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這回稍微有了點骨氣。“別人說了咱們也沒見到,但我要親自去看一看!假如確定是她,對不起,就此一刀兩斷!”
也對,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萬一別人以訛傳訛卻冤枉了好人,無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真的要切斷一段感情,需要實錘鐵證。
於是當天晚上,秦堯他們四個一起出動,直奔傳言中所說的什麼KTV。秦堯也打聽了,這家場子不大,也確實比較亂。
而且老三也和白小潔聯絡,白小潔表示今天晚上還沒回來,繼續留在那個本地女同學家裡有事。呵呵,加班加點要當勞模呢。
進去之後他們先開了間小包廂,而後就開始輪番尋找。找的過程總之也費了點功夫,但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不一會兒還真就被老二首先發現了。
“拐彎過去沒多遠,一間小包廂裡面,看背影很像白小潔。老三,以前沒注意,白小潔穿得暴露的時候其實身材挺讚的。”
“滾!”老三一肚子怒氣,帶着三個兄弟一起奔向那個包廂。怒衝衝推開門,媽蛋有點辣眼睛——身穿超短裙、露着雙肩的白小潔,正倚在一箇中年男人身上含情脈脈地合唱情歌!
旁邊還一個男的更沒底線,直接將另一個女孩子放在自己腿上,而這個女孩恰好就是和白小潔一同出來的所謂本地女同學。
抓了個現行,氣氛尷尬得彷彿一根火柴就能爆。
“白小潔!”老三氣得胸膛起伏,但又說不出話來。別看這小子平時滿口花花,但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
而在這種情形下,白小潔這樣的心機婊還是更會應變,一上來就先試圖佔據道德制高點:“你跟蹤我?監視我?!”
啥時候幹這種事都能如此理直氣壯了。
“沒錯兒,就是跟蹤你怎麼了!別人說你做這個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你還要不要臉!”
“孫鐵錚!”白潔直呼老三的名字,惱羞成怒。她知道兩人的感情現在肯定算是完蛋了,於是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你還有臉說我?你能給我什麼?窮鬼一個!”
“讓女人迫不得已出來掙錢,你還有臉埋汰別人?”
“你有房嗎?”
“你有車嗎?”
“咱們認識以來你是給我買過高檔化妝品呢,還是送我皮包手錶了?”
“都在龍城學院這半吊子大學裡面讀書,又不是什麼名牌大學,將來出去也就是當個小職員,你能養得活我嗎?”
連珠炮般的婊之拷問,老三難以招架。
嫌貧愛富人之天性,其實也不算什麼罪過。但你能赤果果地說出來,那麼不是道德問題也是智商問題。
而要是因爲嫌貧愛富而去做皮肉生意,還能義正詞嚴地斥責別人,那就是不要臉了。
看着老三幾乎要氣炸,秦堯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視白小潔說:“白小潔,沒錢不丟人,更何況是學生時代,天底下還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多。你看不慣可以分手,沒人阻止你攀高枝求富貴。但以此爲藉口同時還傷害別人,這就不對了。”
“年輕時候沒錢可以掙,誰也保不齊走上社會之後會幹什麼。甚至你能保證,老三不會買張大樂透中個幾千萬?人這輩子路長着呢,誰也沒資格給別人一輩子早早的下定論。”
“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老三他不管將來是在辦公室當老闆,還是在工地搬磚,總歸比你做這一行體面些。”
白小潔其實知道自己理虧,但還是強詞奪理:“秦堯,關你什麼屁事了!我特媽現在就和孫鐵錚分手,現在!可以了嗎?我和他還有一毛錢的關係嗎?和你更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吧?”
也是,這又不是離婚,分手無非一句話。一旦分手之後,老三也沒資格指責什麼了,而老三的兄弟更沒資格吧。
與此同時,收穫了來自白小潔的一點“怒之念力”,這妞兒確實對秦堯煩透了。
秦堯點了點頭:“沒關係也好,了斷一樁心事。”
“那你們給我滾!”昏暗而閃爍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有些猙獰。“再敢耽誤我的工作,我馬上喊保安!”
