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晚上,依舊平安無事。秦堯在走道里一邊跟朋友聯繫着發信息,一邊觀察着外面的情況。累了就跟姚秦換個班兒,一直到凌晨都沒發生什麼意外。
但當等到大約凌晨兩點的時候,秦堯的心猛的悸動了一下,緊接着白加黑的信息出現在他腦袋裡——“老大你有感覺了嗎,我覺得四層好像有動靜啊,等我,馬上到!”
小傢伙的感應能力還真不錯。
等它和姚秦到了四樓的時候,小櫻所在的那個病房裡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好像是那個大`胸護士長的!
緊接着就是帶有稚嫩孩子氣的惡毒咒罵,應該來自於小櫻——估計這孩子又變成了紅衣小孩兒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內的動靜忽然鎮定下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咳嗽聲又起,川島喜一拄着柺杖從院長辦公室裡走出來,越過走廊之後一步踏進了病房之中。
秦堯和姚秦則衝到了院長辦公室隔壁的公共衛生間幹區,靜靜等着結果。他們暫時不需要出手,除非川島喜一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再下手。
這樣不但不過早暴露自己,而且可以順便觀察一下川島喜一的實力。
只不過當川島喜一進入病房的時候,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下來。小櫻的咒罵,護士長的尖叫,以及小櫻父母的驚呼,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甚至也沒有發出多強的威壓,綿綿淡淡非常自然就把事兒給辦了。
“老頭兒不簡單!”秦堯蹙眉說,“小櫻雖然實力不強,但她卻能讓護士長尖叫,就說明她具備了威脅護士長的能力,甚至超過了她。”
姚秦點頭:“是啊,你不是猜測那個護士長有中等、乃至上等血裔的實力嗎。這麼說,紅衣小孩兒實力也挺不錯啊。”
當然,川島喜一既然能夠輕鬆壓制對手,當然實力應該更強。
“聲音也被屏蔽了,外面什麼都聽不到。”秦堯蹙眉說,“可我們要是再接近了,等於主動闖入它的咒法範圍之內,也會被他發現吧。”
白加黑:“我收斂一下,冒充個老鼠吧……哎,這就是命。”
說完小老虎跐溜一聲鑽了出去,悄悄躲在了病房門口兒的一個垃圾桶後面,同時又能夠隨時充當現場解說,以意念的形式把事情說給秦堯聽。
至於姚秦聽不到嘛,那就聽不到好了,急死她。
而白加黑還沒到門口兒,倒是一個陌生人從走廊另一邊的步行梯走了出來。當然,沒有留意到牆角縮着在垃圾桶後的白加黑。
這個人的長相竟然有點像川島喜一,但是年輕得多,而且身材也更高。不過有時候長相哪怕只差一點點,整體的氣質就天差地別。
比如說川島喜一是個和藹的鄰家老頭兒的形象,而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個猥瑣犯的樣子,非常符合倭國一般的人設標準。
這人一出現,川島喜一就從病房裡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拎着一個拼命掙扎的紅衣小孩兒——小櫻。
只不過川島喜一用一隻手在小櫻的額頭上按了一下,小櫻就老實了,隨後那暴戾的氣息也消失了,而且衣服的紅色漸漸褪色,最終變成了白天穿的米黃色。
所謂的紅色只是類似於一種幻覺的東西,一旦幻覺失效就會消失無影。
隨後小櫻腦袋就耷拉了下去,似乎又呼呼大睡起來。女護士長也出現了,胳膊上帶着血跡,將小櫻抱了回去。看來剛纔小櫻變成紅衣小孩兒之後,用手術刀之類的東西劃傷了她,這才引起了她的尖叫。
川島喜一這時候才拄着柺杖搖頭,似乎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但隨後白加黑就傻眼了,因爲老頭兒說的是倭國話,它壓根兒聽不懂!
就算原文照搬照抄給秦堯也白搭,秦堯也不懂倭國話。
有點蛋疼了。
當然這也說明,對面來的這個中年男人也是倭國人。再加上長相的相似,所以白加黑已經猜測他可能是川島喜一的兒子或侄子。
秦堯接到消息,便判斷應該是川島喜一的兒子川島健仁,根據醫院對外公佈的消息,川島喜一隻是醫院的名譽院長,而川島健仁則是主持日常工作的業務院長。
當然,川島喜一這老頭兒給孩子取名的時候有點遜了。“健”字和“仁”字都是好字眼兒,但卻沒考慮“健仁”倆字兒放一起的華語發音會不會比較尷尬。
也難怪,他老婆生川島健仁的時候,他還沒來華髮展事業,估計也不會太留意名字的華語發音吧。
不過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聽不懂的對話就結束了。因爲就在幾句對話之後,川島喜一突然出手了,而且是對他的兒子川島健仁!
川島健仁趕緊呼救,但這時候能聽懂他呼叫聲的就不是倭國人了,所以換做了熟練的華語:“快幫忙,快!”
