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聖教弘德殿的衛道者竟然去襲擊秦堯,宇文述學簡直要氣炸——這完全無視獵人公司,完全無視本大小姐啦,竟然想對我的左膀右臂下手?
但隨後她也對秦堯的那份疑問表示認同:假如聖教這麼幹,就真的不怕萬一失手之後的輿論壓力嗎?
隨即要求秦堯不要掛機,而她則去質詢聖教方面。只可惜,大半夜的都是值班人員,信息聯絡不暢。最後也只有一個值班負責人表示,這中間肯定存在誤會,聖教不會這麼做。
但這都是廢話,誰也不會公開承認的。
宇文述學又馬上聯繫朱雲從,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還聯繫上了。朱雲從也表示對此事不知,同時感到非常震驚。其實就算他猜到上頭可能對秦堯下黑手,但也猜不到會使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
“我馬上調查一下。”朱雲從說,“但我敢說,假如對方真的要殺秦堯的話,那就應該不是聖教的人。說句不友好的話——就算聖教真有人看不順眼秦堯,也不至於蠢到穿着衛道者制服去幹這種事,換身衣服難道很難嗎?我想,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冒充,從而挑起聖教和獵人公司之間的矛盾衝突吧。”
宇文述學:“我也懷疑是最後這種可能。所以我在這裡也先對你聲明一句,不管事情如何,假如這些人真的對秦堯下手,那麼秦堯爲了自保也會反擊的。”
朱雲從慎重地思索了幾秒鐘,點頭道:“正當防衛沒問題,這是每個人的基本權利。當然,我還會進一步調查,你我隨時保持聯繫。”
這還算句話。
但問題是襲殺秦堯的那些人來自於聖教總部,而朱雲從和宇文述學都是各自東大區的地方代表人物,協調起來太費勁。
而後宇文述學馬上聯繫秦堯。
“對方也不清楚,朱雲從懷疑可能有人冒充衛道者。”
秦堯:“真真假假啊。萬一是真的衛道者,事後卻非以這個理由爲藉口,說有人冒充他們,故意挑起聖教和獵人公司的衝突呢?”
這不就是計中計了?真真假假說不清楚了就。
宇文述學:“管他呢,給我幹!朝死裡幹!誰要是敢襲擊你,能弄死的就別留活口,能重殘的就別讓他輕傷!”
秦堯:“威武!”
掛了電話,秦堯又給姚秦打了個電話,簡單通報了情況之後,表示現在的形勢太複雜,所以準備放棄任務。請姚秦和韓大爺、潘三姐乘車向北十幾公里,等待接應他。
這個位置和他現在的位置剛好平行,所以他跑過去最短、最節省時間。
隨後他將手機卡取出,關掉了網絡功能,讓手機只充當一個錄像機和錄音機來使用。現在情況特殊了,自己必須嘗試着留證據。
現在真的有點危險了,所以他決定可以選擇放棄追擊沈松溪的任務。因爲現在面臨着兩個方面的重大可能——
第一,聖教的人要在這森林裡下黑手,乾死秦堯;
第二,有人冒充衛道者,試圖將聖教和獵人公司的關係挑唆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這兩個可能一旦引發實際後果將會非常嚴重,獵人公司需要承擔的代價也太大。
看來,秦堯這次追擊計劃要就此泡湯了。不過假如就此打住的話,也不算太落寞,至少在森林裡已經吸收了四個嫡裔的血氣,收穫不小。
但是撤離也是有策略的,而且……也不能以這麼窩憋的方式撤走。
……
另一邊,還是那個擁有好多監控儀器的房間裡,他們再度監控到了秦堯的通話,並且再度上報給他們的上級。當然,也再一次確定了秦堯新的位置。
於是不到兩分鐘之後,那些衛道士們就接到了新的指示,清楚掌握了秦堯現在的位置。剛纔秦堯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一路上白加黑不拉不尿,大雪紛飛又掩蓋了不少的氣息痕跡,以至於他們都追丟了。
但是,一身暗紫的衛道者卻接到了電話那邊的特別叮囑:
通話監聽顯示,宇文述學已經對秦堯做出了授權,所以見面之後可能會朝死裡反撲,因此行動時候必須果斷;
另外,秦堯現在有可能知難而退,畢竟誰都不想成爲聖教和獵人公司碾壓中的棋子,很容易粉身碎骨。
“現在秦堯向大堤方向衝刺,尋求和姚秦等人的匯合,位置就在他現在位置向大堤以直線方向平移。一旦被他們坐上車,再當着其餘人的面,咱們的行動就不便實施了。所以必須加快行動,不得有誤,看你剛纔做的什麼,拖泥帶水。”
紫衣老者點了點頭,眼神中爆發出了一抹微微的怒意。秦堯剛纔的狡猾逃竄,讓他有些丟了臉面。
而後按照電話上指示的方位,一路疾行而去。
“快,咱們分兩路行動。”紫衣老者取出一個手機上的電子地圖,指着秦堯現在的位置和大堤之間的區域,“你們從這裡搜尋並追擊,我快速斜穿向大堤方向,爭取攔截住他。秦堯這小子速度太快,不可有片刻遲緩!”
