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林美瑜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然後她就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父親的熟人面前掉了眼淚。
“等等,這個我可以解釋,”林美瑜慌慌張張地擦去淚水,一邊說道,“我沒有在哭,請你不要告訴我爸爸……”
不然按照林家生那個暴脾氣,這次再讓他知道自己哭了,說不定他就能直接衝上李家找李少揚決一死戰了。
林美瑜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還不如自己先去死了算了。
“放心,我知道。”出乎意料的,寧白竹十分的好說話,“我不會告訴家生的。”
這讓林美瑜鬆了口氣,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謝謝你,寧先生。”
“不客氣。不過你剛纔究竟爲什麼哭呢,能跟我說說嗎?如果有困難的話,說不定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林美瑜搖了搖頭,神情黯淡:“謝謝……但是我不需要,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了我。”
但是寧白竹並沒有放棄,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美瑜,試探的問道:“難道是感情問題?”他問,“剛纔在你身邊的,難道就是你的那個男朋友?”
他還記得林家生跟他說過,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個大她十歲又離過婚的男人,讓他氣得想揍人。
“不……”林美瑜笑得更勉強了,“他還不算我的男朋友……”
是啊,李少揚從來沒正面對她告白過,更沒有和她確定關係。
她對樂蒂說她已經是李少揚的前妻,沒有資格再管李少揚的事情,但她又算什麼呢?
她甚至連李少揚的前妻都不算,比起資格,或許自己更沒資格一些。
別說樂蒂和李少揚只是看起來接吻,哪怕就是真的在瞞着她接吻,她也沒有資格去過問,甚至李少揚根本不用跟着跑出來來對她解釋……
一想到這些,林美瑜就覺得心中越發的痛楚和酸澀起來。
“看起來你的感情有些不順利啊,”寧白竹搖了搖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林美瑜擡起頭,看着寧白竹關切的臉。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對方就突然讓她涌出一種想要傾述的慾望。
她自己一個人憋着實在是太久了,關於和李少揚之間的感情問題,她既不能跟李家人說,又不能跟自己的父親掏心掏肺。
或許跟一個自己不太認識但又可以信任的人說一說苦惱也很好?
林美瑜想,這樣既不用擔心對方把話宣揚出去,又不用覺得太過熟悉而感覺到尷尬……
這麼想着,林美瑜就沉吟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慢慢開口了:“其實……我喜歡的男人……他還有一個前妻……”
寧白竹沒說話,只是用眼神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他的前妻明明已經跟他離婚了,但在我們交往的時候,卻還是總出來阻擾……”
“爲什麼?”寧白竹問,“難道他的前妻對你喜歡的男人還餘情未了?”
“我覺得不像,”林美瑜說,“她根本不愛他,她只是想要利用他罷了!”
“那這麼說,是你喜歡的男人對他的前妻還忘不掉?”
林美瑜黯然的垂下了頭。
寧白竹明白了:“沒關係,他們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是你的機會,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對方一定會被你打動的。”
林美瑜喃喃:“可是,我現在該怎麼做?”她說,“我一想跟對方加深感情,那個前妻就會冒出來……我雖然嘴上說不在乎,但我根本贏不過她……”
林美瑜說起這個的時候,感覺既痛苦又委屈。
她從一開始,在感情的起跑線就輸給了樂蒂,現在也只能看着對方利用李少揚對她的愛意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李少揚之前感慨說爲什麼一開始他遇見的就不是林美瑜,其實林美瑜心裡又何嘗沒有這麼想過?
“有人礙事的話,那隻要解決她不就好了嗎?”這個時候,寧白竹突然笑着對林美瑜說。
林美瑜一愣:“解決她……怎麼解決?”
“我來幫你,”寧白竹說,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以後讓對方再也不能出現在你和你喜歡的男人面前……”
寧白竹此時的笑容和神情莫名的讓林美瑜感覺到有些冰冷。原本看上去普通的面容,好像一下子變得邪魅起來。
那雙眼睛就如同蛇的眼睛,充滿了冰冷又讓人發寒的感覺。只是被他這麼盯着,林美瑜就有種自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渾身冰涼。
“再也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她僵硬地重複着這句話。
“對,”寧白竹的語氣蠱惑,“怎麼樣,要不要我來幫助你?”
林美瑜抖了一下,變得警惕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突然感覺到害怕,原本是因爲對方是自己父親的朋友,所以她纔對方這麼放心。但對方眼下這種狀態,她又開始擔心起自己父親究竟交了些什麼樣的朋友。
“我,我當然是寧白竹啊,”寧白竹笑了笑,“你父親的朋友。”
“我父親那麼老實的商人,怎麼會有你這麼……這麼樣的朋友!”林美瑜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寧白竹給人的感覺,只能含糊地說道。
“那是因爲你父親在你面前只是你父親,而不是林氏的總裁。”寧白竹說,“商場如戰場,你又怎麼知道你父親在商場上的模樣?”
“不過你放心,我的確是真心想要幫助你的,你是家生的女兒,我又怎麼會害我的合作伙伴的孩子呢?”
不得不說,寧白竹的話動搖了林美瑜。
她只是之前對寧白竹的那種表情和話語感覺到了害怕,並不是真心懷疑對方什麼。現在三言兩語就解釋明白,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或許她父親的確在商場上有着另一面呢?
雖然林美瑜平常好像表現的對林家生很嫌棄,但對於白手起家,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的父親,林美瑜內心中還是很信任和佩服的。
如果父親都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那父親的眼光總會比自己要來的靠譜——基於這點,林美瑜爲剛纔對寧白竹的防備而感到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