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騎在馬上,遠遠觀望着。
卻見己方大軍軍容還是嚴整,自從近來得了王上軍令,便調動士卒圍着南安郡城修建營壘,意圖困死敵兵。
十多萬大軍,日夜動手,加上附近徵集的百姓,自然是很容易的,已經先期修成的瞭望塔已經可以看到南安郡城之內了。
同樣,何真的動作也根本不可能瞞過敵人,對方這幾日間,不分晝夜,總有精兵強將出城騷擾,可是,都被何真化解。
如此一來,這城就是死城了。
城頭上,木勇和韓清如何看不出來襄軍這是想做什麼,可是,二人卻根本沒有辦法,兩人手頭兵馬加起來不過兩萬餘人,而城外有十萬之衆,且聽說,襄王已經發兵又至,談何爲之。
城外,何真已經率人去迎接衛子云儀架了。
雖說軍中一切行簡,可也是鼓樂齊鳴,寶幡列陣,又有着侍衛親軍護衛,只見一臺車馬緩緩前進。
一瞬間,所到之處,都有軍士呼喊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
所到之處,軍士不斷跪下,在衛子云眼中,此時此刻,隨着氣氛凝聚,一股股紅色的氣運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起來,周邊跟隨的衆將,都是心頭顫動。
利用着玉如意,將這股氣運化爲自身底蘊,與鼎器合二爲一。
這些氣運,如同火焰一般燃燒着,稍微同鼎器之中的氣運一接觸,便引起了波動。
同樣,這次在軍中,衛子云也是發現不少人才,甚至有的,已然有如藩鎮王侯之象,當然,這是天運,還得化爲實際才行,只是,隨着衛子云根基越來越深厚,這些人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小。
君臣名分已定,未來也就是在衛子云之下,爲公侯之封。
何真已經帶領諸將接駕,這人此時激動大步向前,拜道:“臣何真,恭賀王上聖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衛子云含笑看着這人,卻見其已然有別於當初,此時,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度,不可小覷。
這人已然成長了,當然,也不是誰都行的,對於有些才華不足者,衛子云也有辦法,就是授官使其觀政,作爲學習,只要肯下力氣,就能養出來。
不過,這種消耗太多,衛子云一般不輕用之。
“如此精銳之師,看來西征之後,可行假道伐虢之策,直接引兵北上了!”衛子云心目之中,北伐纔是大計,尤其是這個時候禿吉人還在和晁勇激戰。自己直接出兵,可以將二者盡數吞併。
對於晁勇,雖然心情有點複雜,不過,軍國之爭,容不得半點溫情。
擊破木成德之後,發兵北指就是絕對。
自己和木成德最大的區別就是,自己成功能團結多數可團結的力量,而對方行神道設教之術,終究是以天下人爲敵。
因此,自己這邊,無數文人來投,反倒是木成德,最早勢力最大,卻少有人投靠,用的都是舊部,可這些年連連大戰,親信也傷亡不少若是兵員也就罷了,可將領陣亡,那真是動了根子了。
目前,衛子云已經考慮好怎麼對付他了,此時,自己一方十五萬大軍在此,留下一部分兵力圍城,自己就可以率領主力西進,會同其他偏師同木成德決戰。
尤其是糧草,他早就知道,青衣道缺少糧草,若是能對峙一段時間,恐怕木成德自己就得退兵。
且青衣道兵馬剛剛征戰回來,就要投入這裡,若非也是經年強兵,恐怕早就崩潰了。
木成德在揚集關駐守,他距離南安郡城已經不遠,但也聽說了襄軍主力匯聚一起。
到了現在,他如何不知道問題所在,因而,就是準備堅守,在揚集關下決戰。
甚至,不少本地士紳首尾兩端,還要牽扯一部分兵力,自邶鄉郡到這裡,木成德已經非常無奈了。
好在邶鄉郡還能有不少兵力,即使這裡敗了,也能保全根基,所謂未慮勝,先慮敗而已。
野外,有青衣道兵馬緩緩前進。
“這裡襄軍精銳幾乎盡出,目的就在於我南安郡,這次之後,恐怕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模樣了!”一騎官坐在馬上嘆息着。
有幾個護衛聽到了,都是默不作聲,心頭沉重。
正說呢,突然間就有一名騎兵從遠處一個口子突然間衝出來,人近了這纔看的出,面色很是慌亂。
“莫非出大事了?”這騎官說着,帶着人走過去了。
“大………大人………前方有………有敵兵襲殺了我軍一支運糧隊!”剛說完,卻見後方灰塵滾滾,一支騎兵衝了出來。
“不好,準備接戰!”這騎官很是果斷,命令道:“步軍頂盾上前,弓箭手準備!”
“騎兵準備隨我接戰!”
這話剛說完,就有人指着遠處林子裡,說道:“大……大人,有敵兵從林子裡出來了!”
這騎官一驚,尋聲看出,幾乎倒吸一口涼氣,果然,遠處的林子裡,大量的敵兵一步步走出來。
“這是兩面夾擊?”
正尋思間,又有人指着另外一邊,說道:“大人,你看,又有敵兵衝擊!”
這騎官一愣,卻見不遠處又是衝出一陣騎兵。
“殺!隨我殺,不擊敗這羣敵兵,我們都要死!”說着,騎官指揮道:“步軍結陣,抵擋前軍之敵,騎兵,隨我突擊左側騎兵!”
“不要怕,我軍一千多人,敵人都在南安郡,他們能有多少!”
隨着這話說完,帶着騎兵聚攏,轉道開始攻擊,不過一會兒,雙方衝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