他也是使用了自身的血脈能力,才讓自己的聲音穿透了他父親的咒法範圍,當然秦堯和姚秦也聽到了。
伴隨着他的一聲喊,剛纔他出現的走廊那頭兒又出現了一個人。秦堯和姚秦躲在廁所幹區的位置還沒看到,但白加黑卻微微一個哆嗦,而後把意識傳達到了秦堯這邊:“我擦,感覺要涼了啊老大!是憤怒之主這老東西!”
啥?秦堯愣住了。
憤怒之主還真的在這裡?可是宇文述學不是說了嗎,醫院裡發生案件的時候,憤怒之主沒有作案時間,怎麼……等等,明白了!
秦堯悟了——
那晚醫院裡作案的同時,憤怒之主確實在外面,而且和聖教、獵人公司的高手遭遇。因爲當時作案的,應該是川島健仁;但是,川島健仁和憤怒之主卻又是合作方,所以憤怒之主逃到了川島健仁這邊。
一直覺得案子和憤怒之主無關,鬼知道憤怒之主竟然是川島健仁的朋友啊!
也難怪白加黑那次說聞到的魔族氣息有點熟悉,似乎有點憤怒之主的痕跡,看來憤怒之主早就來過。
而秦堯也知道麻煩大了,這次絕不能輕易露面!憤怒之主絕壁達到了上等真裔的實力,而且宇文述學說了,經過一次交手發現,憤怒之主的實際實力比上次還強了些。
所以依照秦堯和姚秦現在的實力,見了面就是找死。
而且秦堯還毀壞了憤怒之主那真魔之軀的融合過程,還對真魔之軀形成了嚴重損害,還基本上毀掉了天理會……算了,都是血仇,一見面非得被砍成肉泥不可。
“小白你丫千萬別亂動,裝死就行!”秦堯馬上安排白加黑,“這渾水咱們趟不起。”
白加黑:“還用你放屁,本姑娘當然不敢露面了,你當我傻啊!媽蛋啊,我距離這老魔頭有點近啊,心裡慌得一筆呢……你說我要是暴然跑到你那裡,讓你暴露了,然後我跑路怎麼樣?雖然我可能跑不過憤怒之主,但應該跑得過你啊。”
秦堯:“……”
白加黑:“不行,你那疾字咒使出來比兔子跑得都快,不比我慢。”
秦堯:“你心裡有這個B數就好。”
這時候,川島健仁總算自由了,估計是憤怒之主幫他抗拒了川島喜一的壓力。而憤怒之主現在也沒對川島喜一下手,難道顧忌他是盟友川島健仁的老爹嗎。
川島健仁:“*%*()%#¥@”
都是倭語,秦堯他們聽不懂。
不過憤怒之主也聽不懂,怒道:“說華語!”
川島喜一咳嗽了兩聲,以華語嘆道:“你前世應該懂得倭語吧?”
憤怒之主:“那是前三世的事情了,本主已經記不清你們這嘰裡咕嚕的鳥語。”
真想不到,牠三世之前竟然還通曉倭語?
那麼,川島喜一又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等等,三世之前,大約好幾十年吧,而那時候……大約是倭國侵華的年代?
而就在那個時代裡,川島喜一的爺爺恰好是侵華倭軍的軍官?
秦堯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川島喜一搖頭:“我就知道最近發生這些事應該跟你有關,但是沒想到,健仁你竟然成爲牠的內應!”
憤怒之主:“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就找你兒子,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總有人會喜歡與我合作的,只要利益足夠。”
川島健仁賤賤的笑道:“爸,您這種老頑固是該退出遺族舞臺了。不要阻擋我們——事實上你也擋不住,何必呢?而且這是太爺爺的意願,您不遵守就是不孝。”
川島喜一:“一個兒子說一個父親不孝,這是多麼荒謬的事情?!”
憤怒之主:“老不死的東西!要不是看在川島健仁的面子上,本主這就掐死你。現在沒有屏蔽聲音,不要過多糾纏。川島喜一,你要是識相就給我滾開,不要耽誤本主的大事!”
川島喜一搖了搖頭,毅然將自己的柺杖提起。抓住柺杖的一段,輕輕旋扭了一下,便抽出來一把明晃晃的狹窄長劍!
“龍陽破魔劍!”川島健仁微微一驚,“爸,您是真的要跟我們對抗到底了?還真捨得,使用一次破魔,就足以讓你衰老十歲!”
看來這柄名叫“龍陽破魔”的劍應該是一柄法器,而且也應該很厲害。畢竟使用一次就能讓人衰老十歲,這是多大的勁道兒。
確實很強大,氣息森森然如猛龍出海。只不過出鞘之後,這劍就開始嗡嗡震顫起來。
……*……*……
以前承諾上架後日更三章,爭取堅持到元宵節,好歹算是做到了。今天是正月十六,更兩章哈,還是每天早晨。讓我緩一緩,最近腦袋繃得太緊了。
當然緩過這一陣兒之後,我還會盡量多更新的。謝謝大家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