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韓大爺……”
“我是被動的，你非要幫我弄。”關鍵時刻韓大爺很不仗義。爲了維護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韓大爺拙劣地表演着。
也好，既然你這麼不仗義，以後別指望我繼續幫你搞這些了！
“跟我來！”宇文述學大小姐把酸奶丟進垃圾簍，揹着雙手儼然一副大魔王的架勢。其實她和秦堯的年齡差不多，故作老成而已。
不過秦堯也沒有擔心，因爲他並未接受到一絲一毫的怒之念力或惡之念力，說明宇文述學並沒有發怒，也沒有真的因此而厭惡他。
自己這個雷達功能，竟然還能當作人心探測器使用，挺好的。
到了會議室，秦堯發現除了韓大爺繼續看大門，剩下幾個都在了。韓大爺有這個不參加會議的特權——還得看門呢，而且他也不喜歡開會。
宇文述學坐在主座上，兩側分別是路人傑和另外三個，秦堯自覺地坐在最末席。
秦堯已經做好了被批鬥的準備，哪知道宇文大小姐並沒有提這件事，而是直接總結過去一個月的工作。
褒獎了潘三姐和孟老四，但是對胡老二的工作表示不太滿意，總之就是一些大路邊上的話。
但是隨後的一則情況通報，卻讓秦堯感到了非同尋常。
宇文述學特別敲了敲桌面，說：“接到總公司的最新情況，據說已經第二次發現小須彌山的僧人遇害。第一次還是無字輩的少年僧人，但這次是一位慧字輩的高僧，在須彌山的地位和威望都挺高的。名叫慧果，估計你們也聽說過。”
路人傑似乎大吃一驚：“慧果大師，那可是一位挺和藹的出家人，樂善好施從不得罪人，關鍵是慧果大師一沒有錢財、二沒有仇家，別人害他幹什麼？”
宇文述學：“所以啊，這幾乎成了一個謎案。不僅僅是咱們獵人公司以及佛門，連聖教也表示了嚴切關注。”
路人傑：“關乎魔族嗎？”
宇文述學搖了搖頭：“沒有跡象表明是魔族乾的，畢竟屍體都找到了，絕不會是奪舍。但是這件事性質很惡劣，而且擔心再次發生連環事件，因爲聖教和佛門也都委託了咱們，希望咱們若是行有餘力，也可以幫忙調查一下。”
雖說獵人公司的職權只限定在魔族事務上，但在一些緊急案件上，聖教主動邀請他們參與的話，他們也不會駁了對方面子。
更何況聖教、特別是佛門還會給出足夠豐厚的報酬獎勵。
宇文述學：“公司總部也將這個任務掛了出來，屬於A級任務。只要能抓住一個兇手，扯出幕後的黑手，這個A級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於清剿兇犯所在的勢力，那是聖教的事。”
秦堯發現在座的各位都悄悄吸了口氣，而且眼神之中冒出興奮的神采。
看得出，這“A級”的案子應該非常值錢！
事實上秦堯不知道，他辦的所謂天理會的案子也才勉強達到A級的高度。至於那個蠢笨到幾乎失去血氣的魔，案子等級只有D級。
而且要知道天理會的案子之所以被評爲A級，前提是你必須將整個天理會幹掉！這難度可就大了。
但是針對謀害小須彌山僧人的事件，只要能抓住一個兇手活口，就可以得到A級的獎勵了，這可了不起。
“是不是重視得有點過分了？”潘三姐覺得不對勁。
宇文述學搖頭：“不，因爲發現兩具屍體之後，小須彌山馬上聯繫所有在外的雲腳僧人。結果，足足十一個人都沒能聯繫上。雖然其中可能有一些是因爲身在沒有信號的區域，又或者在隱居什麼的，但有關方面猜測，至少有一半恐怕是遇害了。”
這麼狠？
要知道小須彌山的雲腳僧人多是覺醒的遺族，要是這麼大規模被暗害，其震撼效果比龍城學院的連環兇殺案厲害多了。
宇文述學：“更何況前陣子那個風波針對的是真武山，甚至導致張燕來的自盡身亡；要是這次佛門再出大亂子，聖教能不擔心嗎？佛道兩家可謂是聖教之外最強勢力，要是前後腳出事，難免會引發重大恐慌。甚至，會不會有人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都是不好說的。”
其實說到現在，秦堯心裡頭就已經開始怦怦跳了。
小須彌山，失蹤的僧人，慧字輩……他肯定馬上聯想到了自己得到的那支圖騰筆，其主人應該是小須彌山的慧定和尚。
那麼，慧定和尚的圖騰筆怎麼會出現在公孫兄弟的身上？
難道這倆龜孫子竟然是兇手？！
秦堯忽然明白，爲什麼龜孫兄弟對自己咬住不放，而且非得索要那支圖騰筆。越是如此，反倒越是證明了他們心中有鬼啊。
媽蛋，要是現在把這個線索拋出來，會不會馬上給我一個A級任務的績點？那得獎勵多少錢？說不定還能衝抵實習期任務吧。
不過秦堯也知道，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