紫衣老者說完便向稍微偏西點的方向奔馳,速度快似烈馬。假如秦堯不使用疾字咒的話,速度上還真不是其對手。
另外四人也馬上行動了起來,而且牽着他們那條怪異的小狼。有了指定的地點就不用這頭狼搜尋了,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直奔目標。
而身在目的地的秦堯也猜測着,自己的行蹤恐怕是被定位了吧?上次就是因爲使用了一次電話,結果不到半小時就被人給追上。那麼這次呢?
而要是被監聽了剛纔的通話,甚至沒有被監聽、對方只是猜測出他可能要到大堤上和姚秦匯合,那麼也能推算出他應該直接向正西奔跑的。
那麼,秦堯的路線幾乎就是明擺着的,因此紫衣老者才這麼迅速地確定了秦堯的行進路線並實施前後夾擊。
可秦堯剛纔就決定了,就算撤離也不能撤得那麼窩囊。所以他並沒有急着趕路,而是慢悠悠地按照向西的路線,只走了不到一里地的樣子。
他要賭一把。
從剛纔的話音兒可以聽出,對方是通過那條狗(實際上是狼)的嗅覺來找到自己的,而聞的也是白加黑身上的氣味。既然這樣,那還不好辦?
所以秦堯讓白加黑拉了一堆粑粑,用小袋子包起來。到了自己中意的埋伏地點之後,按照自己的計劃將這些粑粑分成幾份,丟在相應的地方。粑粑不夠用的時候,再請虎小姐撒泡尿。
雖然有點尷尬,但小老虎還是很興奮的。說到底這小傢伙就是個小孩子的心性,對於這種惡作劇相當有興趣。
於是大約十幾二十分鐘之後,秦堯就聽到了一羣人疾行的動靜。
暗自潛伏不動,靜靜盯着。不一會兒四個衛道者就牽着小狼匆匆趕來,只是沒有了那個穿紫衣的老者。
原以爲老傢伙會來呢,現在看來對方的實力降低了不少。秦堯原本打算偷襲一把就跑路呢,但現在看來沒有了最強的對手,那麼完全可以玩一個大的。
終於,那條狼聞到了白加黑那坨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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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是秦堯那頭智獸拉的屎。”
“這小子不會是個傻逼吧,還敢讓自己的智獸拉屎,不知道容易被跟蹤嗎?”
“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更何況是一頭畜生拉屎,你管得住嗎?少廢話,趕緊追吧。爭取咱們幾個就能幹掉秦堯,不要讓楊大人出手,這樣咱們的功勞也就更大了。”
“都少說兩句,前面好像又聞到了那隻貓(白加黑)的粑粑。這畜生怎麼了,拉稀了嗎……”
不是拉稀,是秦堯故意將粑粑分成了幾分,好引誘對方按照設定的路線前進。而由於氣味極其濃郁,所以那條狼更加確信自己追蹤的準確性,帶着四個人繼續向前。
距離秦堯越來越近,而白加黑也屏住了氣息,希望對方別有所察覺。與此同時,秦堯給自己加持了一個疾字咒。力字咒就不必了,畢竟對方都是嫡裔,沒有超級強者。
恰好這時候對方來到了距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於是他在黑夜之中暴然而起,挺起龍陽破魔劍衝出去,一劍刺向了一個衛道者的後心。
這次輪到他實施反偷襲了!
這一劍準確刺中了對方,雖然沒刺死,但也基本讓這傢伙失去戰鬥力了。同時秦堯又連續飛出腳,外加一個爆字咒,幾套動作一氣呵成。由於疾字咒的作用,加上是有心算無心,所以對方根本沒來及反應,就都中招了。
於是那個中劍的和被踢的全都啊啊着飛起來,緊接着就是噗通噗通的聲音。爆字咒炸到了第三個衛道者,這傢伙的身體也被爆炸的威力撞得往前飛了過去。
只是那種“噗通”聲有點沉悶,原來他們面前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好幾米深的大坑!只是天色黑暗、趕路又急,所以衛道者們都沒留意到。
秦堯剛纔好容易才找到這個可利用的地形,再用三份粑粑和一泡尿才把他們都吸引到這裡的。
如今三個衛道者都受了傷,中劍那個受傷還挺重,坑沿上也就剩下了牽着狼的最後一個。
這次秦堯出手更快,不等對方觸發咒法,就一劍攮在了這傢伙的大腿上,緊接着一掌劈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