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鄉郡。
作爲木成德女婿的鄭齊已經得到了南安郡兵敗的消息,他本人受命坐鎮靈壁關,原本是防備於靈豐郡禿吉人入侵的。
自從木成德迫於無奈退兵靈豐郡之後,爲了防止靈豐郡禿吉人主動攻擊,因此,命着自己的女婿率兵駐守靈豐郡。
因此,也是邶鄉郡諸將之中,最快得到南安郡戰報的人。
“大將軍,邶鄉郡四方險固,地方沃野千里,誠乃是帝王根基之業也,如今,大王不幸,惟將軍爲大王親信之一,當執政國權,以安先王之心!”就有部將說着,讓他起兵儘快拿下邶鄉郡。
又有一人講道:“大將軍,民間有言,一個女婿半個兒,您當輔政於少主,以免倚老賣老之輩胡作非爲。”
這裡倚老賣老之輩指的是邶鄉郡那位被木成德封爲定北將軍的許雲,此人乃是木成德麾下老將之一。
“不錯,本將軍應當南下!”鄭齊聽了諸將之言,心裡也是激動。
能夠駐守靈壁關這麼關鍵的地方,鄭齊本就絕非尋常之輩,不過,他也清楚,絕不能操之過急。
想了想說道:“如今,雖然南安郡還有些傳言過來,不過,本將軍料定,南安郡定然還有不少我軍部下,本將軍應該派人接應一二!”
主要是邶鄉郡之內,其實兵力也不怎麼多,主要就集中在邶鄉郡郡城和靈壁關兩處,其他地方,則都是地方兵馬,勉強足夠鎮壓地方。
“將軍所言甚是,末將已經仔細問過來人,南安郡雖然大敗,但主要是揚集關以東皆以爲敵有,而揚集關以西,其實還有不少地方在我們控制之下,末將建議,大將軍何不派人收攏敗兵,退入邶鄉郡呢!”
“一則增強於將軍的實力,二則也是名正言順接手邶鄉郡大權!”
聽了這話,鄭齊點點頭,說道:“魏將軍所言極是!”
當然了,鄭齊心裡其實還有一個顧慮,靈壁關,本就是邶鄉郡重要關隘,用來防備禿吉人南下,若是此時此刻,禿吉人得到消息南下怎麼辦?而且,若是南安郡的敵人揮師繼續西征又怎麼辦?
既然如此,不如收攏分散的兵力,集中於一處,加強整體防禦。
又道:“還有,將此傳言一定要盡力封鎖,不可讓郡城的許氏等人知道,能瞞多久瞞多久!”
“是。”
幾個將官點點頭,這一點自然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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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川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洪天錫命着親兵斬下鄭川頭顱,以長矛挑起來,在馬上宣示,很快便令着殘餘安軍崩潰。
同時,見得後方兵馬一亂,洪天錫毫不猶豫,命人帶着鄭川頭顱大聲喊話。同時,自己親自率領騎兵突擊,連連衝擊混亂的軍陣,終於這股剩下的安軍步騎軍隊,終於投降了。
而接下來清點俘虜,自然是有人去辦的,同時,也告知了洪天錫,這羣安軍的確是過來爭奪湖山港口的。
“真是幸運,防縣敵兵未曾盡出主力大軍,否則,一時半會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洪天錫也是得知,在防縣,安軍還有四萬之衆。
“晁興業,此人倒是不曾聽說過大名!”洪天錫沉思着。
“大將軍,此人乃是安王族人,因此,這纔有着如此特殊,若是論軍功戰名,這天下間,的確沒有這人一份。”就有部下說着。
“大將軍明日我軍官兵全體都可過江,當可趁機一舉掩殺到防縣之下,攻破防縣,屆時,將軍可率先問罪於安王,責問其爲何使大將鄭川伐我!”就有部將建議着。
“鄭川陰謀不軌,在晁興業授意之下,私自發兵攻打我軍,若非將軍自有過人之處,恐怕早就不幸,而且,末將勸將軍,更要請王上寫信,我們派人再親自告知於安王。顯得堂堂正正!”
洪天錫聽了,點點頭,說着:“此事簡單,當前本將軍可提前調集大軍出發,先期過去,屯兵防縣之下,畢竟,他們主力在和禿吉人作戰,就是此時此刻,根本沒有餘力對付我們,更可通知王上,請王上發兵北進,正好一舉滅亡當城郡禿吉人主力!更可直接兼併了湖安郡之義軍!”
“那安王,以精銳優勢之兵,駐守險要,都能大敗,丟了河南關這等地方,若是大王北上,以十幾萬大軍壓迫過去,說不得,亦可以逼降敵兵!”
此時此刻,洪天錫並不知道衛子云已經逼降了南安郡,隨時都可以北上。
加上西征之兵順順利利,沒有損失太多,若是大部北上,定可建立功勳,唯一不足之處就是俘虜太多敵兵,有些後患。
而且,南安郡之戰,衛子云打的真的太順利了,從雙方集中主力開戰,到木成德潰敗退往揚集關也就是那麼幾天之間罷了。
不論是得到消息的禿吉人還是其他義軍,都沒有時間做出反應。
尤其是湖安郡之內,洪天錫利用鄭川輕敵,故意示弱,已然陣斬了此人,更是直接折了安王晁勇的一天臂膀。
相對於晁興業這個無名之輩,鄭川可是晁勇軍中有數的大將,雖然地位上不及童八這等老兄弟,不過論本事就遠在其上了。
此最憋屈之事就是,本事還不曾使出,人卻先死了,屆時,哪怕你真有縱橫之術,史書留名,恐不過一庸才之名留於後人。
“王上!”
快步走來的侍衛躬身行禮說着,“韓清向王上請辭,請求王上能看在都是義軍的份上,能夠免去他一身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