“秦堯，你想什麼呢？”宇文述學忽然問，“看你樂的那德行，面帶哈士奇一樣的笑容，夢到娶媳婦啦？”
秦堯笑着搖了搖頭，現在先不說了，開完會單獨跟宇文述學彙報。
宇文述學：“還有，你的實習任務可是很重的，別覺得進了門就一勞永逸，完成實習任務難着呢。就算轉正之後，咱們公司每年也有百分之五的末位淘汰率。”
說是百分之五，眼下也就是每年淘汰兩個人。等到人多一點，可能會淘汰三個。總體不是很多，但卻產生了很強的驅動力。
至於說淘汰下來的探員，倒是不會直接推向社會，而是會讓你從一線退下來，回到總部做個普通文員什麼的。工資也不高，混日子。
其中最奇葩的一位被淘汰者，由於工作之中人浮於事、吊兒郎當，而且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結果以堂堂真裔境界的恐怖實力，卻慘遭淘汰。
好在分公司主管感覺讓這傢伙到總部幹雜務太可惜，於是讓他留在了分公司看大門，一天到晚看書學習、聊以解悶。剛纔還弄了檯筆記本電腦，準備加大學習力度。
總之這就是獵人公司的末尾淘汰制度，挺激烈的，也不管你實力多強，幹不好就下來。
秦堯連忙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會議結束，已經和林教授短信聯繫之後的秦堯，跟着到宇文述學的辦公室裡彙報。
“有重要的事兒？”
秦堯笑道：“我可能要完成一件A級任務了。”
哈？宇文述學有點懵逼。
進了辦公室關了門，秦堯神秘兮兮地把公孫兄弟的事情說了一遍，特別指出那圖騰筆的可疑。
“真的？”宇文述學向來不乏質疑精神。
“騙你是這個。”秦堯雙手做出一個王八爬的手勢。
宇文述學：“你不會是因爲和公孫兄弟打架結仇，就接着幾乎誣賴他們吧？這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也人命關天。”
秦堯取出了手機，打開林教授剛纔發給他的照片，那支圖騰筆赫然在目。
而且，“慧定”二字的落款特意放大，一看便知。
宇文述學興奮地有點窒息了——媽蛋啊，本以爲是件超級任務呢，而且覺得這種大案要案肯定要總公司去幹，他們分公司要是走運，頂多跟着打打秋風沾點油水就不錯了。
哪知道這任務纔剛剛發佈，竟然就險些破了！
“你該不會是我的一員福將吧，哈哈哈！”宇文述學相當興奮，“剛來半天就給我搞出這麼大的一個線索，幹得漂亮！”
秦堯樂道：“那咱們現在就去抓這對龜孫嗎？”
宇文述學搖頭：“證據不足啊。要是你從他們身上拿出圖騰筆的時候，旁邊有別人在場見證就漂亮了。但是這時候你說是從他們身上找到的，傻子也不會承認啊，說不定人家還懷疑是你殺了和尚奪了圖騰筆，從而陷害公孫兄弟呢。”
秦堯有點失望：“那我不白白提供線索了。”
宇文述學大大的搖頭：“不，這案子肯定可以加速偵破了啊。到時候不管誰破的案子，我都會給你記上一份功勞的。一個A級的任務啊，就算分割成十份，拿出一份的獎勵給你，也夠你樂呵一個月了。”
多謝多謝。
而且這麼一來，獵人公司也會加大對公孫兄弟的關注，秘密展開調查。哼，這兩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傢伙，更該倒黴了。
可以說秦堯和龜孫兄弟也算是針尖對麥芒了，龜孫兄弟利用聖教來對付秦堯，秦堯利用獵人公司來偵查龜孫兄弟。
“但你也要注意安全了，”宇文述學心思向來很縝密，“公孫兄弟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會瘋狂纏着你，正所謂做賊心虛嘛。所以你要留神，別不小心掛了。”
秦堯：“多謝主管關心。”
“誰關心你，我只是準備讓你當魚餌呢，公孫兄弟這條大魚遲早會上鉤。要是你自己不爭氣，魚餌被魚給吞了，那我就虧大了。”
呵呵，你說句好聽的話會死啊，連收買人心都不會。
“真不行本姑娘親自出馬？要是親手破了這個案子，感覺有點拉風啊。他們常說本姑娘是裙帶關係才當主管的，哼，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咦，什麼動靜？秦堯你給我拿出來！”
結果當白加黑的小腦袋從揹包裡鑽出來的時候，宇文述學的眼睛都亮了。
“秦堯，你是不是要用這頭小傢伙來賄賂我？說，想要什麼好處，我都批准了，快把貓給我。”
“呵呵，龜孫兄弟就是因爲它，纔跟我鬧到如今這不死不休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