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幾個渡口處,都有巫及人行蹤,恐怕他們開始渡河了!”定南衛之外的臨時營寨裡,幾個部將對馮具說道。
“是嗎?看來巫及人等不及了!”馮具看着衛子云問道:“道長有何辦法?”
“將軍,爲今之計,還請速速退兵。”衛子云也是在大寧世界摸爬滾打出來的,加之如今仙道級數的力量,比之軍中探馬都要清楚巫及人的動向,自然看的明白,從幾個方向的動作來看,巫及人這是打算派兵合圍了。
“若是將軍您還不肯退兵,請恕貧道先行一步了。”
此言一出,周邊諸將都是對衛子云怒目而視。
馮具聽了,眉毛一挑,沒有多說什麼,看着遠處,問着幾人,“你們覺得如何?”
幾個將官聽了,說道:“末將以爲,將軍理當堅守這裡,畢竟常公引兵在後……”
還不等這人說完,馮具便轉身離開了,衛子云亦跟上,留下這將一臉錯愕的表情。
等到了軍帳之內,就有一將行禮着:“侯爺……”
話還不曾說完,就聽馮具說着:“本將軍的爵位早就是老黃曆了。”
這人聽了,說着:“在末將心裡,君侯永遠是君侯!”
馮具嘆息着,說道:“怎麼樣,常與安說了什麼?”
這將聽了,看着一邊的衛子云,默然不語。馮具見了,無奈道:“不用擔心,都是自己人。”
這將聽了,瞧了衛子云一眼,這才說着:“常郡守說,請將軍多堅持幾日,屆時他必然率領援兵趕到!”
“哼!”馮具聽了,亦在預料之內,看着衛子云說道:“看來當真該如道長所言了。”
“將軍自有決斷。”
一天以後,巫及人大量的遊騎兵緩緩靠近了定南衛,只是奇怪的是,附近居然沒有燕人騎兵阻攔,一羣人鼓起勇氣,繼續接近城池,這才發覺,城頭上佈滿了旗幟還有無數穿着紅色衣衫的燕人士兵。
“原來都躲進成裡去了。”觀察的巫及人騎兵聽着城內傳來的一陣陣軍鼓之聲,都沒有繼續靠近。
另外一邊,鹿根子旦和脫爾修什率領一萬五千人向東方挺進。
作爲前驅,脫爾修什率領奴隸營大軍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於抵達了安西道所在。
脫爾修什極爲清楚,憑藉自己手中兵力根本是不可能打下安西道這個重鎮的,所以,唯一的目標,就是安西道之外的村鎮了。
吩咐着部下,分散成小隊,劫掠四處村鎮,同時,自己率領兩千兵馬隱蔽起來。
安西道,作爲曾經的軍事重鎮,隨着巫及人衰落,已經淪爲普通的邊塞城池,唯一不同之處就是,作爲邊地城鎮,這個城池還是駐守着一定數量的軍隊。
這還是因爲祁些汗崛起的緣故,不過,哪怕是這樣的原因,對於城內的守軍而言,遠在西邊的祁些汗依然是一個故事中的人物。
今天,城內的守軍依舊如往日一般,進行着巡視,城門口,十幾個士兵簡單盤查着過往客商和行人。
“哎?那是什麼?”城牆上,正在休息的士兵看到了遠方升起的滾滾濃煙。
“嗯?”一些個軍士也發覺了不對,趕忙走了過來,看着遠處,終於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立即命令道:“快快通知將軍,還有立即敲響軍鼓,警示城內各軍,剩下的,你們幾個鳴鑼通知各處守軍關閉城內!”
終歸是邊關之地,還是有一定的警惕性的。
隨着軍鼓之聲響起,城內大營內的燕軍終於有了動靜,同一時間,安西道守將也有了反應。
“殺!”
“一個不留!”馬上的巫及人叫喊着,揮舞着長刀說着:“把錢和糧食都帶走!”
這裡,一個原本平靜祥和的村莊已經陷入混亂之中。
一百多個巫及人衝入村莊之內,掀起了一場屠戮的狂歡。
發泄着被貶入奴隸營的憤怒,而村莊之內,脆弱的武裝力量,根本不足以反抗這些裝備精良的巫及人騎兵。
雖然他們被貶入了奴隸營,但畢竟不同於一般俘虜和奴隸。
“嗖!”
一支箭矢從一戶人家院子裡射了出來,正中馬上一個巫及人的眼眶,令着這人動作一停,隨即,從馬上翻身倒下。
見了這人下場,周邊幾個巫及人頓時憤怒了,看着那個字院子,直接衝了過去。
另外一處地方,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赤着腳哭喊着從院子裡跑出來。
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院子之外,一個騎馬路過的巫及人隨手一刀將這女人頭顱砍下,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又被馬兒的衝擊力撞飛,同時,院子之內,一個光着身子的的巫及人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怒了,對着馬上那個巫及人痛罵着。
馬上這個巫及人聽了,亦是毫不客氣的回罵道,從他們的語氣之中判斷,顯然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不過很顯然,馬上的這個巫及人似乎說的更有道理,院子裡衝出來的這個巫及人,很快耷拉着腦袋,又返身回去了。
很快,隨着一陣陣慘叫聲停止,巫及人開始放火了,這代表着,村子裡已經沒有多少活口了。
等到晚上左右,一隊打着火把的燕軍騎兵終於趕到了,爲首的官將看着眼前一副殘垣斷壁的模樣,沉默良久,隨後命着軍士進入村莊內。
“稟告都尉,村子裡已經沒有活人了。”很快,未曾讓這將久等,就有軍士回來說着。
“嗯,收斂屍體吧。”此事亦在意料之內,這都尉聽了,並不奇怪,下令說着。
“是。”
經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基本上找到的屍體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都尉,共計有一百零七人,根據衙門的說法,這村子有近兩百人,看來巫及人應該是將一部分百姓帶走了!”
就有屬下跑過來說着。
“嗯。”這都尉聽了,嘆息着:“命着兄弟們挖個坑把這些人埋了吧。”
“是,都尉。”
衆人找來一些鋤頭一羣人動手,在火把照明下,挖出一個個淺坑來。
一直忙活到後半夜,一羣人又將一具具屍體放入坑中,當然,也不乏缺胳膊斷腿或者沒有了頭的人,畢竟,這晚上有的肢體確實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