秦堯冷笑着拉起老三的胳膊,心道這件事就此也就算了。從此一刀兩斷,老三也好收了心好好學習,當然有緣分還能遇到更好的——再不濟也得比白小潔強啊。
可是老四這個耿直boy沒這份穩重,嘴裡忍不住喊了聲“女表子”。
這下可把白小潔給惹炸毛了,抓起一杯啤酒就潑向老四。就算老四的臉躲開了,但上衣還是沾了不少酒水,有點狼狽。
“保安!保安過來,有人踢場子!”白小潔喊了起來。只不過門關着,裡外聲音又這麼亂,暫時沒有保安聽到。
老四則怒着撲了過去,這小子性格直得很,也不管打女人這種事丟不丟人,揮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老四回來……”秦堯趕緊喊。倒不是怕惹了這夜場的忌諱,關鍵是大家好說好散就算了,犯不着搞出太暴力的動靜。真要是把白小潔打傷了,你老四不也得被抓到警局裡面?再說了,打女人這種事兒確實不光彩。
但是秦堯的喊聲沒來及制止。老四可是個張飛李逵般的性格,管你妹,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不過沒有出現預想中的畫面,反倒是老四的手腕被一個人輕鬆握住了——竟然是白小潔陪着唱歌的那個中年男人!
有點超出想象,因爲老四是個人高馬大的傢伙,而且勝在年輕。這麼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竟然被一個貌不驚人、身材中等的中年人握住,感覺有點詭異。
老四有點吃驚,但隨後那中年人手腕一震,老四的身體就伴隨着一聲慘叫而倒了回來,噗通一聲蹲在了地上。
好傢伙,要麼這中年男人有奇大的力道,要麼就是他掌握嫺熟的戰鬥技巧。
高手?
連在KTV裡面捉個不檢點事件,都能遇到高手?簡直了。
這個臉型方正得有點像撲克牌的中年*起來,冷笑:“一羣小屁孩兒也敢來攪了你家牛爺的興致,找死嗎?”
牛爺的氣場好牛哦。
而白小潔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有了底氣。其實她本來挺怵老四這種人高馬大好似鐵塔又魯莽蠻橫不講理的傢伙,因爲君子可欺之以方,但老四不是君子。
如今看到有人能幹翻老四,而秦堯他們幾個又陷入不會對一個女人動手,於是白小潔又囂張起來,怎麼難聽怎麼罵。一會兒罵老四不要臉打女人,一會兒罵老三沒出息窮棒槌,要麼還罵秦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老四氣得揉着腦袋站起來,還要繼續撲上去,卻被秦堯拉住了。秦堯知道,老四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這個人型雷達要先試一試,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貨色。
秦堯:“老兄,幫一個賣身的賤貨出頭兒,你覺得自己多出息?”
撲克臉冷笑:“剛纔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找打嗎?”
秦堯:“把我腦袋打成方塊兒嘛?敢打我兄弟,你纔不想活了!給我跪下磕三個頭,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剎那間秦堯腦海裡出現一道信息——“怒之念力+5”。
呵呵,果然是遺族!
剛纔秦堯就覺得不對勁,因爲對方那種體格和疏於鍛鍊的模樣,就算把身體肌肉都開發出來,也不該那麼輕鬆地把老四放倒,除非是覺醒的遺族。
當然僅憑5個點的念力值貢獻,秦堯還無法斷定對方究竟是血裔還是嫡裔,假如是後者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不過也無妨。要是打得過,就繼續關着門打;要是打不過的話,那就打開門吆喝大喊。遺族都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時候一羣保安什麼的過來了,撲克臉也不便繼續施展血脈威能。
秦堯這思路就有點壞了。
秦堯隨即安排:“老三老四,你們倆按住另一個唱歌的男的,那傢伙看起來沒什麼威脅。老二你把住門,看到咱們打得過,就繼續關門不讓白小潔他們出去喊人;要是看我們仨打不過,那你就打開門喊保安。”
瞧你那出息!
但這樣安全。
緊接着秦堯就撲向撲克臉,而老三和老四輕鬆制伏另一個唱歌的男的,畢竟那傢伙就是個普通的中年油膩男。
撲克臉大惱,掌心平推向秦堯,食指和中指彎曲向掌心,拇指扣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甲上。
連印訣都出來了,距離施咒可就不遠了。
而秦堯知道,形形*的遺族擁有匪夷所思的咒法,誰也不知道對方的本領究竟有多離奇,搞不好就會陰溝裡翻船。
就好像上次,白京溪這個並不算高明的血裔,竟然依靠定身咒而短時間定住了姚秦。假如沒有別人幫忙,姚秦那次就慘了。而要是白京溪當時手中再有把匕首……?那就更不堪設想了。
所以最最穩妥的辦法只有一個——別讓他觸發咒法!
撲過去的秦堯沒有直擊對方胸口,而是啪的一聲打在撲克臉的手上,直接將其小拇指打得彎曲。
手印被打亂,只能重新來。撲克臉有點懵,好不容易吟誦了大半截的咒文,竟然還得重頭開始!
不帶這麼玩兒的,還有沒有點公平競爭的精神了!