蒂面前演戲,也要在李家演戲。”
“不過,”霍炎頓了一下才說,“我覺得這對你而言不算什麼難點,畢竟你本來喜歡少揚不是嗎?”
“什麼意思?”林美瑜愣了一下,覺得霍炎的話中有話,但她聽得並不是太明白。
“意思就是,你還可以繼續追求李少揚啊。”許一諾拉着她的手說,“如果你真的能在這三年中,把李少揚的真心拿下,那假結婚還是真結婚又有什麼區別。”
“反倒不如說,真結婚還更好呢,這樣省的李少揚那個傢伙,又變成離婚兩次的男人,嘖嘖嘖。”
“可是……”林美瑜瞪大了眼睛,“這種事情……真的能辦到嗎?”
“怎麼辦不到?”許一諾衝着林美瑜眨了眨眼睛,“我和霍炎當初,不就是先假結婚的嗎……”
“咳咳。”聽見許一諾開始跟外人爆家底,霍炎不得不咳嗽兩聲讓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但到了最後,霍炎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畢竟只要一想起當初他們那弄假成真的巧合,他就由衷的感覺到感慨和欣喜。
慶幸自己當時那麼明智,一下子就同意了許一諾的假結婚請求。
聽到許一諾那麼說,林美瑜簡直就驚呆了。
在她看來,她認識的那些人裡,除了當年的她爸爸和媽媽,也就霍炎和許一諾這對最恩愛最般配了。
聽說他們兩個之間生了三個孩子,林美瑜都一陣陣的羨慕,並且偷偷暗想過,如果李少揚願意接納她,他們會不會也像霍炎還有許一諾這麼恩愛,並且生很多很多的小寶寶。
林美瑜還一直以爲,像他們兩個這樣的情侶,不是一見鍾情,那也是日久生情,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那種毫無感情基礎下的閃婚!
甚至還是假結婚!
這讓林美瑜感覺到吃驚的同時,心裡不由得也泛起一絲期待。
或許……她真能可以試試,看看在婚姻的約束下,她能不能抓住李少揚的心?
許一諾看到林美瑜的這種神色,就明白她已經意動了,於是見好就收,鬆開了林美瑜的手,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靜靜思考一下。
她坐會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霍炎衝她挑了下眉毛,許一諾啞然失笑。
原本她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就說服林美瑜接受這種條件的,但是如果平白幫助她,不說按照林美瑜的自尊心能不能接受,就算是許一諾自己,也沒法說服自己只是因爲想自己的一個朋友,就讓霍炎無條件的拿出錢來。
但是現在這麼一來,不但林美瑜同意了,而且這錢還是李少揚自己出的,霍炎只是充當着中介人而已,簡直皆大歡喜。
沒錯,答應資助林美瑜的錢,一開始就不是霍家出的錢,而是今天李少揚找上門,拜託許一諾和霍炎兩個人謊稱是自己給的錢,就爲了能讓林美瑜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當時的許一諾曾挑眉看向李少揚,質問他:“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上林美瑜了,不然爲什麼要對她那麼上心?”
李少揚則淡淡地迴應道:“只是覺得可憐,又認識,相互幫忙怎麼了?”
可是他雖然這麼說,但是許一諾也完全看得出來,他和林美瑜之間,恐怕真的不是就完全不來電。
於是爲了讓林美瑜接受,同時也爲了撮合這一對成功當成情侶,許一諾和霍炎聯手起草了這份合同。
結果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順利,霍炎說過一切都交給他來辦,不讓許一諾說話。
結果就真的用將近冷酷地態度,完美的達成了他們的目標,讓許一諾歎爲觀止。
和林美瑜從餐廳裡出來,相互告別之後,許一諾終於可以撲進霍炎的懷裡,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居然那麼輕易就讓她同意了,我還以爲會百般勸導呢。”
“你以爲我是誰,”霍炎颳了刮許一諾的鼻頭,“我做的生意那麼多,早就看透要如何應付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